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叹了口气，厉艮接着道：“为了部族的未来，当时的族长同意了对方的请求，加入到了那场旷古大战中。那个时候，崛起的势力很多，一共有数十个势力为了争夺统治权而大打出手。万古神族所依附的势力，是由三兄弟为首。后来，那三兄弟成为了仙界第一任统治者。在那场大战中，万古神族凭借强大的实力，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以说，那三兄弟能够称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万古神族的辅助。不过，当万古神族的名声响彻仙界，即将夺取最后胜利的时候，万古神族却选择了退出。当时的族长带着万古神族的所有族人，不辞而别，归隐山林。”

“自那以后，万古神族便再未在仙界出现过，那时……”听到这裏，冷轩忍不住问道：“既然胜利在握，万古神族为什么要退出？这不是把好不容易拼来的功劳拱手让人了吗？”厉艮道：“确实如此。如果万古神族不退出的话，只要他们取胜，万古神族的地位将是三人之下，万人之上，享有无尽的荣光。当时，万古神族内，有很多人跟你一样，对族长的决定很是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选择退出。直到后来，族人们才知道其中的原因。”

“在那场大战中，万古神族不知道击败了多少对手，同样的，他们从那些敌人手中，缴获了许多灵器宝物。而在那些宝物当中，有一件很特殊的宝物，叫做西陵镜。通过西陵镜，可以看到过去，预知未来发生的事情。”听他这么一说，冷轩暗自惊奇，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当时万古神族的族长，便是铜鼓西陵镜，预知到了万古神族的未来，所以才决定带着族人们退出那场大战。虽然没有人知道，那位族长看到的未来是什么，但是，能够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想来万古神族的未来并不理想。这片空间，便是当年万古神族归隐时，开辟出来的居住之地。那个时候，万古神族虽然在大战中损失了不少族人，但人数已经过万。虽说万古神族选择了归隐，但这并代表与世隔绝。万古族，便是那个时候产生的一个分支，他们居住在这片空间之外，化名在仙界行走，并将仙界中的一切事情全部通报给万古神族。所以，即便归隐，万古神族对仙界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

“这些年里，万古神族经历了太多事情。仙界易主，神域三王出世，还有混元大帝和通天大帝与神域之间的大战。任何事情，万古神族都是冷眼旁观，从不参与。”

冷轩问道：“既然万古神族生活在平和中，那应该会继续繁衍下去才对，为什么会灭绝呢？”厉艮道：“万古神族的兴衰，跟我说的圣女有关系。圣女，是万古神族的代表，地位跟族长一样。族中的任何重要事情，都是由族长和圣女做决定。虽然他们的地位相同，但实际上，圣女在族人心目中的地位要比族长高上许多，因为圣女是延续万古神族血脉的保证。万古神族的实力虽然强大，但同样是有缺陷的，这个缺陷便是无法孕育生命。万古神族的族人，从一出生开始，便拥有比其他仙人更为强大的实力，而且修炼的速度极快，这是我们的天赋。不过，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你非比常人的天赋，同时剥夺你的孕育生命的能力。”

“所以，万古神族要想延续血脉，必须通过圣女来完成。在万古神族中，有一盏圣灯，圣灯便是延续血脉的关键。圣灯点燃后，它的火焰被称之为生命之火，只要将生命之火传入体内，便可孕育出下一代来。而这生命之火，只有圣女一个人才能够点燃。”

“原来是这样。”冷轩暗自点头，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圣女的出现，是由圣灯亲自选定的。如果圣灯认为万古神族内部有合适的女子可以成为圣女，便会降下神光，指引我们找到圣女，并让她通过仪式，成为万古神族的圣女。圣女的寿命不会很长，顶多千年或者数千年。”闻言，冷轩问道：“为什么？”

