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出生也有十天了,大家商量了半天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三兄弟也是乱取一通,其实都只是说说,最后还是要看淳老爷取什么名字。淳老爷自己也没想好,觉得要慎重一点,再想想。郭老爷一家也是乐得很,毕竟两家只有一个女孩,自然当成珍宝一样疼爱。可这郭老爷心里还有一个事,就是现在来兰国都已经八九个月了,本土语言也在努力下学得七七八八,平时沟通无碍,总要做份事才心安。说着就要上街上看看有没有转卖的店面,淳老爷也要一起去走走,看有什么可以添置,也可帮郭老爷熟悉一下街上商户的情况。说着两个便踏出雅致堂的大门,慢慢悠悠走在大街上,路边商户也有时不时与淳老爷打招呼,淳老爷也一一向郭老爷介绍。刚走到半中间就听到大家在议论着,说什么国王病了,贴榜求医。淳老爷急忙拉着郭老爷在城墙边看这布告,细读下来就是说国王病了,贴身大夫暂无良方,现贴榜求民间良医,如可治好,百金相谢。淳老爷喜道:“郭兄弟,你的机会到了,如你将国王病治好,在兰国名声大振,到时求医之人络绎不绝,你也可以造福世人了。”郭老爷摇手道:“自古王家难侍候,伴君如伴虎啊,还是不打交道为好。”说着便往回走,淳老爷也不再说什么,跟着回了雅致堂。
回来后郭老爷将夫人叫到房中,将国王求医之事告诉了夫人,看夫人有什么想法,夫人分析道:“眼看汉朝我们是一定回不去了,免得连累你我的族人,再往匈奴肯定是不行,我们是世代仇敌,只能留在兰国发展,如果想将你的医术造福世人,只能靠将国王的病治妥来振出名声,如不怕是难以立足,毕竟兰国人不了解汉医学术,肯定是不会轻易请你看病,老爷,你觉得呢?”郭老爷点头道:“夫人分析得很有道理,只是自古王家难侍候,伴君如伴虎啊,我们不就是王权下的牺牲品吗?已经不敢再沾上关系了。再说不敢保证一定可以治好啊。”郭夫人也点头称是,这件事还是暂时放在一边吧。
淳老爷回房看夫人与女儿的时候也把这事告诉了谨夫人,谨夫人个人觉得这是个机会,说:“看来郭兄弟大展医术的时候到了,叫他一定要把握机会。”淳老爷将郭老爷的顾虑告诉她,怕他是有什么隐讳,不好跟我们直接说呢。谨夫人笑说:“你将我的话转告与他,如他再不想,我们就随他吧,兰国人少,常驻在兰国的大夫只有照顾王室的一个人,其他人都是随意吃点药物,就算久病成医也痛苦万分,如要造福世人,立足兰国,这就是个机会。但没有实例,兰国人轻易不肯相信,请他再细细考虑。”淳老爷也觉得谨夫人说得有理,马上找郭老爷将话传到。郭老爷听了以后思虑良久,突然拍桌道:“好,这次就豁出去了,现在就去揭榜应试。”郭夫人拦道:“老爷,现在见的是国王,兰国虽小,但国王始终是国王,你还是换套兰国服饰再去吧。”回道:“这有什么不好,我是汉人,穿汉服是人之常情,相信国王也不会见怪于我。”淳老爷插口道:“弟媳说的在理,见兰国国王肯定是要尊重兰国的民俗风情,你现在兰国话都会讲了,还怕穿这异邦的衣服不成?”郭老爷无奈道:“好!好!好!都听你们的,给我也戴顶毡帽吧,要穿就要穿得更像一些。”说完就让夫人把之前一路乔装穿着来兰国的衣服拿出来,整理整理就挎着大药医出门了。
到了城墙边后跳起将榜揭下,旁边两个拿着铁矛的精瘦士兵用吐火罗语问道:“不要捣乱,要不抓进去挖墓。”郭老爷拱手用吐火罗语道:“小爷,我是来给国王看病的,我是大夫,我能给国王看病。”两人相互望望觉得可靠,在这兰国找大夫实在是太难了,发榜好几天都没动静,今天终于来了个自称大夫的,今晚就不用再被上头说办事不力了。连忙收工,把郭老爷带到国王宫前等待传候。
