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火铃曾经蕴有剑胆,和修士一样能够吸敛天下灵元化为己用,这种被神兵仙器炼化的灵元叫做剑灵。
温乐阳新婚之夜天音来袭,流金火铃在负伤后崩碎,其间蕴有的剑灵狂涌溢出后,无数道流淌的银色烈焰,层层汇聚到一动不动的“我服了”身旁,最终把虫子包围了起来。
当时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温乐阳身上,无暇去顾及虫子,直到锥子带着温乐阳离开之后,大家才发现剑灵已经被我服了吸敛一空,而虫子也就此作茧。
佛灯虫做茧,大都会选择阳火旺盛之地,我服了可就没这个造化了,它作茧纯粹是个被动行为,小掌门刘正第二天醒来之后,按着玄门阵法的格局搭建了这座小房子,并用法术封住,人为的给我服了作出了一方阳火之地。
苌狸低声把事情的经过给温乐阳简略讲了一遍,跟着顿了顿才继续说:“我服了吞了那把火尾小剑之后,就已经变成了流金火铃的剑胆,巨剑破碎后剑灵无处可去,会容身于剑胆处。火行的浩力之下,虫儿自然会作茧。”
此刻温乐阳脸上的震鄂已经变成了担忧和苦笑,另外还有几分疑惑:“流金火铃中的真火不属五行,怎么会引得我服了作茧……”
苌狸瞪了他一眼,满脸的不耐烦:“以前不是说过,什么五行阴阳、道术佛法都是修士们划分的,我服了才不管这套,只要适合自己身体的它就会吞!”
锥子也笑吟吟的走过来,轻声的安慰道:“其他那些佛灯虫做茧后没能化成佛灯引,想来不是体内阳火不足,就是阳火不纯,我服了可不用担心这个,古往今来,天底下还有哪只佛灯虫能有它这样的造化!”
温乐阳闻言脸色不由自主的一松,点着头笑了。锥子和苌狸一个比一个着急,忙不迭的催促着他去新房,温乐阳也不再多想,大步走到自己的新房门口,此刻居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温乐阳终于走进了自己的新房。
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并肩而立。
慕慕一袭红色的衫子,像一条凝立的火苗,热着,烫着,把一个“翘”字写得栩栩而淋漓,眸子深处却藏着满满的处|子青青,似乎想说什么,嘴唇轻轻一动,却又闭了起来,只在唇角留下一抹调皮荡漾起来,让人恨不得伸手去抹平它。
小易依旧如水纯澈,可能是因为在上海“占便宜”的原因,在她的眉目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轻轻勾起了几分娇艳,不算高的个子,身体还有些少女的淡薄。眨眨眼,全是纯纯的清甜;想笑,忍着,鼻子微微皱起来了……
温乐阳正想开口说话,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旺仔阿蛋正指着他的脸对两个新媳妇使劲比划着,他始终留在新房里,就是为了证明给慕慕看:温乐阳变成丑八怪了!
温乐阳一伸手把阿蛋举起了骑在自己脖子上,对着小易和慕慕乐了:“伤疤过不久就能消除……”
话还没说完,两个新媳妇对望了一眼,噗嗤一声都笑了,莫名其妙的一起向温乐阳翻了个白眼。她们俩似乎有什么要紧大事,根本顾不得他的长相,慕慕接过手舞足蹈的阿蛋“扔”出了窗外,小易则拉起温乐阳坐到椅子上。
温乐阳这时候才看到,桌子上还摆着六个精致的小菜,小夫妻三个分别做好,小易满眼狡黠,一个劲的催促着温乐阳:“快吃快吃!”
新婚第一夜还没说两句话就张罗着吃饭,温乐阳可没想到自己两个媳妇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伸出筷子随便夹了一口菜放进嘴裏,还没来得及嚼小易倏地欢呼了一声,而慕慕则哎哟的惊呼,连耳朵都羞红了。
温乐阳吓得差点把筷子扔了,脑子里一闪念,暗骂了自己一声糊涂,光顾傻笑都忘了先给两个媳妇夹菜。
两个媳妇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小易好像躲过了一场天劫似的高兴,指着桌子上的六个菜:“这三个是我做,那三个是慕慕做的,你刚刚吃了慕慕做的菜!”
温乐阳满脸的狐疑:“有什么说法?”
