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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妖奄奄一息，神智昏迷，此刻被海水浸泡，忽然醒了过来，一声申吟，看了一下周围，苦笑一声：“傻子，你这又是何必。”

孙小怪努力扒住浮木，在巨浪之中浮浮沉沉，他双臂齐断，内腑重伤，轻轻一用力，浑身上下都犹如刀割火烧一般疼痛，却硬是凭着一股悍勇之气，死死抱住孙小妖，在大海之中挣命。

此刻听见孙小妖突然说话，不由得精神大振，努力把孙小妖的身子，往浮木上托了托：“小妖，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太好了，太好了。”

说到后来，孙小怪已经呜咽出声，泪流满面。

“傻弟弟，所有孙家的人，都希望我早死早超生，他们表面上尊敬我，畏惧我，事实上，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恨我，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呵呵，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孙小妖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眼眸之中的嘲讽之意，却犹如尖刀一般尖锐：“所有的人，都说我是妖孽，我特么连亲生母亲都杀了，那些婶婶阿姨，姐姐妹妹，都被我上了，嘿嘿，只有你，才把我当成真正的哥哥，你为什么不恨我？”

孙小怪厚实的嘴唇，嗫嚅了两下，方才轻轻地说：“因为我知道，整个孙家，只有你真正爱护我，要不是你的话，我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孙家小辈七八个兄弟，有资格争夺家主的，都被大哥弄死了，要不是因为你站在我的身后，此时我的骨头都烂了。”

他回过头来，诚恳地看着孙小妖：“我知道，他们说你强尖婶婶阿姨，诱尖阿雪那些姐妹，全都是污蔑，只是为了让家主杀了你而已，最不济也要赶出孙家，孙家的势力，大半都掌握在大房姨母手中，要整你其实很简单。”

孙小妖愕然，看着这个一脸憨厚之色，其实很聪明的弟弟，半晌才苦笑起来：“嘿嘿，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是草包和窝囊废，跟着我孙小妖狐假虎威而已，没想到你什么都明白，看来师父传你二十二重楼武道心法，倒也没有找错人，只是可惜，我们都败于王小石之手，给师父丢了脸。”

一说到这里，他咳嗽两声，嘴中的鲜血喷涌出来，染红了清澈的海水，笑容已经渐渐苍白：“本来，我准备这一次灭了兰花会和夏家之后，就回去大开杀戒，把大房姨母那边的人，全部斩草除根，然后所有的势力，都统一到你的手中，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当好孙家家主，可惜，我要死了........”

孙小怪心如刀绞，眼眶之中满是热泪：“小妖，你别说了，我一定要为你报仇，今天在船上的人，谁也别想活下去。”

“不，小怪，你不要找他们报仇，王小石的武道，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要不是他为了试练新拳法，我们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甚至，之前我还吸了十倍的大麻，把自身的精元之气催到五倍以上，这已经是我武道的最高巅峰，可都没法杀了他。”

“他是高不可攀的珠穆朗玛峰，你在他的面前，恐怕一招都走不过，也许只有传说之中，西方诸神之国那个万神之王宙斯，才能和他一战.........”

孙小妖说到这里，呼吸渐渐微弱，任凭他如何强悍，在毒品和重伤的折磨下，所有的生机，也都渐渐消失。

“这寂寞的人生啊........小怪，其实他们的谣言，有一件事是真的.......”

孙小妖已经在倒气，瘦弱的身子，开始抽搐，但是笑容之中的讥诮之意，越发冷冽起来：“我的母亲，的确是被我杀的，而且杀之前，我还上了那条母狗。”

“她是这个世界上，我见过的最肮脏最下贱的母狗，她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场合和衣冠楚楚的公狗们交/合，我那个憨厚老实，风骨清高的大学教授父亲，就是被她气死的。”

“父亲是我这辈子在世间能感受到的唯一温暖，为了那一份温暖，我十六岁生日那晚，我找到了那母狗还有她的三个男人，嘻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她正在用她身上的三个洞，正在努力伺候她的三个男人，好像一条真正的母狗.........”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讥诮的笑容，突然僵硬了，孙小怪惊慌起来，连连摇晃孙小妖的身子：“小妖，小妖，你怎么样........”

孙小怪颤抖着手，去摸孙小妖的鼻息，终于，他脸上大滴的眼泪，落在海水之中。

他看着蓝湛湛的天空，把大海遮得严严实实，同时笼住了整个尘世的悲欢离合，愣愣出神，然后发出一声野兽一般的狂叫，吓得低空飞翔的海鸥，扑簌簌展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