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柏林的各个教堂都敲响了锺,做完礼拜的回家的人不停的向那些身着军装的帝国军人致敬,他们征服了法国和大半个欧洲,足以赢得人们最崇高的敬意,许多散步的人选择在这一时刻,在皇宫和巴黎广场之间穿着漂亮的服装来回漫步。人行道上挤满了人,不跟着星期天的人流,就根本没法行动,与过去相比,街道上身穿制服的男人并没有增加,天知道,自从那位下士首相上台后,几乎整个德国就变成了军营,熟练的工人进兵工厂,不熟练的工人修筑高速公路……男人们高唱着上一次战争爆发时唱着的‘kaiser wilhm siegesmarsch’和‘preussen glona’,抱着孩子的女人们向士兵们挥舞着手帕,年青的少女们不断向士兵们献出自己的热吻。夜晚,菩提树下大街就响被纳粹游行者的火炬照亮,大鼓‘嗵、嗵’的按着行军的步伐轰鸣,人们高举着火把汇成一条无尽头的火的河流,高举的旗帜成了一片旗海,满脸亢奋之情的纳粹党员和支持者们在有节奏的鼓点中高唱着‘die fahn hoch’从他们喉咙中发出的粗壮的歌声汇成一片滚滚的雷呜。前线一个又一个胜利使得德国人相信,他们赢得战争的最后胜利,只是时间问题,英国人很快就会投降……与英国在共和30年窘迫的处境相比,德国人民的生活达到了最高水平,尽管相比于我国德国国内基本消费品的仍然可用匮乏容易。但从被占领国家运来的大量农产品、肉类和奢侈品繁荣了德国的市场,被占领国家支付的巨额占领费更使得德国得以将这些国家的消费品市场搜刮一空。而英国却不得不对基本民生物资实行严格的配给制度——肉、蛋、糖和水果的消费量分别下跌了27%、56%、35%和56%,糖果、黄油、茶叶和咖啡的配给量几乎是零。”
共和30年2月14日《中国时报》《鹰徽阴影下的欧洲》
一场春雨令柏林的狂热中多了一丝阴冷,但去洗不去德国人心中的狂热,菩提树下大街被春雨冲刷的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雨后的清新,清新的空气给人一种春天即将到来的错觉。
首相府的大阳台上,一个个头不高,身有些有消瘦、稀薄的头发留着偏分头的男人,他个子不高,体格很不匀称:上身相对地显得太长,而那两条腿却很短。他的身上只戴一枚徽章——普通的、士兵戴的铁十字章。
“我的元首!”
一个个头同样不高,戴着眼镜人走这个男人的身后,恭敬而谦卑地喊了声。
站在阳台边的男人回过身来,神色中带着些许不满,没有任何人喜欢在自己思考时被人打搅。
“里宾特洛甫,有什么事吗?”
这个被德国人称为救世主,他是上帝派来的拯救德国的救主,德国的现在和将来.拥有一大串荣耀头衔的,将整个生活都是献给争取德国人统治全世界的斗争的希特勒转过身来走进了宽敞的会客室。
“我的元首,中国人对我们的呼吁态度极为冷淡。半小时前,中国大使已经转告了中国外交部的决定,中国人已经拒绝了我们的提议!”
里宾特洛甫看着眼前元首,语气或表情尽显谦卑之意。
听到里宾特洛甫的话,希特勒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
“他们拒绝了?难道那群该死的黄猴子竟然不知道……他们真的拒绝了吗?”