“这是代价。”厉艮道，“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圣女的职责是为万古神族孕育出生命。但同样的，孕育生命是要付出代价的。圣女每点燃一次圣灯，孕育出一个生命，自身的寿命也会随之减少。所以万古神族有规定，每一任圣女，只能点灯一百次。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圣女活过千年。但是，到了十四任圣女的时候，圣灯却失去了反应，再也没有指引出下任圣女的人选。自那以后，万古神族便陷入了危机中。当时，万古神族中，出现了两个派系，一派主张继续等待，等待下一任圣女的出现，而另一派则认为，不应该这样坐以待毙，要离开这片空间，另找出路，但圣女派系不认同他们的提议，并不许他们私自离开这片空间。”

“随着两个派系之间的争斗越来越激烈，一场内战也随之开启。这场内战，是让万古神族灭绝的主要原因。当这场大战结束时，万古神族的族人们已经损失的差不多了，原本上万人的部族，连千人都不到了。随着这场大战的结束，所有人都已是心灰意冷。那些主张离开的人，纷纷离去，不再有人阻止。因为他们很清楚，到了这个地步，阻止也没有用了。而另外数百人，则继续呆在这片空间中，苟延残喘的活着。万古族人的寿命跟其他仙人不同，其他仙人，只要修为达到一定的层次，便可与天同寿。但万古族人不同，寿命一般在万年左右，只有那些实力超强的族人，才能够活到两万年。”

听完他的讲述，冷轩叹了口气。历史上，很多部族都是毁在内部的不和上。想着想着，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既然他们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他记得厉艮刚才说过，这数万年来，万古神族已经没有圣女出现。既然没有圣女出现，便孕育不出生命。而且，万古神族的族人们寿命有期限，按时间来说，厉艮应该活不了这么久。这倒不得不让他起了一丝疑心。厉艮看了眼冷轩，脸色平淡道：“我不是人。”冷轩一呆，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厉艮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万古神族炼制出来的傀儡，同时也是万古神族最后的一丝希望。如果能够出现圣女，那万古神族便有重生的机会。”冷轩点了点头，心中的疑惑这才消除，“圣灯选定圣女，有什么要求吗？”

“万古神族的强大之处，不单单隻是实力上的强大，同样也是毒术上的强大。一名合格的万古神族族人，必须修习毒术。而在万古神族中，有一种功法，名为万毒圣体，这几乎是万古神族中人人必修的功法。而圣灯选定的人选，必须拥有万毒圣体，这是必要的条件，除此之外，别的条件我不太清楚。”

“万毒圣体？”冷轩喃喃自语。李梦婕修炼的功法叫做万毒之体，难道这万毒之体便是万毒圣体？如果是这样，那足以说明，当年那些离开这片空间的万古神族族人中，有人去过世俗界，并将万毒圣体的功法传了下来，“外面那些万古族的人，他们也是万古神族的血脉吗？”

厉艮摇头道：“以前的万古族，拥有万古神族的血脉。但后来，随着万古神族的衰败，万古族开始引入外人。他们会找一些被人遗弃的孤儿，将他们培养成万古族人。虽然他们身上没有万古神族的血脉，但是，他们却能够延续万古神族的精神和信念。”冷轩道：“厉仙友，之前是不是有人进入过这片空间？”

“有，她们当中一人，便是圣灯选定的圣女。”厉艮道。确认了凌雪鹫和李梦婕的下落后，冷轩立刻追问道：“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厉艮缓缓道：“你不是已经去过那里了吗？”冷轩醒悟过来，“你是说那座高塔？”厉艮点头道：“她会在那里，完成最后的仪式，不过……”

听到“不过”两字，冷轩心头一沉，问道：“不过什么？”厉艮道：“圣女仪式，顶多三四天便完成了，但她们已经进去那么久了，至今还未出来，我担心里面可能出了问题。”冷轩着急道：“那有什么办法能够联系她们？”厉艮摇了摇头，“没办法，那座高塔是万古神族的神殿，只有历代圣女，圣女候选人以及族长才能够开启，其他人都无法进去。早在之前，我便想进去看看情况，奈何打不开那张大门。”冷轩皱眉道：“不行，没办法也要找出办法来，你对万古神族的历史这么清楚，一定能够想出办法来。”厉艮站起身，来回徘徊了几步，道：“你去过那座神殿，沿途应该看到了那里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