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恕的亲兵过来提薛奇山行刑的时候,旁边两个女子衣衫不整,其中一个还露出一大片雪白肚皮的女子吓得哇哇大叫:“军爷饶命,军爷不要打我!”
“一边去!”士兵嫌恶地一脚踢倒在地,揪起薛奇山的领子拽起来,轻飘飘的,看来是身体被掏空了。
薛奇山被亲兵提在手上,像一只小鸡似的,心里一下子着了慌,大声喊道:“李恕,你不能打我!我是皇上派来的,你无权处罚我!”
“哦?有权无权,你马上就知道了!”李恕阴冷的笑容像一座冰窖,薛奇山从头凉到脚,终于知道他是来真的了,又向一旁立着当木桩的魏虎道:“魏将军,看在我们的同袍之谊上,你帮帮我!”
魏虎干脆闭上眼睛,装作看不见。他刚才去的时候,薛奇山跟那两个女人忘乎所以的颠鸾倒凤,一个被他压在身下,另一个骑在他身上,那场面,饶是他魏虎一大把年纪了都从未见过,他精力充沛得很,哪里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个败类,他没有一丝同情。
“魏虎,你今日不帮我,他日你也会跟我一样!”薛奇山被拉走的时候,狠狠地丢下一句话。他今日栽了他认了,李恕出手了,他们两个不受点罪,他李恕如何在这虎威营中立足。
虎威营将士们看着薛奇山被拖走,有些蠢蠢欲动,但见将军魏虎一副淡定的样子,没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薛奇山被亲兵摁在地上,被石子硌得慌,他虽然是当兵出生,却并未受过什么苦,当下便叫道:“李恕,我不会放过你!”
板子一起一落,薛奇山的哀嚎一声接着一声,心中将李恕记恨上了,誓死要报今日受辱之仇。
行刑的士兵是李恕的亲兵,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板子还没打完,薛奇山就没有了声音。
“王爷,薛都尉晕过去了!”一名士兵过来禀报。
“死了?”
“没有,还有微弱的鼻息。”士兵老实回答。
“没死的话继续!”李恕眼都不眨一下。
板子继续打着,薛奇山竟然又奇迹般地醒了过来,比灵丹妙药还管用。然后又被打昏又醒过来,多次折腾竟然还有命在,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其实,这就是李恕的手段了。他手中训练的亲兵可是人精似的。这虎威营直属皇帝管辖,不受其他官员的管制,就算是此次跟裕王出京,说起来也只是协同他的工作,算不得服从,所以薛奇山才会那样肆无忌惮,没想到竟然会被罚。
正因为如此,行刑的士兵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将薛奇山打死了,裕王自然是要背上过失的,到时候少不了麻烦,如此,他们便在行刑手段上下了功夫,既让薛奇山深受皮肉之苦,又不往他致命的地方打,就算是再打一百大板,薛奇山都有可能保住一条命。
薛奇山很快被带下去处理伤口了,李恕往虎威营众将士跟前一站,所有人立马腰背挺得直直的,脸上的神情也不一样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李恕,不敢再看向其他地方。
李恕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宣布道:“今日将开始疏通河道,所有士兵全部参与,营帐就扎在大堤上,每日夜间可轮流休息两个时辰,三日内必须完成!”
众将士不敢再有所质疑,俱都按照要求下去执行了。
魏虎有些诧异李恕的决定,他走到他跟前,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李恕看了他一眼,这个魏虎还是个有担当的。
他指了指天空,问:“你看到什么了?”
魏虎抬头看看,天上除了云,什么也没有了,不解地摇摇头。
李恕却是一脸凝重,沉声道:“雾!本王这几日注意观察了,这几日晚间都有重雾,如若是冬季就不说了,炎炎夏日,你不觉得稀奇吗?”
魏虎这才觉察到,方点了点头:“这倒是,我昨夜出营帐,也看到过,太反常了!”
“三日重雾,比有雨到!这才第一日,算上今日,我们还有三天时间,将会有大雨或者是暴雨而至,所以,这三日,我们务必抢通河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魏虎此刻虽有些怀疑,但还是按照李恕的要求去做,他连忙指挥虎威营将营帐收起来,往沂河进发。
上京城,贺琳站在万客隆的大门处,望着高高耸立的三层楼房,眼里流露出欣羡的光芒。
“琳儿,你来了!”里面的秦润明一直留意着,这时看到贺琳在外面踌躇,以为她犹豫了,连忙跑出来唤她。
“润明!你真的在这里干活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贺琳看着眼前的秦润明,虽然家贫,但他皮肤生得十分白皙,由于勤奋好学,他一直想要考个功名,家中老母心疼儿子,从来不让他干一点粗活,秦润明整个人看起来跟富家少爷一样养尊处优,只是除了身上的穿戴较为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