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高兴之余，也有些无奈。

通过这两天行气来看，新法诀虽然精妙，不过行气却比以往更慢了。

这算是一种无奈，有所得，有所失。

紫衣也只能评价：大道就是如此，越高级的东西，越趋于平和中正，大道前行不讲快，只讲稳。所以就连世俗中也有话说：大器，要晚成。

又修炼了三天，我昏……张夜险些被气死，修为不但没有进展，相反降低了少许。

紫衣只好出来安慰小菜鸟：“别急。新的法诀虽然是八品，却无限靠向九品。修为降低一些，是暂时的，对你有好处，这是再‘提纯’罡气。以往你用烈火金身，用造化丹，用金丹，用妖元舍利，进展太变态，来得太快的东西，难免不够精纯，还有戾气。这些可以称为‘杂质’，如同地基，现在问题不大，不过将来山峰越来越高，地基杂质多，不厚重的话，隐患就会凸显，越往上，隐患越大。这是天地大道法则。”

“那些升仙时候死于天劫的，多半是根基不够厚，戾气过重，天劫是‘一’的话，戾气根基就是‘乘数效应’。升仙虽然难，却也有痕迹可行。法力越纯，地基越厚重，升仙的困难就越小。所以这也是‘破而后里’的另外一种形式。”

“天地无相。正是一种最匪夷所思的提纯。在活体上经历三世轮回，第三世的时候找回以往的一切。如此，不论思想，行为，意志，智慧，禅法，修为，经脉，等等一切，提纯至极限。所以天地无相成就者，不论修为，不经历天劫，直接进入西天轮，加受‘菩提不死之身’。”

“你的以往如同太玄仙尊，太艰苦，太危险，挣扎于生死边缘。所以不计代价的勇猛精进，这样太过逆天。倘若不是遇到宝姑娘，不经历天魔解体，现在没有小无相诀提纯，那么将来要出大问题，不说天劫，能否挺过风火大劫都是个未知。福祸相依，大际遇者，通常也代表多灾多难。世俗中有说，天将降大任，必磨其难。其实磨难就是历练，每一个磨难就是一次提纯。一帆风顺者，不容易挺过最后一关，因为面对天劫的时候，天劫会‘算总账’。”

“兴许那些飞灰湮灭的飞升者，面对天劫时都在说‘妈的，原来千年以来，老子欠了老天这么多了，该是还的时候了’。又兴许，千重磨难者挺到飞升时刻，老天一看脸红了，老天说‘原来千年以来，老天我薄待他了，算了算了，让他上去吧，别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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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夜不禁觉得好笑，紫衣偶然开玩笑的时候，竟是这般有趣。听着极其荒唐，不过推敲的话，也是有那么些道理的。

随即，张夜开玩笑的道，“对了，不知道那些做尽恶事的人，升仙的时候会不会让老天给‘绑了’？”

“想的美。”紫衣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不是贬义。这代表，上天看修者和看猪猡爬虫眼光是一样的。正如世俗中人，看麻雀和孔雀的眼光是一样的。修界，看凡人和猪狗是一样的。百兽之王老虎，看豺狼和鸭子的眼光是一样的。”

“在天界看来，整个凡界是丛林法则。适者生存，无善恶之分。我问你，世俗中的凡人，会不会因为老虎吃了一头狼，指责老虎是‘杀人犯’呢？老虎吃动物，绝不会被凡人指责道德品质问题。除非它吃人才会出格。所以同理推演，修者哪怕再坏，只要他没有把仙人干掉。那么升仙的时候就不存在道德问题。所以整天说‘天理循环，恶人有天罚’的那些还是洗洗睡吧，世间从来不曾有过公平。说那话的是懦弱表现。天地法则，就是丛林法则，是生死之道，杀伐之地。力量为尊，强者上位。宝姑娘有九元道心，得愧天地法则。所以她不喜欢懦弱的表现，你一句，倘若世人辱我毁我恶我，我就抽他抽他再抽他。就是一句话，宝姑娘就喜欢上你了。其实在漫长无边的岁月中，我也研究过情感问题的。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如此的简单，或许是一个动作，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一句话。”

张夜直接听得昏倒了。

紫衣说完也回到百花谷去，不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