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下子都不说话了,大汉破土在不说不做和小蚩毛纠开口的时候满脸无所谓,直到骆旺根结巴着说完,才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子,真没看出来!”说着,又斜忒了温乐阳一眼:“爷爷犯得着跟你们这些后辈小子扯谎话吗?”
温乐阳立刻开口发问:“上次在峨眉山,前辈和苌狸师祖接踵离去,我想问问您,后来苌狸师祖抓……找到您了没有?”
破土悻悻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猫妖天生善捕,你们看看这世上,有饿死的老虎狗熊,有饿死的野猫吗?我的修行又不如她,跑了六十多天,有好几次明明都已经把她甩脱了,后来不知怎地又被她找了上来,晦气,我就不明白,我怎么招惹她了!”
小易笑得花枝乱颤,小脸发光由衷的为自己那位苌狸师祖自豪:“你就是没招惹她,所以才只被拔掉了一身鳞片,你要是惹到她,还指不定会死得多惨。”
破土听到小易的话,明显打了个激灵,苌狸给它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了。不过在昨天它又遇到了一个可怜巴巴的锥子,有力的挑战了苌狸在破土心裏绝世第一妖女的地位。毕竟第一次拔鳞片是旧愁,早就不疼了;第二次拔鳞片可是新恨,到现在为止身上还觉得冷飕飕的,不太适应。
温乐阳神色关切的继续追问:“后来呢?”
破土满脸不甘心:“她抓住我先问了些陈年往事,早知道就是那么几句话,我也犯不着自断一臂!”
温乐阳早就收敛了笑容,语气真诚而实在:“事关重大,请前辈细说。”至于破土到底会不会讲实话,也要等他说完以后再判断了。破土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琢磨着从哪里开始说起,温乐阳沉声提醒:“从头开始说。”
破土想了一会,理清了思路之后,没有直接提起苌狸,而是望向温乐阳:“你知不知道,有一伙子人,两千年裡传承有序,不停的杀妖撷元?”
温乐阳点点头,天下大妖死伤殆尽,裹环在玉刀里苟且偷生,都是他们所为。
浑浑噩噩的彩虹兄弟,还有峨眉山上与一字宫魏老三同归于尽的血宗余孽瘌痢头老者,就隶属这伙人。
破土哼了一声:“这帮兔崽子杀妖撷元,在遇到苌狸不久之前,爷爷不小心落到了他们手里,不过他们看上了我能遁地开山的本事,没有直接杀掉我,而是给我下了几道禁制,封住了爷爷的大半妖力。那次那个瘌痢头老头带我去峨眉山,本来是为了找个藏在山腹地什么狗屁隐修。结果他手下那七个傻子遇到兔妖,又兴高采烈的捉妖。”
就是因为大小妖僧被彩虹兄弟打得重伤垂死,苌狸才带着温乐阳跟和尚老道两个散修,去了峨眉山。
当时破土就是从瘌痢头老者身边逃脱,随后发现两只兔妖释放妖气,他当然不知道兔妖是在诱敌,带着一副热气腾腾的好心眼赶来通风报信,这才遇到了苌狸,一追一逃而去。
破土是穿山甲成精,最会逃遁,苌狸在峨眉山施展霸道的妖法,救活了两只兔妖,自己的妖力也损耗了些,一直追了两个多月才抓住了他。苌狸要问的,自然是两千年前,拓斜在离开了峨眉山斩雁峰古洞之后,在人间留下了什么消息。
结果穿山甲破土一问三不知。
破土在普通的修士眼中凶猛彪悍修为通天,但是和苌狸、拓斜、裹环等人一比,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家伙,在苌狸与拓斜联手,力战裹环、黑白岛隐修等人的大战里,祁连仙宗从掌门到神兽,全都是摇旗呐喊的小喽,根本就插不上手,事情之后也就各自散去了,至于拓斜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说他也没资格知道。
破土说到这裏,表情有些无奈:“苌狸正在问我的时候,那群杀妖撷元的兔崽子,也追踪而至,个个都带着专门克制妖力的浩气法宝,他奶奶的!”
温乐阳脑子嗡的一声,眼珠子都立起来了:“苌狸师祖被这伙人抓走了?”他最担心的就是苌狸被这伙人算计了,虽然苌狸神通惊人,可这伙人有专克妖力的法宝,而且背后还有极厉害的人物。玉刀里的裹环,论起本事就和苌狸不相上下,但是在两千年前就被这伙人害惨了,苌狸又无比自负,真要被他们抓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破土满脸稀奇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苌狸要被抓走了,我不也得被抓回去了?后辈的小子啊,怎么这么毛躁!”
温乐阳一跺脚,没好气的说:“您就别那么多废话了,接茬往下说吧。”
破土继续说:“那伙人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苌狸猫妖的事情,他们是衝着我来的,他们能随时找到我的位置……”
温不做笑了一声,打断了破土的话:“笑话,你穿山遁地,那些人这么容易就找到你了?偏偏又这么巧,刚好苌狸师祖刚抓到你,他们就上门了?”
小易从旁边一边琢磨着,一边说:“会不会是因为那伙人给他下了禁制,所以能随时找到他?”
大穿山甲却摇摇头,根本不为自己辩解,反而替温不做来驳斥小易:“如果相距很近,倒是能有这种和主人心意相通、用来追踪的法术,要是隔上千里万里,什么神通都白搭!”
小易皱起了漂亮的眉头:“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你的!”
破土的眼中现出了一丝深刻的悲哀,淡淡的问温乐阳:“你听说过GPS吗?”
温乐阳愣了一下,反问:“你还知道G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