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山摇了摇头：“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师傅做错了事，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只可怜我天剑门千年基业，就毁在了我的手里。今后师父不在了，你要跟在陈楠身边，只有他能护你周全。”

“不，师父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公孙雨蝶不停摇头，泪水打湿了脸颊，对于从小在天剑门长大的她，师父就如父亲一般重要。

华仙儿看向陈楠，道：“事到如今，你还是要阻止我？”

公孙雨蝶以命相逼，陈楠没有办法。

他指了指地上的那些尸体，说道：“这么多人的命，难道还不够你发泄吗？”

华仙儿冷声道：“我说过，要踏平天剑门！”

陈楠摇了摇头，说道：“仙儿，你收手吧，我不想跟你动手。”

“仙儿也是你能叫的？”华仙儿冷笑。

“我们谈谈吧。”

陈楠跃上空中，往山顶上飞去，他相信，华仙儿不会趁自己转身时对天剑门的人出手。

华仙儿沉默片刻，法杖连连挥动，在周围布下了一个防御魔法阵：“爷爷，你在阵中别出去，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飞上了山顶。

这里相距下面千米远，只有他们两人。

华仙儿背对着陈楠：“如果你是让我放过天剑门，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你不要让我为难好吗？”陈楠说道。

华仙儿一声冷笑，转过身盯着陈楠，说道：“我让你为难？你有什么好为难的！在你眼中，我及不上她公孙雨蝶百分之一的分量，你只管听她的，与我一战便是，何必为难！”

“你明知道，我不想跟你动手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阻止我了。”华仙儿说完，转身便走。

陈楠连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摇头道：“你一定要这样吗？这次，就算我求你行吗，放过天剑门吧。”

华仙儿沉默片刻后，转身盯着他：“如果我要杀公孙雨蝶，你会不会杀我？”

陈楠沉默了。

片刻后，他摇头道：“我不希望我们会走到那一步。”

“这么说，我若是动她，你会毫不犹豫的跟我拼命。”华仙儿语气出奇的平静，她握住自己一绺头发，手指一划，割下这缕头发往空中一扔，转身往下走去：“今天我放他们一马，但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就如同此发。下次再见面时，我定会与你生死决斗，报杀父之仇。”

此刻她心中的感受，只有她自己能明白，那是一种难言的酸涩。

陈楠叹了口气，紧随其后往下飞去。

华仙儿落回地面，将一招风翔术施加在华狂刀身上。

华狂刀眉头紧皱，刚要说话，华仙儿抢先道：“爷爷，报仇之事不急在一时，我今天力量消耗过多，身子有些不适，咱们先回去吧。”

华狂刀盯了眼陈楠。

他怎么会不知道，孙女突然间改变主意，肯定跟这小子有关。

张了张口，他终究还是同意了孙女的决定。

华狂刀只知道儿子和孙子当初战死在天剑山，但却不知道死于何人之手，否则面对陈楠时，绝不可能这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