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傻了。
的的确确地看傻了,二十来个骑兵,李重义一个人冲过来,还没等他看明白呢,便如割韭菜似的,全都死翘翘了。而这些事情做完的时候,甚至他后边的骑兵还没赶过来。
十秒?二十秒?最多也就三十秒。平均一秒一个人头!
李牧忽然间觉得,自己练武功有个屁用啊。再怎么练武功,也不会是眼前这个‘人间兵器’的对手啊。
“大哥!”
李重义胯|下的马匹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它已经力竭了。一般的马,能经得住李重义的体重已经是不错,带着他作战,体力消耗太大了。李重义似乎已经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不在意,低头摸了摸马头,便把他交给身后的骑兵照顾,自己奔向李牧,把他从马背上‘拎’了下来。
“大哥!”
李重义紧紧地抱着李牧,李牧很明显地可以感觉到,身上的骨节咯吱咯吱的响,要不是因缘际会,练成了一点武功,就这么抱一下,李牧都觉得自己挺不过去。
“行了,赶紧松开我。”李牧把李重义推开,瞧着这家伙双眼通红,忍不住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啊,哭唧唧的,挺大个人了——对了,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是在真腊么?谁通知你的?”
“我——”李重义被李牧这么一问,忽然有些语塞,他到底是不善言辞,让他讲故事真的是为难了他。李牧见他这个样子,也不逼问,道:“行了,有空的时候,再慢慢的跟我讲吧。”他看向李重义身后的人,忽然看到一个跪在地上的,笑道:“苏烈,你不必如此,这件事也不怪你。”
“侯爷安然无恙便好。”
李牧把他扶起来,问道:“带着鸽子没有,传个信回去。”
“带了。”苏烈去取来了鸽子,道:“这些天属下观察发现,鸽子无论在哪儿,都会奔鸽笼回去,所以就安排哨探们随身带一只,这样有消息就可以快速的联络。这次来寻侯爷,正好也带了一只。”
“聪明。”李牧接过纸笔,亲自写了一个纸条,装在鸽子脚上的竹筒里头,把鸽子放了出去。
“哦,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李牧这会儿才想到旁边的泥孰,道:“这位便是泥孰可汗,他早年曾与陛下结为兄弟,尔等要尊重才是。”
泥孰连道不敢,但苏烈等人还是行了一个礼。
李牧又问:“此地到大营,还有多少路程?”
苏烈道:“急行约莫十个时辰,只是我们找了侯爷两日,已经有些人困马乏,保险起见,还是休息一下为好。”
李牧想了想,道:“方才预见了吐谷浑的骑兵,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咱们还是快点走,困乏也忍一忍,到了大营再歇息。”
苏烈是李牧的亲衞,自然是唯李牧马首是瞻,传令下去了。李牧又叫来两个骑兵,让他们一左一右夹着泥孰,防止他掉下马来,一行人便后队变前队,原路往回返。
可是,该遇到的,还是躲不开。走了三个时辰,前面遇上了一队吐谷浑的骑兵,放眼望去,少说也得有千人。李牧这边的人马,仅有八百人不到。人数上已经吃亏了,而且李牧看对面的骑兵气度,半点也不弱于他曾经见过的突厥骑兵,看样子来者在吐谷浑也不是一般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