尽管刚一听到中国人拒绝了自己的提议时,显得有些激动,但未了还是冷静了下来,同时有些不太肯定地看着里宾特洛甫,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这个消息,毕竟皇宫里曾将中德之间在上一次战争和战后的秘密合作如实的向自己交了个底,这群中国人不是喜欢趁火打劫吗?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这和自己的设想完全不同,按照上一次战争的道理,他们应该会欣喜若狂的接受自己的建议,与德国签定盟约,毕竟德国已经慷慨的将苏伊士运河以东的世界交给中国人,而他们竟然拒绝了,要知道苏俄和日本都希望不!是渴望同德国签定条约,让苏俄和日本渴望的事物,竟然被中国人丢到了一边。
之所以对同中国结盟抱有非常大的兴趣,原因非常简单,中国的钢铁产量是世界第二,拥有不逊于美国的工业生产能力,拥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尽管石油和德国一样需要大量进口,但他们本土同样可以生产近四千万吨,天知道如果德国拥有那么多石油,或许战争可以结束的更快。
而且他们还有装备最为现代化军队,甚至于德国军队在早期都不得不像他们学习坦克战,德国军队仍然使用马车时,他们的军队就已经用卡车取代了马车,而最为重要的是他们拥有一支规模远比德国所能相比的庞大舰队,如果有了中国人的加入,英国不得不将他们的舰队分配到亚洲与中国人打仗,他们甚至于可以威胁到美国。但……现在中国人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中国的陈大使向我转交了中国外交部作出的决定,他们明确拒绝了我们提出的与德国、意大利结盟的建议,同时拒绝了我们提出其停止身英国出口飞机、坦克、高射炮、反坦克炮、冲锋枪等军用物资的要求,中国人认为这是正常的军火贸易,是受国际法保护。同时他们对于我国表示拟将的卢浮宫内法国从中国掠夺文物归还于一事转达了向我们的谢意,并称……他们乐意在任何时间派出专家和外交官,前往柏林,与我国商讨此事!”
“这群该死的黄猴子,他们不过就是一群和犹太人一样的投机商而已,他们拒绝了一切,竟然还想要那些文物,像这样的劣等民族就要被消灭,被焚毁,从地面上被抹去。”
出于愤怒,在给中国加上了一连串不光彩的别号之后,希特勒已经变得完全声嘶力竭了,他重新落坐,更正确点说,跌落在圈手椅上,对里宾特洛甫挥挥手,叫他继续说下去。
“中国政府同时转答了他们的一个要求,希望我们可以保证不对中国籍货船的攻击,以保障两国数十年间的友谊……”
里宾特洛甫的话未说完,希特勒又勃然大怒起来。他又从沙发上上跳了起来,把脚踩在一堆准备投进壁炉里去的劈柴上面,这堆劈柴就哗啦啦地响着倒塌下去,
“这些头脑简单的黄猴子,曾经我以为中国人他们和其它亚洲人是不同的,毕竟亚特兰蒂斯神族的一支到了西藏不是吗?我曾经误以为他们的血统中,同样有着亚特兰蒂斯神族的血统,和我们一样高贵的,但是这群黄猴子的血统显然是被土着化了,甚至于连同他们的思绪方式都已经改变了,他们不知道这是我给予他们的机会吗?”
希特勒来回走动着,整个人显得非常愤怒,并不断偏离他的话题,开始在讲述着他的种族论、血统论,在德国当血统、种族论盛行后,在某种程度上,曾经认为中国这个奇迹般地在短期内变得强大,并一直对德国保持着亲密关系的国家的主体民族汉族,同样是优秀的上等民族,甚至于有一些人认为和雅利安人一样,有着亚特兰蒂斯神族的血统,否则他们绝不可能,在过去长达数千年之中,一直是亚洲的领袖,并在遭受“野蛮人”入侵的衰落后,在短期内实现了他们中口的“国家复兴”。
滔滔不绝的话就像瀑布似的突然劈头盖脑倾泻到里宾特洛甫的头上。这些话常常还伴随着用拳头敲桌子,把手剧烈地一挥,弄得茶几上的杯具发动阵阵脆响。
当希特勒發表完自己种族观后,他讲到了英国——这个充满商人和妄自尊大的冒牌绅士的可诅咒的民族,他们早在上世纪就出乖露丑,把个犹太人扶上了总理大臣的宝座。讲到了法国人——这一群没有信仰、没有团结、一味在淫|荡糜烂中过日子的醉生梦死浑浑噩噩的人们,腐朽透顶的败类们,他们亡国并没有道理的。讲到了罗斯福,这个两条腿被小儿麻痹症所损伤的,有着好耍政治手腕的典型实用主义头脑的财阀,随后少不了的,又讲到了司马华之,这个娶了三个老婆,满脑子利益和投机主义商人,没错!他就是一个商人!和犹太人一样的商人!
