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成年人来说，过年更多的是一项任务。苏浩回来之后同袁雯雯完整的跑完了过年的所有流程。他刚刚想要休息两天，工作又紧随而至……看着一脸疲态的苏浩，孔心茹抱歉道：“真不好意思，苏总，年都还没过完就让你过来。”“没事。”苏浩打了个哈欠。“年过完说不定又得到处跑了。孔总你电话里没说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孔心茹解释道：“跟应用新技术拍摄有关。事情是这样的，过年期间，我们的技术人员在家闲着没事尝试着处理了一段视频，结果测试的时候发现软件似乎有些兼容性的问题。处理过后的视频虽然肉眼难以分辨，但是通过技术分析发现有些像素丢失和音频畸变等问题。”苏浩点点头，这个问题确实值得他大过年跑一趟。“技术人员有解决方案吗？”“有两套解决方案。”孔心茹回道：“一种是对软件进行修改，尽力查找这些兼容性问题的根源予以解决。但是毕竟不是针对性开发的软件，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瑕疵。另外一种方案就是重新开发一套软件。不用我说苏总你也知道，那样时间、成本都会大大增加。但是效果可以做到最好。苏总你看呢？”“嗯。”苏浩：“所以说归根结底还是看公司对这套技术是否有信心。对吧？”“是这样的。如果公司真的打算长期使用这套技术拍摄的话，那我的建议最好还是重新开发一套软件。不止是兼容性问题能得到解决，而且可以根据需要加入一些新功能。但如果只是拍目前合同的几部电影，特意制作一套软件系统成本似乎有点无法接受。”苏浩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孔总你在电话里特意让我不要带上雯雯，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原来你只是不想她参与到这个决策当中来。看来是我想多了。”孔心茹：“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雯雯的性子我知道，她如果在肯定会要求咱们开发新软件做到尽善尽美。”虽然孔心茹出于公司整体利益考虑将袁雯雯排除在外，但是苏浩决策的时候却不得不考虑袁雯雯的因素。见苏浩一脸为难，孔心茹知道她终究还是做了无用功。孔心茹主动问道：“要不让雯雯过来，我们一起看一下测试片再做决定？”苏浩点点头：“我去给她打电话。”袁雯雯在电话里听苏浩讲了来龙去脉之后反问道：“是否针对性的开发新软件不是公司决策层面的事情嘛？你打电话问我做什么？”苏浩愕然。袁雯雯居然会这么好说话？他把手机拿到跟前看了一眼，心说：该不会是打错电话了吧！电话那边的人真的是袁雯雯吗？袁雯雯很快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不过你们做决定之前得让孔总给我打个电话。我作为光影丛林的客户，有权了解技术问题带来的影响。”苏浩哭笑不得。他回去跟孔心茹说道：“雯雯让你直接给她打电话。”孔心茹愣住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果不其然，孔心茹代表光影丛林打电话过去，袁雯雯完全换了一副口吻：“你们必须彻底解决技术瑕疵！否则我有权依照照合同提起索赔。”挂上电话，孔心茹无奈：“雯雯为了不让苏总你为难也是煞费苦心。”苏浩龇了龇嘴：“我们说好的，工作跟生活分开。”“那苏总你现在是以这部电影制片人的身份跟我交涉呢，还是代表SY娱乐公司董事长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呢？”苏浩：“你自己体会。”孔心茹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苏浩跟袁雯雯之间工作、生活倒是分清了，但是她迟早要被他们逼疯。苏浩考虑一下，说道：“我的意见是先用原有的软件进行这部电影的后期处理。尽可能的消除技术瑕疵，但是实在无力解决的暂时放着。只要不影响到观众观影体验都是可以接受的。”孔心茹点点头，苏浩这会儿显然是代表了公司的利益。“我的想法也是这样。为了一项目前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长期使用的新技术开发配套软件成本实在太高了。别说一部电影了，可能三四部电影都无法覆盖这些成本。”孔心茹补充道：“虽然后期制作的合同金额很高，但我们的利润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开发一套软件的成本至少要十部以上的电影后期合同才能摊薄到可以接受的程度。”言外之意：苏总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苏浩：“成本问题肯定是要考虑的，但是你们作为技术的开发者，如果都没有推广技术的信心让产业链的其他人怎么想？院线老板知道之后会不会觉得被骗了，取消原定进行的技术升级？其他制片人会不会因为这项技术配套并不完善所以拒绝采用？我希望孔总你在考虑成本的时候能把这些‘成本’也考虑进去。”孔心茹嘴角抽了抽，苏浩这大概就是站在制片人的角度向她施压了。这场谈判远比孔心茹想的要“艰难”。其实苏浩是老板，他只要拍板孔心茹照做就是了，公司利益受损什么也是苏浩要考虑的问题。偏偏苏浩身兼两职，又要求她控制财务支出，同时又强力推荐她增加支出开发新软件……苏浩有没有精神分裂孔心茹不知道，反正她已经有点精神分裂的意思。“苏总，我也没喝酒啊，这会儿看你怎么有两个人？算了，我有点迷糊了，我们下午再谈吧。”孔心茹问道：“苏总，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苏浩莞尔。孔心茹大概真的需要时间重新考虑考虑。吃饭的时候，苏浩还不忘安慰孔心茹：“处在你现在的位置上，必然要同时面临客户的苛刻要求以及公司财务方面的压力。现在公司发展良好你可能还没有特别深的体会。一旦公司过了快速发展期，这些问题你迟早要面对。现在提前适应一下也是好事。”孔心茹嘴角抽了抽：所以这会儿苏浩的身份又成了开导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