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牧继续酿酒,这次都是他自己来做,没有假他人之手。由于他的技能熟练度已经很高了,各步骤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快到中午的时候,已经进入了蒸馏凝结过程,等着就行,不需要他看管了。
他也没浪费时间,让李弼弄来一套打铁的家伙事儿,一边等着酒液凝结,一边开始准备锻造更粗,更长的铁管,为日后酒坊所用做准备。这个步骤,李牧同样也没找人来帮忙,主要还是为了提升技能熟练度,锻造技能在他的规划中是占据非常重要位置的,他要尽快升到中级。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时候,准备送去宫中的十坛酒已经酿好,时间有限,李牧没有学新配方,打算等酒坊建造完成之后再做打算了。另一边,他也熔出了二十块铁锭,明日他便要把酒坊的大蒸馏设备所用的冷凝管锻造出来,剩下的木工部分,李牧打算把大件画出图纸交给熟手的工匠,精密的小件部分自己来做,这样可以赶一下进度,而他的木匠技能,近期也没打算升级。
李绩对李牧做的事情很上心,每日都会差人过问。但他非常有分寸,派来的人从来不进演武场,只在门口等着,这是为了打消李牧心裏的疑虑,免得他担心是不是有人偷学秘法之类的。
除了李绩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很关心李牧做什么,这个人就是程咬金。那日不欢而散后,程咬金的脑海里总是晃过李牧从满脸陪笑到肃然拒绝的模样,但这不是重点,程咬金堂堂国公,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牵挂在心念念不忘。真正令程咬金动容的是李牧说话时浑身散发出的那股自信的神态,程咬金活到这般年岁,虽然给人以莽夫的印象,但实则他是最精明不过,尤其是这相人的本事,在朝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别人相人以术,或看面相,或听言谈,自有一套方法。而程咬金相人,全凭野兽一般的直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至今为止,他还没看走眼过一次。
所以他相信,这一次也不会走眼。李牧这个后生,绝对有不一般的地方。
在家憋了一天,程咬金终于是憋不住了。下午操练儿子的时候,程咬金听到墙外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但他国公之尊,总不能天天搬梯子爬墙,实在太过不自重了。程咬金抿嘴想了想,伸手一指演武场中正在举石锁的二儿子程处亮,道:“你去搬梯子,看看李牧在干嘛!”
“爹,他在打铁呢!”程处亮答道,眼神中透露着纳闷,这么大的打铁声,老爹怎么听不到呢?
“蠢材!我不知道打铁啊?你爹耳朵没聋,我是要你看看,他在打什么!磨叽劲儿的,赶紧!”
挨了骂,程处亮不敢怠慢,忙去搬了梯子,爬上了墙头。程咬金站在梯子旁边,抬头看着程处亮手搭凉棚往隔壁瞅,问道:“看清了没啊,那小子干嘛呢?”
“爹,有点晃眼,看不清……啊!看到了,一个巴掌大的月牙铁,还有一匹马,正往马掌上面敲……爹,我看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