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窗而过的阳光的直射入屋内,司马神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沙发旁的案几上放张白纸。
烟,顺着司马的指尖袅袅升起,香烟此时已经在指尖燃尽,但烟灰却未被抖落。
“外交努力已经失败了!”
自收到的顾维钧的在上专机前通过公使馆发回的密电后,司马便陷入了沉思之中,现在连的对外交努力充满希望的顾维钧,此时也放弃了外交努力的梦想。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以至夕阳西下,司马曾静坐在沙发上……思考着。
是和平或是战争?
摆在自己面前的两条路已经没有选择。
在内心裏司马渴望着和日本之间的战争,甚至于早在九年前刚踏入这个时代的时候,司马就曾设想过和日本之间的战争,任何一个中国人,即便他不民愤青,也无法平息心中对日本的怒火和恨意。
但……十年和平之梦!
此时似乎应该醒了!但国家和国民做好战争的准备了吗?短暂的和平生活总是让人留恋,尽管从未放弃和日本必有一战的信念,但现在开战是不是太早了?
四年计划刚刚超额完成,第二个四年计划已经展开,如果现在和日本开战的话,会不会影响国家的建设?
但如果不是打的话,难道任由日本人的盘据关东州吗?
司马的拳头松了握、握了松,似乎在心中正在为这一切做着最后决定。
在沙发上做了几个小时的司马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窗边,望着华灯初上车马流龙的实业大道,还有共和广场上似在欢笑的人群。
“但愿……”
火车在铁轨上发出节奏单调的声响,穿过天山脚下铁路钻进群山掩映的谷地。山上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着清澈美丽的光芒,整个天山皆被笼罩在一片雪茫之中。
“这裏的风景可真漂亮。”从睡梦中醒来的刘家祥望着列车外的美景轻轻赞叹道。
这时伴着车鸣火车停了下来,刺耳而尖锐的列车汽笛声惊醒了一直在睡觉的赵继华少校。他很诧异地发现自己一路上竟然竟然睡的那么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一名军士正试着把掉在地板上的外套再一次盖在长官身上。
就在这时,外套胸袋里的一个东西滑了出来。赵继华从地板上捡起它,仔细地拂去上面的污迹,露出黄金的本色,然后放进口袋里才穿好外衣,这是一枚勋章。
赵继华活动活动有些酸痛的腰射摇摇晃晃地向车厢外走去,小站上的路工已经在那里忙碌着从火车上卸载着各类货物,而此时的空中依然回荡着发动机吼叫,赵继华抬头朝空中看了一眼,这种战斗机的过去从未见到过。
“新式飞机?”
“对,是刚刚列装的F—2式战斗机,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世界上第一种全金属结构的战斗机!”
不远外的刘家祥接道,对于空中掠过的那架的F—2式战斗机,从航空学校毕业不过半年的刘家祥并不陌生,在空军只有最优秀的飞行员才能驾驶的那种的机动性、速度以及火力都出类拔萃的新型战斗机,在空军进行仿真空战中,它曾创下0:35的战绩。
尽管性能远超过的F—1同时采用是全金属结构,但是却因为在设计时制造时引用基孔制,使得其制造工仅仅只有4800个工时,相比于混合机体结构、更为简单的F—1甚至还缩短了几百个小时,可惜空军的军费有限,对于刚进入空军的刘家祥而言,他的资历只够驾驶老旧的F—1式战斗机。
“空军!”
赵继华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年青的空军准尉。
“是吗?过去我只看过的F—1,还有秃鹫……嗯!还有母鸡就是H—1轰炸机!”
赵继华走过拿出香烟,在面前的准拒绝后,自己点燃了一支“兄弟”牌香烟,睁开还未睡醒的眼睛。望着空中飞过的战机,从俄罗斯撤回后,除了在部队演习时还能见到这些空中的战机。
战争,似乎已经上辈子的事情了,听着列车里传来的人们的欢歌笑语,和平的生活尽管非常温馨,但赵继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面前的这名陆军军官提到的母鸡之词,在刘家祥的意识中只有前远征军的官兵才会这么叫H—1。
“长官,在远征军呆过?你这是去什么?突劂斯坦?”
“嗯!两年前突劂斯坦的派来的特使访华,和我们签定了共防条约,国防军三个师驻防突劂斯坦用于防范的北方的红俄的渗透!”