小易乐不可支,煞有介事的点头:“当然有……”话还没说完,慕慕手忙脚乱拿起酒盅堵上了小易的嘴巴,两个新媳妇咯咯的笑闹成了一团。清纯的那个,笑得好像刚把同伴送给黄鼠狼的小母鸡;火辣的那个,笑得好像是一只化妆成小母鸡的狐狸,正跟着傻乎乎的黄鼠狼回家,去偷它家宝贝。
两个女孩早就商量好了,温乐阳第一口吃谁的菜,今天他就归谁,自打温乐阳进门开始,小易就祈祷着他去夹慕慕的菜……慕慕也是这么祈祷的。
三个新人没用一分钟,就把刚进门时的紧张扔到了高原雪顶,笑着、比划着,不停的说着当年的事情,红叶林的初遇、峨眉山的初遇、温乐阳从裂地蛤秀儿的嘴巴里一跃而出时的冷飕飕、一字宫麻赫水的逼婚、九顶山五福的乱战……氤氲的酒香里,温乐阳的心越跳越快,慕慕的脸越来越红,小易的笑容越来越娇艳!
说笑着,小易突然放下了筷子,拉着温乐阳的胳膊,小声的问:“今晚还会有敌人再来么?”
温乐阳豪气迸发,大笑着摇头:“真魂已经伏诛、天锥后人被咱打残了,谁还敢来!”
还有个仙师孔弩儿,不过孔弩儿要能来,早就该来了。
小易松了一口气,指着温乐阳的脸直撇嘴巴:“没有敌人来,你就让那个……那个……”说着,她望向了慕慕。
慕慕似乎知道小易想说什么,笑着提醒道:“何小沙!”
“对!就是他,你就让他把你的易容卸了吧,这么看着太难受!”小易说完,慕慕气鼓鼓的接下去:“易容就易容,随便弄个别的样子就好,偏生还弄得这么难看!”
说着,慕慕看了看温乐阳,又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咯咯对小易笑道:“你也摸摸看,这些伤疤果然和真的一样!”
温乐阳正喝到嘴裏的一口酒直接呛了出去,咳嗽擦嘴的空就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看着两个新媳妇:“他们跟你们说,我是为了应付敌人所以……易容?”
小易和慕慕一起点头。
“谁说的?”
“苌狸师祖!”小易和慕慕异口同声。
苌狸要说慌,除了正直的旺仔,放眼九顶山哪个敢不帮她圆谎……
温乐阳苦笑着把猫妖的谎话给拆穿了,慕慕眼圈红红的,都快哭了:“不是说易容……怎么就变成真伤疤了!”
小易干脆已经哭了,一串串的眼珠滑落,打在桌子上,溅碎在酒杯里。
温乐阳赶忙又把“一字宫疤痕灵”说了一遍,最后笑呵呵道:“用不了一个月就恢复了,连当年在红叶林留下的那道疤也能消了去。”
两个新媳妇却一起摇头,哽咽着说:“那个要留着!”说着,两人挤到了温乐阳身边,一左一右把螓首搭在了温乐阳的肩膀上,都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满室皆春,暖洋洋的香,烛火偶尔爆出一只火星,好听的响着……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小易猛地从温乐阳怀里跳了起来,拍着胸口狡黠道:“差点睡着了,坏了你们俩的好事!”说完向着自己屋子跑去。
温乐阳的新房是三跨院,三个人各有自己屋子,当然温乐阳的屋子最大,床也最大,从温乐阳回来起三个人就都在他这裏说笑吃喝。
一看小易跑了,慕慕脸红的都快沁血了,伸手想要去拦她,小易一闪身就出门了,笑嘻嘻的甩下了句:“愿赌服输!”
温乐阳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愕然问慕慕:“你输了?”
慕慕身手堪比五福一流好手,却让小易给跑了,走回来小心翼翼站在温乐阳旁边,咬了咬牙之后跟赌气似的坐进了他怀里,摇着头也笑了:“我赢了。”
温乐阳瞪大了眼睛:“那小易怎么还这么……”话还没说完,一双红唇就软软的贴了上来,把温乐阳的“高兴”一下子堵回到了肚子里……
初吻中,慕慕的身体似乎猛地收缩了一下,变得有些僵硬,可当温乐阳的舌头撬开那排编贝般的皓齿,慕慕的身子转眼就变成了水,直到半晌之后,两个人才缓缓的分开。
慕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突然嘻嘻一笑,从温乐阳的怀里跳出来,三两步跳上了那张大床,掀起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只露出螓首,脸色红扑扑的好看。
温乐阳嘿嘿笑着一跃而起,一抬手弹熄了蜡烛……屋子还很亮。温乐阳抱怨了一声:“怎么点了这么多蜡烛!”
慕慕眉花眼笑:“一共十九根呢!小易本来说要点九十九……”话还没说完,眼前倏地一黑,温乐阳已经熄灭了所有的烛光,像条快乐的鱼,灵巧的钻进了被子。
轻笑声变成了紧张的呼吸,渐渐急促……
(你们不许骂我!)
天快亮的时候,温乐阳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屋顶,不久前刚刚沉睡了四天,他的精神现在还饱满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