将领们一齐点头,赵昊对一个作战参谋道:“你给没听过的几位复述一遍。”
“是!”那参谋忙两腿一并,高声道:“当遭遇任何敌舰时,你要尽可能的避免过分接近它们,只要用大炮你就能迫使他们投降——这样,战争就可能在更安全的条件下进行,还可能减少你舰队的人员损失。”
“不错,尽管葡萄牙国王这样规定,是因为国小人少损失不起。然而歪打正着,他们的舰队越来越适应远距离轰击这种新战术,并凭此取得了辉煌的战绩——葡萄牙大帆船已经取消了金属撞角,就是他们已经完全信仰远程炮轰,放弃接舷肉搏的标志。”
“虽然我们也采用同样的战术。”顿一下,他自信一笑道:“但很不巧,我们的炮射程更远,打得更准。而且他们老式的卡拉克大帆船,艏楼与艉楼过高,极易招风,使船在逆风时不易操纵,远不如我们的战舰灵活快速。所以在这场放风筝比赛中,最先撑不住的,一定是他们!”
这话其实不止是说给普通官兵的,也是说给在场的林凤、郑迵等友军人听的,好让她们始终保持对胜利信心,不要动摇。
……
两天后,沿海的疍民来报,葡萄牙舰队已经驶到了惠来海面,距离南澳岛已经不到一天的路程了。
战舰是不可以在港湾待敌的,没有自主动力的风帆战舰尤其如此,一旦被堵在港中,风向又不对,那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活靶子。
是以各位指挥官便率领各自的舰队,按次序驶离了青澳湾。
因为镇倭号此战要作为主力出战,面对不可预料的危险,是以本打算跟船出海的赵公子,被众人一致决定留在了基地,不许他冒险。
当然赵昊留在基地也是很有必要的。各舰队在海上相互联络困难,所以要尽量每日派快船回港开会,互通有无,及时调整策略。虽然留守的金科足以胜任这个居中调度的工作,但有些重大决定,还是要他来做才行。
赵昊也只能强颜欢笑送他们离开码头,祝他们平安凯旋。
林凤出发前,搂住他的脖子,叭得亲了一口。看在她马上要上战场的份上,赵公子这次没嫌弃的推开她。
林凤便挑衅的看向陈怀秀,意思是有本事你也来一口啊?
陈怀秀却淡淡一笑道:“多大了,还这么顽皮。”
说着将自己的香罗帕递给了赵昊,那里头包着她铰下来的一缕青丝。你既可以理解为,这是出征前留下自己的一部分,以防万一。也可以往‘情丝香帕’方面联想。
然后在他耳边轻声道:“等我回来。”
这才是成年人交流感情的方式。她含笑瞥一眼林凤,转身袅娜而去。
林凤要强抽出佩剑,挽起头发也想砍一截下来,被赵昊喝止道:“严肃点儿,这是要去打仗!”
“哦,师傅。”她这才收起剑来,小声问道:“那打赢了有什么奖励?”
“当然重重有赏了。”赵昊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去吧,等凯旋了,还不由着你?”
“嗯,师傅最好了!”林凤登时欢欣雀跃,干劲十足的登船出发!
不过为了不连累大哥,她的舰队统一换上了江南集团的日月旗,并未挂她的火凤旗。
黄昏时分,所有船只驶离,青澳湾变得空荡荡的。
赵昊和金科立在安静的码头上。看着夕阳下血红色的海面,赵公子喃喃道:“今晚一过,就要开始流血了……”
“是啊。”金科点点头,神情凝重道:“这一仗肯定比之前都残酷。”
说着他回头看看依然热闹的基地内——除了一万民夫,留守基地的还有马克龙的两个保安队,以及陆战二大队。
不难判断,在接下来几天,这裏也将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