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心理忍不住失望,满怀期待地问道:“那,我能跟你学跳舞吗?”
她的眼中满是少女的期待,青春又有未来,她希望她也能同闵姑姑一样,每一个姿态都让人移不开视线。
闵姑姑笑了,站起来,姿态近乎完美,“沈家请我来,并不是来教你的。小姑娘,我劝你,学舞对于你来说没有用,人活着,不要这么要强。”
她抬起脚,从冬至身旁走过。她这一生形形色色人生百态都见过,冬至这样的女孩就像是初入宫的女孩子,心怀幻想,自觉特别,实际上每个人都平平碌碌的众生之一。你不特别也不幸运,最好,早些认清事实。
冬至是哭着跑回家的,黄氏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她把房门一关就闷在里面哭,黄氏拍门问她是不是受气了。
一家人都在屋外安慰她,最后黄氏和沈兴志的媳妇进去了,冬至委屈得不行,哭哭啼啼地说了缘由。
黄氏也有些恼怒:“那人不就是奈三婶请来的吗?花了钱的,我同奈三婶说一声不就行了!”
沈兴志的媳妇回来后同沈兴志说:“冬至心气太高,太要强。”
有时候要强是件好事情,有时候又不是好事情,尤其是在现实和理想差距太大的时候。
黄氏找江氏理论,眼睛刀子往闵姑姑那儿刮,江氏也为难,若闵姑姑真是他们家请来的倒也好办,多教几个就多教几个,关键,闵姑姑她不是啊!
闵姑姑也不恼怒,也不愿在黄氏面前找不痛快,说了一句:“我也不过是瞧着故人的面子,便是答应教一个姑娘,旁人不在我受托的范围内。”
便是走了,步伐不紧不慢,身姿玲珑,同她差不多年岁黄氏看着心里头多有不痛快。
闵姑姑走后,江氏倒是好同黄氏说了:“这闵姑姑,非同常人,我们家至今为止未花半分钱,是巡抚夫人帮我们找的,不是那等外面重金聘来的。”
黄氏有些讪讪,只道闵姑姑也太小气了。
江氏对闵姑姑心里头愈发过意不去,有些恼怒黄氏,有些冷脸不再言语。
黄氏走后,闵姑姑对江氏道:“那女孩儿,太要强,心比天高,又生在那样一个人家,不太好。”
心比天高的后一句是命比纸薄,这并不是好话,但江氏无话反驳。冬至是从小就要强,只要姐妹几个谁有的新的玩意,她也非要。什么不甘心落后,“又生在那样一个人家”?沈大家不好吗?对比村里头,那是村中极好的人家了。
可她不会这般想,她眼光总是瞧着高处,可给她的舞台就这么点大小怎么也蹦不出去。
冬至那点子心思被闵姑姑戳破之后,恼羞成怒,那种从梦想跌回现实的感觉,她才十二岁,不能接受这样的落差也是正常的,习惯性用无理取闹去掩饰妄图修补。
此后,冬至就再也没有去过沈三家。
蜜娘被冬至迁怒,也是一个月没被理,蜜娘送了些小礼物想让她开心开心,也是石沉大海,两个人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姐妹,蜜娘有些伤心,问闵姑姑不能再带一个人吗?
闵姑姑摸了摸她额头上汗湿的头发,给她的腿部做按压,“蜜娘,每个人都要有对自身合适的定位,并不是我不想教,而是,学这些对她日后没有好处。”只会助长她要强的虚荣心。
蜜娘目前还没办法理解她这句话,但她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闵姑姑一直待她很好,除了练舞的时候会下狠手,平日里都很温柔的。
秋分和夏至跟着闵姑姑练了一个月的瑜伽术,夏至瘦了一些,身材看上去紧实一些了,她原本有些小胖,脸蛋看着瘦,肉都长身上了,这一个月的效果她也是满意的。秋分实在是有些太瘦了,闵姑姑看着她都忍不住让她多吃一些。
十二月初,夏至终于要出嫁了,做了一个月的瑜伽术她的气色很不错,穿上嫁衣,朱砂点唇,美艳不可方物。秋分和花氏哭得稀里哗啦,蜜娘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拉着夏至的衣袖不想让她走。
江氏和黄氏感同身受,作为一个母亲,谁都希望这一天晚点到来,在一旁抹着眼泪。
这哭嫁的人越多,表明新娘子在娘家越受宠,前来参加婚礼的人也纷纷说道:“新娘子在娘家受宠,都不想她嫁出去哩.......”
来观礼的苗家人面子上也有光。
夏至没有兄弟,是沈兴志背着她出嫁的,沈兴杰沈兴淮在身旁护驾,江垣也被当做新娘的兄弟充场面去了,几个人把苗峰灌得烂醉,早在之前定亲酒上,江垣就展现出了优秀的喝酒才能,立即被沈家几个兄弟归为一队。
之后几次,他们也单独把苗峰约出来喝过酒,没想到训练了几回,苗峰酒量见长,但婚宴上敬酒的人太多,还是被干趴下了。
沈兴志拍着江垣的肩膀很是看好他:“只要有江兄弟在打遍天下无敌手,以后喝倒妹夫就靠江兄弟了。”
江垣喝了一斤白的,面色不改,笑着应下了这句话。
沈兴淮喝得都有些晕晕的,他才喝了几杯,酒量有限,靠着江垣,“日后,要是蜜娘出嫁,看我不喝倒他!”
江垣扫视他,就靠你?
沈兴淮拍拍他:“阿垣帮我。”
沈兴淮一个踉跄。
江垣无奈地扶住他,敷衍道:“好好好。”
那是多少年后的事儿了,没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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