赵继华点了点头吸着烟解释道,国防军驻防海外对于现在的国人而言并不陌生,无论是俄罗斯帝国或是的那个不被各国承认的突劂斯坦,都是为了防范红俄。不过在另一方面国防军的进驻却为国家在突劂斯坦的换取了大量的特权,移民权、采矿权等等,这或许正是的报纸上常提到的“强国气象”。
“突劂斯坦!我也是去那!指不定到时我们还会见面也不一定。”
猜对了眼前的这名少校的去处,刘家祥显得很是兴奋,人们常说西出阳关无故人,突劂斯坦想来也是如此,能在路上结识一个新朋友到也不错。
“可能会很难,我们的驻地距离驻突空军基地最近的一个也有300多公里!不过指不定你能在突劂斯坦的安西师里头碰到的同乡也不一定,十几万安西师,都是过去旅俄华工,现在都在突劂斯坦按家落户了。空军基地附近通常都驻有安西师。”
赵继华笑了笑,打破了眼前这个年青准尉的幻想。
“安西师?”刘家祥一愣,对于突劂斯坦的一切刘家祥并不了解,仅有的了解恐怕就是现在突劂斯坦和中国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这种关系甚至引起了帝俄和英国的抗议,在其争取独立的过程中屠杀了很多俄罗斯移民,至今还关押着上万名英国战俘。
这时火车的汽笛声响了起来,赵继华拍拍有些茫然的刘家祥。
“上车吧!再过三天就能到突劂斯坦了。”
尽管天空万里无云,却仍然飘着菲菲细雨,路边的人们躲在雨伞下,僻里啪啪地走过满是泥污的水洼,骑着战马穿着防衣风衣的恰帕克,自顾自的在街道上纵着马,尽管配有吉普车,但是恰帕克还是喜欢骑在马上的感觉,即便是在这个雨天同样如此。
骑在马上的恰帕克无目的地在城里漫步,打量着街头的那些的挂着中文和哈萨克斯坦文的招牌,恰帕克的知道这是在两年前的,突劂斯坦各部族联合大会“通过”《突劂斯坦与中国友好互助条约》后,整个突劂斯坦便开始向中国学习,在聘请大量的中国顾问的同时,在学校里的学生们开始学习汉语,而高层官员同样要求学习汉语,以便以中国顾问沟通。
在这种大环境下,很多中国商人来到突劂斯坦经商,在街头上随处可以看到的这些中文招牌,土着牧民很喜欢中国商人,他们的价格很公道,相比于过去帝俄的商人,在中国商人身上很难看到盛气凌人之势。
“或许要不了多久,这裏就会变成中国的第四十一个行省了!”
街头上林立的中国商铺和中文招牌,恰帕克想到未来心头不禁有些激动,自己也是为国家开疆拓土的一员!曾经只不过是一名马匪的恰帕克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今天。此时回过神来的恰帕克才发觉自己走到了市中心时,看着不远处的建筑不禁一愣。对面就是中国领事馆,高大的建筑不时有人出出进进。现在已经9点钟,领事馆已经开始上班了。
看着中国领事馆的上飘扬五色旗,恰帕克的心头没来由的一颤,虽然身为阿克莫林克总督同时还是部族联合大会主席团委员,但在恰帕克的内心深处,自己骨子还是那个宣化县的刘家富。
“长官,你看这……可真够破的!这地方还是草原区总督府,你没去过那些的小地方,那小村子整个就是一牛圈。”
开车着的一等兵向坐在副驾驶位上长官介绍着的这个破地方。
看着车个这个如同蛮荒之地的你阿克莫林斯克,听着身旁一等兵那一口国语,刘家祥隐约可以猜出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等兵,你老家是西北市的吧!”
“长官好耳力,西北市,祖籍山东聊城。共和五年全家就移民西北了,不是我吹,全基地西北人里头,就数我是最地道的老西北人,当年我到西北时,咱们总理还是公司的董事长哪。”
在说话时一等兵的口气中明显带着炫耀的意思。
“那你怎么来当兵了?”
刘家祥很好奇身边的这个一等兵为什么来当兵。
尽管西北市是一个移民城,并不存在生人熟地的歧视,但在另一方面,这个移民城之中,却明显有着新老西北人之分,两者的划分非常简单,以总理出任边防公署主任前后为划分,老西北人几乎是一色的中产家庭,他们很多人都有持一些企业的原始股权,每年仅分红就足够一家吃喝不愁。
出身于这样的家庭的子女,即便是中学毕业没考上高中或大学,通常大都会选择经商,只有并不多的青年会选择服兵役,更多人的人会选择星期天兵,在市国民警衞队当兵,尽义务的方式是各种各样的,并不见得一定要到野战部队。
“我从技校一毕业就进部队了,想打仗、想当英雄不是,结果……没赶上趟不是!要是我能弄枚勋章回家,啧、啧……那些女孩看着我还不是两眼直放光!”
当兵的理由有很多,但身边的这个一等兵的回答让刘家祥感觉非常真实,就像自己加入空军一样,同样只是想成为像大哥一样的英雄。
想到大哥,刘家祥的神色一黯,尽管战争早已结束,但是大哥却从未回家探过亲,如果不是每个星期都能收到大哥的信,恐怕父母和自己都会认为大哥已经失踪或是……
大哥在什么地方?
有些失神的功夫,刘家祥朝车外望去,看到路边行走着一匹战马,战马上的那个穿着墨绿色军用风衣的军官显得有些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