郭老爷站在门前,细细看这国王住的地方,与汉皇宫相比,简直天壤地别,这房子并排三间,是楼兰城中两座土坯建筑之一,除那座大约10米高的佛塔是楼兰城中最高的建筑外,算是城中规格最高的建筑,与民居相比已经好很多了。听闻兰国在秦朝至汉代前期,也曾绿草萋萋,是西边对外开放最繁华的商城,这里的居民们也种植小麦,城外也胡杨成片,还产玉、芦苇、红柳等,居民随水草而居,养驴马与骆驼。现不过百余年,因环境遭到破坏状况已经差了许多,来兰国的路上,听本地向导说,胡杨并没有以前那么繁茂,河道的水位也是一年低过一年,兰国赖以生存的湖泊水面范围也小了许多,郭老爷想,再过几百年会是什么样子呢,自己是看不到了,正想着出神,土兵便礼貌得请他进去看看国王。
只见国王在塌上躺着,与中土不同,这塌极矮,应是随匈奴人席地而坐,只是稍微垫高了一点又显得有本国的特色。郭老爷按兰国人双后合并,身子弯成直角行过礼后便远看国王,国王皮肤是古铜色,因在病中显出一种病态的黑色,看着有点吓人,身上盖着整张虎皮,身高看不出来,年约四十。看到郭老爷行过李后问:“大夫是汉人?会讲吐火罗语吗?”郭老爷用吐火罗语答道:“我是汉人,因热爱兰国文化移居兰国,会讲兰国语言,让我给国王把把手脉可以吗?”国王将手伸出,郭老爷拿出垫布垫着开始把脉,一边把一边问身边的人:“国王最近烤肉吃的多吗?还喝了冷牛奶吗?如厕应该很难受,会呕吐,腹痛,因拖的时候长,已经伴有发烧及便血了。”旁边女奴马上回道:“最近公主少外出,常与国王相聚,酒肉牛奶都吃得多,牛奶向来是新鲜喝的,肉也是现烤,你说的症状国王都有,国王的大夫看了仍没见好。”国王急道:“大夫知道这是什么病,可有得治?”郭老爷回道:“国王大可放心,现只是小疾,但是再拖可就不敢说了,也常有因为得这病而丧命。这段时间应忌吃烤肉与鲜奶,我带了这方面的草药,我回去取来放水煎熬,隔渣喝汤,三天后症状会好许多。”国王大声道:“我吃肉喝奶已经四十余年,从生下来就喝牛奶都没事,怎么现在就有事了呢?你是汉朝派来的奸细吧,从实招来。”国王一喊,门外土兵就要进来抓人。郭老爷急道:“绝对不是,国王是这段时间精神劳累,身体疲惫,加上吃的食物不熟,再喝冷牛奶刺激,导致肠胃中毒,请明查啊!”国王想了一下,摆手让土兵退下:“确实有吃不熟的肉,是公主说要学匈奴人,吃鲜肉,我实在吃不下,便随便烤了烤表面就吃了,看来是错怪你了,我先试试你的药有无用,如果真治好我的病,赏百金。”郭老爷谢过国王便回雅致堂拿药。
郭老爷天天去给国王复诊,并监督熬药试药,一下子半个月过去了,国王恢复的非常好,并兑现承诺赏百金与郭老爷,说道:“大夫医术如此高明,不造福兰国百姓真是可惜,我决定将空置在东街最中间那店赠与大夫,并发榜告知城中百姓,也希望你不负我所托。”郭老爷正苦于寻找空店,这国王竟然要送他一间,赶紧大谢国王,这时公主快步走进来问道:“神医在哪里啊,给本公主也看看,有病治病,无病防病嘛。”郭老爷一听,心里叫苦,虽然没打过交道,但是听淳老爷一家讲来看,不是个好惹的主啊,看来逃不掉了,只得站出来行礼道:“在下郭某,只是略懂表皮,离神医这个称谓还差得远呢,让公主笑话了。”公主说道:“哪里,王兄的病不就是你看好的吗,之前拖了好久都找不到对策呢,给本公主也看看吧,之前我都是晚上来看王兄的,今天早来才能见到你真容。”说完坐在国王身边,国王也不说话,看推拖不过,便打开药箱拿出垫布帮公主把脉,隔了一会说道:“公主身体很好,只是最近睡眠不佳,待我回家拿点草药,用开水泡即可,睡前喝一杯,即睡眠好又能美容养颜。”公主听了开心不已:“真的,那你赶紧去拿,我今天晚上就要试一试。”郭老爷连连应是便退下回家拿药。
急匆匆送完药回到雅致堂同大家一起共进晚饭,饭后大家都关心国王的病治的怎么样,郭老爷把国王赏百金与店铺的事一说,大家都很开心,看来这国王的病比想象中要容易,郭老爷的医术比想象中高明,在兰国立足生根已经不是问题了。剩下就是忙着整理开医馆的事了,又要忙活一阵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