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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齐了,有鱼有菜,算得上丰盛。
鱼是酸汤,那味儿,可说的上是极冲了,不爱这口的,真吃不了。
和寻常的酸汤鱼那可是差得远了,阿罗做的,可说是酸中极品。
起初鹿元元真是吃不下,但吃着吃着,就成习惯了似得,现如今觉着贼好吃。
不过,就是吃的时候有个坏处,她得把鼻子堵上。呼吸和吃饭这两项重任都落在嘴上,就显得有点儿忙碌。坐在她旁边,只听她呼噜呼噜的声儿了。
这不堵着鼻子没办法,这鼻子分辨各种气味儿太过强悍,阿罗煮酸汤的材料是腌制品。普通人可能闻着稍稍有一点点味道,到了她这鼻子里,那就是直冲颅顶,掀翻天灵盖的程度。
“每每看到你这样,我这筷子就下不去了,怀疑这里有毒。”乔小胖洗干净了过来用饭,一看鹿元元堵着鼻子的样子,他就不由叹道。
“你不吃正好,都归我了。”鹿元元鼻子堵着,用嘴呼吸还得吃饭还得说话,瞧她也是真忙碌。
“那岂不是便宜了你?你不如去和许伯吃清蒸鱼,何苦这般折磨自己。”说是这么说,乔小胖坐下了,胖手拿着筷子,那速度也不遑多让。
“我好歹也是肃王未婚妻,是王妃,怎么能和老人家抢饭吃?”往嘴里扒饭,跟战斗似得。倒也不是着急,主要是得快些,乔小胖下筷子才狠呢。
筷子在他手里不是筷子,那是五齿钉耙,一下子捞走半盆菜不是吹的。
“还王妃?我今日就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乔小胖怪声,讽刺十足。
“我这不就顺着你说嘛!我顺着你说你讽刺,我不顺着你说你又讽刺?还叫不叫人活了。把鱼头放下!”眼疾手快的从他筷子上把鱼头给夺走了。
乔小胖骂脏话,盯着她已经朝着鱼头上嘴了,他也没办法了,抢不回来了。
“你今日本就不该说这话,都过去那么久了,八成连府衙的府尹都忘了这事儿了。你又偏偏提起,就不怕好事之人真琢磨起来?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阿罗开口,说的是今日乔小胖宣扬鹿元元是肃王未婚妻这事儿。
他们都不想和皇家扯上什么关系,因为一旦和他们扯上,没好事。他们的家人就是个活生生的惨痛例子,为皇家做事,行暗地里见不得人的险事。可最后呢?落得个尽死的下场。
都以为和皇家有牵连多风光,风光个屁。皇家要你奉献生命的时候,连个退路都没有。
“老子又没撒谎。再说,若是没有那些官兵跟着掺和,我至于拿这个威胁他们吗?呸,明明沾上就倒霉,还得拿他们撑腰,想想就恶心,不吃了。”筷子一放,乔小胖那满脸的肉都在抽筋。
他是真恨卫家。
鹿元元不吱声,照常的吃。
他们俩这样吵,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真来兴致了,一天吵个七八回!
不过,有一点他们俩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认为皇家不可信。
很多年前的那件事,他们所有的家人都死了的那件事,他们俩一致认为,就是皇家的人下的手。、
他们想将某些敌对势力一网打尽,但自己人还没撤出来。可是他们等不了了,就动手了。结果,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就都死了。
其中,就包括鹿元元的父母兄长,还有阿罗的父亲以及乔小胖的父母。
他们俩的父母是鹿元元父亲的手下,又拜了把子的,情同手足。
说起来,这也算是应了誓言吧,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最终可不就同日死了嘛。
现如今,他们是相依为命,这两个人其实一直都在查当年的事。可是,哪又有那种路子,真能去查个清楚。
吃饱了,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鹿元元准备撤了。
乔小胖转眼看她,别瞧他胖胖的,可是丝毫不见憨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