愤怒的爆发,猛烈的喊叫声或者昂扬的朗诵声,不时飘送到警觉高的、时刻准备行动的人数众多的警衞人员们的耳边,那些党衞军们对此早已经习惯而自然,神情中依然带着崇拜之色。
终于在希特勒发泄了数十分钟上后,对中国极度失望的希特勒总算是冷静了下来,而一直恭听着元首“演讲”的里宾特洛甫这时才算松下一口气来,自己终于可以插上一句话了。
“我的元首,尽管中国人拒绝了我们的提议,但是中国却对卢浮宫宫内法国人从中国掠夺的文物非常感兴趣,他们表示愿意非常感谢德意志帝国和元首你的慷慨和正义之举,并表示愿意就此问题与我国举行任何等级的会谈,显然他们非常看重那些文物!”
“当然!那是他们的耻辱,当年拿破仑夺走了我们在勃兰登堡门上的胜利女神像后,布吕歇尔元帅不也把他带回来了吗?只不过我们是战胜了法国人,而他们中国人,却需要我们的恩赐!才能够讨回那些被法国人掠回的文物!”
“所以,我想,我们并不是没有可以让中国人做出让步的工具!”
里宾特洛甫这是这个从前的香槟酒商人出人的外交部长的似乎又一次找回了那种“自俾斯麦之后德国最伟大的外交部长”的信心。
“说得详细点!”
希特勒用刺耳的、发号施令的声音吩咐道。
“我的元首,无论是德国、比利时、荷兰、法国的很多博物馆内,都陈列着大量的各国从中国掠夺或带回的文物,当然现在我们可以知道,中国人在这个问题非常敏感,毕竟在中国人看来,他们是世界强国,但是有那一个强国曾经被其它国家掠夺呢?而且数量如此之多,仅在法国就多达数十万件只要有可能,他们就希望那些文物回国!”
里宾特洛甫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得意,中国人拒绝了所有的条件,却欣然希望索回那些文物,这意味着德国有了同中国谈判的筹码。
“好极了!里宾特洛甫,立即和中国人谈判这个问题,法国的、比利时的、荷兰的、丹麦的,甚至于是德国的博物馆中的中国文物,我们都可以归还给他们!”
希特勒兴奋地叫道。他沉默了一些时候,他又兴奋地叫起来,给自己的一番话添上全部蔑视的力量。
“但是我们要让那些中国人知道,是我们,是我们日尔曼人,把英国人、法国人从他们的国土上掠夺的文物归还给了他们,我们还要向全世界大张旗鼓的宣扬,当然在之前,我们需要中国人,所有的中国人都知道,我们日尔曼人为中国人主持了正义!……”
突然间希特勒停住了话来,从房间的一个角落走到另外一个角落。
“美国人不是怀疑中国和日本之间有秘密条约吗?或许有吧!谁知道呢?中国人拒绝了我们,我相信他们的那位总理是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的,当然我并不在乎,德国注定会赢得战争的胜利,无论有没有中国人的参与,他们不知道他们正在错过一个机会,现在我们……”
希特勒直视着眼前的里宾特洛甫,走得更近了些。突然低声地、好像要把一件秘密告诉他似一般。
“或许,我们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在中国那种国家,有时候民意可以决定一切,而且里宾特洛甫!你要知道一点!大西洋对面的那个象棋骑士可是非常多疑的!”
滕珀尔霍夫机场于1923年投入使用,是欧洲首批民用机场之一,利用以前的普鲁士军队操练场作为停机坪。纳粹执政后,纳粹建筑师恩斯特.扎格比尔将这个机场设计为通往“日尔曼世界之都”的大门,那是阿道夫.希特勒对以浩大规模重建的柏林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