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变化莫测!(1 / 2)

“战争仍在进行,但生活总要继续!”

入夜,伦敦柯文特皇家歌剧院内坐无虚席,尽管外间的V2导弹仍不给伦敦带来死亡与毁灭,但是生活总要继续,尤其是在这种轰炸下,继续某一种生活方式,似乎成为了嘲笑德国表示大英帝国特有的骄傲的一种方式。

尽管受到战争的影响,但此时的剧院里仍保持着爆满,甚至于在最后一排还有一排站票,99%以上观众都是西装革履的出席,其中不乏英美以及各流亡政权的将军、部长、大亨和青年人,都在听一位刚刚在伦敦声名雀起的女小提琴家的独奏。

曲终时舞台灯光由暗转明,把色彩柔和的光线投到漂亮的姑娘身上。她刚拉完门德尔松的一支小提琴曲中的最后一个音符,从灵魂到肉体都浸没在音乐的仙境里,她对台下暴风雨般的掌声、喝彩色,和口哨声置若罔闻。

演奏的漂亮姑娘叫伊莎贝拉,今年才二十一岁,她是法国民族解放委员会委员吉帕尔的侄女,六年前,当她来到伦敦后,尽管不过十五岁,但却因其惊人的美貌举指的优雅,而成为伦敦上流社会淡资,曾得到王后的邀请至皇宫作客。

拉完最后一个音符后,沉浸于音乐中的伊莎贝拉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微笑着躬身接过从下面抛来的鲜花,面对观众们的热情她不得不一再谢幕。就在最后大幕将合的时候,她对歌剧院远方某个黑暗的角落中抛去一个动人的飞吻。

没有人在喧器的剧场中听到姑娘细嫩的声音。

“谢谢你,吉帕尔叔叔。”

那个被称为吉帕尔的人穿着一件制做考究的西装,饱经风霜的脸上显出自信的神气。头发花白他的戴着金丝眼镜,但却难掩其举指中流露出的军旅之气。

演出结束后,吉帕尔来到后台,伊莎贝拉刚卸完妆。他轻轻扶起姑娘,一起走到繁星满天的大街上。吉帕尔把伊莎贝拉让到司机座边,启动了福特汽车的发动机。

汽车在深夜无人的大街上疾跑,今天个不错的日子,侄女的演出非常成功,而最重要的是防空警报并没有响起,吉帕尔减低了车速,拐入僻静的街道,尽管德国对伦敦的攻击是以V2导弹为主的导弹袭城战,但伦敦仍然使用传统的空袭下的灯火管制,路旁的树木的残枝遮住月光,更显得幽暗昏黑。

“伊莎贝拉,今天你演奏得好极了!”

将身体向后一靠,吉帕尔在称赞侄女的同时,将车速减了下来,此时车速慢得象走路。

“是吗?”

透窗而过的月光斜映在伊莎贝拉颇为兴奋的脸上,更是平添了几分迷人之色。

“如果不是战争,你一定会成为全法国甚至整个欧洲最好的提琴手,你天生就有音乐家的气质。”

“战争不是快结束了吗?虽然大不列颠在空袭下苟延残喘。但是中国人已经空降了华沙,解放了那里,很快他们就会越过波兰打入德国的领土,还有谁能够抵挡一千五百万中俄联军的进攻呢?欧洲很快就会获得解放和自由,叔叔和叔母也可以回到巴黎,而我也可以去巴黎演出,听说很多人都在准备着回家。”

提到战争即将结束时,伊莎贝拉变得更为兴奋,没有多少女人喜欢战争,对于她而言更是如此,如是没有战争的话,或许她可以在巴黎演奏,成为整个欧洲最为人熟知的小提琴手。

侄女提到的战争结束,并没有让吉帕尔露出多少笑容,他只是朝着车外看着。

“是啊,这场和上次战争一样,原本几乎看不到尽头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

“是啊,叔叔,我早说过,中国人是不会放弃他们的信仰的,唯自由、平等、正义是中国人的追求,你看现在他们在华沙的行动,几十万华沙人都在感激着中国人的拯救,中国拯救了华沙和波兰,而且给波兰带去了自由和独立,没有任何国家比他们更能理解遭受奴役的悲痛,在中国所句话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用汉语说出最后一句时,或是怕叔叔听不懂,伊莎贝拉没忘记用法语补充了一遍。

“其它的流亡政权或许可以庆祝中国的胜利,但是我们却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吉帕尔的神情非常严峻,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中国在华沙的军事行动,彻底的打消了流亡于伦敦的各国政权对他们的戒备和警惕,在他们看来,中国兑现了他们的诺言,他们之所以来到欧洲,仅只是为了给欧洲带去自由与和平,中国对华沙的拯救,英美对华沙的无视,两者形成的鲜明的对比,中国没有为了利益牺牲华沙,因他们相信自由,亦正因如此,尽管英国的报纸广播上不会写也不会说,但却不妨碍那些怀揣着激动心情的流亡政权将“自由与和平”的帽子扣到中国的身上。

这时候车子“吱”的一声刹住了。在星辰的辉光下,前面就是特拉法加广场,那里代表着的英国的辉煌与荣耀,尽管亦代表着法国的耻辱。特拉法尔加广场是为纪念着名的特拉法尔加港海战而修建的。法国拿破仑执政后,于1804 年 5 月,联合西班牙一同渡海进攻英国。1805 年 10 月 21日,英国海军上将纳尔逊指挥的英国舰队与法国、西班牙联合舰队,在西班牙的特拉法尔加港海面上遭遇。英国舰队以少胜多,使法、西舰队在这场海战中惨败,蛮是那场海战,奠定了英国百年日不落帝国的荣耀。

“我们出去走走吧。”

吉帕尔对伊莎贝拉说。他们无声地穿过特拉法加广场,来到了在广场中心,竖立着威廉·雷尔顿设计的 52 米高的圆柱形纪念碑前,伊莎贝拉望着石柱上端挺立的 5.3 米高的纳尔逊全身铜像,眼神变得有些凝重,她的家族的祖先亦曾参与过那场以法国失败告终的海战。

“伊莎贝拉,我要去中国了!”

