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前辈,还有一件事。”说着,他从怀里取出那张羊皮纸,摆放在锺平的面前,“我想知道,这上面记载的内容是否是真的?”
“不必看了。”锺平笑道,“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鬼王跟阎王能够轻松的通知黄泉,的确是我在暗中出了力。”
“为什么要这么做?”冷轩问道,“还有,你跟我说过,主宰不能私自插手世间之事。”
“因为那个时候的黄泉太过混乱,势力驳杂,到处都是斗争,每天死伤的人不计其数。所以我在那些势力当中,挑选出了鬼王跟阎王,协助他们统一黄泉,避免战乱带来的巨大损失。至于你说的另外一个问题……”锺平笑道,“无论规矩多么严,只要找对方法,总有空子可以钻。”
“既然鬼王他们是因为你的帮忙才成功统治黄泉,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对付他们?”
“首先我要纠正一点,鬼王他们能统治黄泉,虽然是我在暗中出力,但他们两个并不知情。毕竟我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可能让别人知道太多关于我的信息。另外,并非是我要对付他们,而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冷轩,我跟你说过的,有些事情不要想的那么简单。”锺平道,“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你要学会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而不是依照自己的想法,主观相信自己的判断。在鬼王和阎王的这件事情上,我不希望你了解太多。虽然我请求你的帮助,但你毕竟不是黄泉中人,终有一天,你会返回仙界。黄泉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好,你只要专心替我对付那个人就行了。”
“你消失的这段时间,仙界率领攻入黄泉,这件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锺平应道:“不错。有你们在,我不用太担心这件事。”
“我这次来找你的另外一个目的,是为了我朋友,她……”
“你是说那个女人,凌雪鹫?”冷轩还未说完,锺平已经接过话头。
“你知道她?”冷轩微讶道。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多。”锺平道,“不过,你即使来找我,我也没有办法。凌雪鹫的情况很复杂,即便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让她恢复如初。”
冷轩语气失落道:“你身为主宰,难道连你都不行吗?”
“主宰并非万能。而且,我不得不承认,那家伙动用的手段非常高明。他不是强行用手段改变凌雪鹫的记忆,而是引导了她的思想,让她自身陷入了真假的迷雾中。现在的她,把现在的一切都当成了幻境。在她眼里,连你都不真实,更遑论其他。这种想法,已经注入到了她的潜意识中,旁人很难改变。”
冷轩暗叹了一声,悟法跟燕乘风不止一次说起,所以他很清楚凌雪鹫的现状。
“冷轩,你只能像那个人一样,一步步的对她进行引导,让她先对这一切产生怀疑,但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如果顺利的话,她会慢慢接受。反之,她会迷失,永远分不清真假,从而精神崩溃。在你做决定之前,先要想清楚,自己能否承受这个后果。”
“是,我知道了。”其实,这个建议燕乘风曾经提过,但他一直没能把握好时机。
“前辈,你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裘禹他们几个?”抛开凌雪鹫的事情,冷轩想到裘禹他们几人的安全,不由问道。
“难说。”锺平道,“你们几个都被传送开了,又没有留下联系的方式。死地这么大,找起来很费时间。”闻言,冷轩急道:“他们的时间不多了,顶多再坚持一天。如果不尽快找到他们,他们都会死在这裏。”
“每一个进入死地的人,都应该有这种觉悟。”锺平道,“不是我不肯帮忙,想必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力量尽失,为了我自身的安危,我都只能呆在这鬼地方。不过……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换种方法,肯定比你盲目的去找要好。”
冷轩迫不及待道:“什么办法?”
“你之前跟我说,你们是接触了一股金光,才被传送开。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那股金光不是出自我手。你要是能找出那股金光的出处,或许能找到问题的关键。”
听到这话,冷轩不由陷入了思索中。过了片刻,他微微皱眉道:“前辈,我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你让我从哪里着手?”
“线索就在你身上,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冷轩顿时醒悟过来,连忙取出那枚红色珠子,“前辈,你是说这个?”
锺平点点头,道:“这枚红色珠子是以前的怨魂凝聚而成,我刚才说过,当年那些惨死的人,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跟死之力融为了一体。那些怨魂的意识,全部被死之力吸收。你现在所感受到的死之力,不仅仅只是一股单纯的力量,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有思想的人来看待。”
“你是说……那股金光是那些怨魂所为?”
“在它们眼里,我是害死它们的仇人,因此它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摧毁我。但是,因为我的身份,死地中的死之力对我起不到作用,无法杀死我。所以,它们要借助别人的力量,比如你。如果不是你,这枚珠子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手上。刚才要换做是别人,已经被那突来的强大攻击给杀了。可惜,他们太低估我了。即使没了力量,单凭这具肉身,也没几个人能够伤到我。”
冷轩看着手中的红色珠子,一想到它是无数怨魂所化,心裏不由打鼓。尤其是它刚刚爆发出来的强大,如果换做是他的话,肯定没办法抵挡。这东西好比一个定时炸弹,烫手的很,随时都有可能对他的生命构成威胁。
锺平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担心,它们只会针对我一个人。只要不接触到我,它们不会有危险。不过,你要想找到你的那几位同伴,必须尝试着跟它们交流。先提醒你一句,它们肯定会提出很多过分的要求。”
“那我怎么办?”
“别拒绝,全都接受。要是引起它们的不快,你那些同伴就危险了。”
冷轩点点头,看着那枚红色珠子,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他闭上双眼,将自己的意识缓缓渗透进去。霎时间,冷轩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仿佛置身于云海之中。
突地,他注意到,在他的身体四周,忽然出现了无数点白色的光芒。那些光点环绕着他的身体,不停的转动着。远远看去,他好像沐浴在一片圣洁的白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