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福?”朱天磊的话音一落,朴莲花和孙荷花都条件反射似的看向朱天磊。胡大牛则是很诧异。他和孙大福向来没什么交集,朱天磊有啥事竟然是要和自己还有胡大牛商量的呢?“是啊,这件事必须要大福叔在场。”“这......”胡大牛有点蒙圈。“还愣着干啥啊,天磊说找孙大福你就打个电话把孙大福喊过来呗!”看到自己儿子没动,胡老太太催促了一声。胡老太太和天贵老汉在蛤蟆沟算是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一批人,所以,全村绝大部分人都是他们的晚辈,气势难免很足。“好好好,我这就打电话。”被胡老太太说了一句,胡大牛立刻就掏出了电话。.......“天磊,孙大福马上就过来,咱们先进屋儿喝口茶,一边喝一边等。”挂了电话,胡大牛继续邀请朱天磊进去喝茶。“还是在门口等一会儿吧,我等下还要去云海城,茶改天再喝。”如果说之前胡大牛觉得朱天磊有点神秘,那现在胡大牛已经几乎能够肯定,朱天磊是有事。但是能有什么事儿呢?他向来瞧不上孙大福,一个外来的倒插门女婿,好吃懒做还怕娘们儿怕的要死,平时和村里人走动的也少,这样一个人,会和自己有啥关系呢?“天磊啊,你跟大娘说说,是不是大娘干啥事儿了?”胡老太太也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和胡大牛一样,她也想不出来。“还是等大福叔来了再说吧!”朱天磊笑着说道。一边说还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朴莲花。这个女人,心思恶毒。不过,他朱天磊向来都是爱憎分明的人。既然朴莲花想要对自己下手,那自己也没有手软的道理。“嫂子,你咋地了?”就在大家各怀心思,站在门口等着孙大福的时候,朴莲花忽然身子一晃,眼看着要侧歪,胡大牛赶紧伸出手扶了一把。“我有点迷糊。”朴莲花还真不是装的,她是真的迷糊。就在这么短短的半个小时,她的脑细胞几乎就没有停过,一直在高速的转动。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想出来任何解决的办法,她不敢想象,如果孙大福来了,事情被揭穿了怎么办?“迷糊?要不嫂子你先进屋儿吧!”胡大牛对朴莲花一直都很恪守叔嫂的相处之道,不管对村里其他女人啥样,对朴莲花胡大牛做的的确很不错,绝对是个合格的小叔子。“不用了,天磊难得来一趟。”朴莲花对着胡大牛摆摆手。她死也不能进去。朱天磊看着朴莲花,似笑非笑。而这个表情,只有朴莲花自己能看明白,她忽然觉得四周好像起了一阵风,风从她的四肢百骸钻进来,她激灵灵的接连打了几个寒战。“大牛,你找我干啥?”孙大福正在家里摆小牌,接到胡大牛的电话的确是吃了一惊。虽然都是一个村住着,但几乎没啥来往,他也知道胡大牛看不上他,自己也不讨没趣。不过不讨没趣不代表他不想和胡大牛走动,在朱天磊崛起之前,老胡家毕竟是村里的首富。这样的人家,对他是有诱惑力的。所以,尽管疑惑,还是立刻穿上衣服来了。可是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几个人时,开始有点后悔了。“大福来了,说实话不是我找你,是天磊这孩子,我也不知道是啥事。”胡大牛淡淡的。听到朱天磊三个字,孙大福的脑袋就轰的一下。从草甸子的事之后,孙大福就知道,朱天磊这小子是条不叫的狗,绝对的狠角色。不过,好在这小子还挺讲究,他和朴莲花的事儿真就没传出去。但是,他对朱天磊的恐惧却是已经扎根了。“原来是天磊啊,找大福叔啥事?”孙大福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是这样的,莲花婶儿她.......”朱天磊看向朴莲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朴莲花脚下一软,直接倒在了门框上。胡大牛的眼神充满疑惑。他嫂子今天咋地了?平时人挺结实的,也很稳重,但是今天好像处处看着都不太对劲。“我现在要生产的药需要大量的蟾酥油,莲花婶儿不是对蟾酥油的加工特别熟悉嘛,所以想跟胡叔说个情,把莲花婶儿借过来当两天辅导员。”朱天磊说的很自然。“这个没问题,那找大福.......”胡大牛直觉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大福叔在咱们村可是抓蛤蟆的高手,我想着让大福叔当天磊医药的抓蛤蟆顾问,让大福叔和莲花婶儿都到天磊医药任职,成立个专门的蟾酥油生产小组。”朱天磊看着孙大福说道。孙大福和朴莲花对视了一下眼神儿,几乎又不约而同的看了孙荷花一眼。让人觉得纳闷的是,孙荷花突然像是哑巴了一样,竟然再也没有张嘴说过话。“大福叔,有问题没?”“没问题,没问题。”孙大福想都没想,从他看到孙荷花和朴莲花在一起的时候,脑袋就空了。“那行,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回头都安排好了,我再派人通知大福叔和莲花婶儿。”这就完了?朴莲花觉得不可思议。“天磊,进屋儿再坐会儿吧!”“不了,我先走了,还有事儿。”朱天磊摆摆手,竟然真的直接走了。.......半夜。一轮半月挂在天空中,周围朦朦胧胧的月晕。星星很少,寥寥可数。整个蛤蟆沟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偶尔有几声狗吠,在夜色中显得有些瘆人。一道黑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朝着村东头儿的草甸子飞跑过去。草甸子里的新草已经长到了膝盖高,去年的荒草却几乎没过肩膀。“怎么是你?”草甸子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就不能是我,你很失望,还是害怕?”另一道声音紧跟着响起来。“我失望啥,再说了,我为啥害怕你,我就是没想到。”男人的声音又说道。“你说,到底是咋回事?”“什么咋回事?”男人的声音压的很低,但是在寂静的夜色里还是被传的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