“中国?”

伊莎贝拉诧异地看着,仰望着纳尔逊铜像神色变得复杂的叔叔。

自父亲去世后,叔叔就是伊莎贝拉最亲近的人,十岁时,因叔叔出任驻华大使,她曾随叔叔一起前往中国,在中国生活六年后,因父亲选择投奔自由法国,而不是效忠维希政权,被迫离开中国,如果不然的话,或许现在伊莎贝拉还中国的西北市。

望着纪念碑上的纳尔逊铜像,吉帕尔缓缓地开了口。

“过去我一直认为中国民族是个古怪的民族,平时如散沙一般,只有在大难临头才会团结坚硬。自从你的那位叔叔执政后,中国就不断的发生变化,不仅仅是他的地位和实力,包括民族性上,或许那个国家正像他说的那样,找回了失落的大汉魂。”

“叔叔,你讲这些干什么呀!它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是知道的,我从来对政治没有任何兴趣!”

伊莎贝拉闪动着她好看的眼睫毛,身上散发出一股青春的热力。

吉帕尔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金发。

“呵呵,正因如此,我才会和你这么说,你和我一样,都曾在中国生活过,所以我们知道那里的变化,熟悉那里的一切。”

“是啊,所以我相信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

伊莎贝拉睁大眼睛望着星空,似乎看到胜利日的到来,看到香谢丽舍大道上飘扬的法国国旗。

此时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不知不觉已经站在广场的尽头,走到了白厅大街上,清冷的月光下,一队英军巡逻队走过,皮靴踏得石板地得得地响。

“嗯,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但是我们……”

“叔叔,怎么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或者你并不想去巴黎?”

发现吉帕尔舅舅脸色非常复杂,伊莎贝拉有些担忧地问道,自己的叔叔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他更多的时候是一名军人,否则当年也不会毅然离开中国来到伦敦。

“我又要到中国去了。去做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我想让你一起去。”

说出这句话时,吉帕尔的眼光稍偏转向他侧,毕竟他之所以要带他去,是出于其它方面的考虑。

“好啊!也许我可以到西北的国家剧院演奏,我在那里有很多朋友,到时我一定会邀请他们!”

“伊莎贝拉,你还记得你在中国的那个朋友吗?”

“嗯?”

先是一愣,旋即红晕飞上伊莎贝拉的双颊,她知道叔叔说的是那个朋友。

走着走着他们突然感到疲倦了。就在公园边上的长椅上坐下来。伊莎贝拉依着叔叔的肩膀,她睡意蒙眬中觉得天快亮了,真的要去中国了。

这一瞬间,伊沙贝拉突然觉得一切都似乎那么的遥远,朋友们还记得自己吗?尤其是他……伊莎贝拉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

马德里赫涅拉里西莫林荫道上,一个法国人走到韩杰森跟前,建议与他共进午餐,同时谈一些可能涉及双方利益的事情。

韩杰森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法国人,只不过看了一眼,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来人的资料,夏卢尔,表面上的法国商人,实际上的自由法国驻西班牙代表,或者说情报官。

“在马德里有一个最棒的中餐馆。”

夏卢尔补充了一句。

“韩先生,您意下如何?”

铺在宽阔林荫道上的法国梧桐树叶一派嫩绿,整个大地都被浓浓春夏之交的暖洋洋的氛围所笼罩着。面对暖和的阳光,韩杰森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去呢?”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您会拒绝。”

夏卢尔微笑着说了一句。

韩杰森又看了看面前的夏卢尔,他之所以会有这种错觉非常简单,因中国并不承认“自由法国”或法国民族解放委员会,中国承认的法国合法政权是维希法国,至于自由法国或法国民族解放委员会不过只是叛乱分子而已。

正是基于这点,中国外交部门一直避免与早期的自由法国及后来的法国民族解放委员会产生接触,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去吗?”

夏卢尔问了句。

“当然。”

“我走得快吗?”发现对方的走的并不快,夏卢尔有些抱歉地说道。

“我可以走得慢一些。”

“好吧!”

韩杰森点点头,之所以走的并不快,就是为了在到达饭店之前,理顺一些事情。

“我们最好慢一些……”

“我常听人说‘天然居’的菜不错,有什么好介绍的吗?”

或许是为打破此时的沉默夏卢尔开口说道。

“就在这附近,向右转。”

韩杰森提醒着对方,尽管中餐在欧美同样受到欢迎,但中餐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奢侈品,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熟悉到那里的路。

“我只相信我了解的菜……走吧!到了那,我会向你介绍的。”

“等一下。”

走到路口,韩杰森停了下来。

“红灯。”

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道路拥挤的时间过去了,但街上的信号灯睁着那只又愚蠢又易怒的红眼,一眨不眨,站住,就是这样。

“大概灯坏了。”夏卢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