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年轻人身后偷袭的,是一个侏儒,身高不足一米。
而黑衣年轻人的刀却是刺向一个正常身高的人的心脏部位。
所以这一刀还是刺空了。
那侏儒虽然躲过了这一刀,却仍然死了。
侏儒的死状极难看,仿佛是被一柄巨大的锤子砸死的,而且这柄巨锤还是从上往下砸在他的脑袋上。
他的脑袋被砸得稀烂,本来就很矮的身体,硬是被砸得又矮下去一半,已经看不出人的形状了。
砸死这个侏儒的,其实并不是巨锤,而是拳头。
一个巨灵一般的大汉,拳头如碗口大小。
龙忆能够想象出,当这个大汉的拳头砸向侏儒的脑袋时,是何等的威势。
但是这个大汉也死了。
他是站着死的。
当他一拳砸向侏儒时,一柄如毒蛇一般的匕首从他的后心部位刺进去,直达心脏。
这柄匕首握在一个女人手里。
那是一个美丽而妖娆的女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
原本可以迷倒千万男人的脸上,此时却尽是凶厉之色。
她那迷人的眸子,原本是用来向男人抛媚眼的吧?此时却充满了迷惑。
也许她是在迷惑,为什么当她以为胜利已经来临的时候,她却死了?
她死于刀,冰刀。
这把冰刀准确地插在她的后心上,已经渐渐开始融化。
释放出这把冰刀的,是一个水系魔法师。
一个头发和胡子都已经白了的老魔法师,静静地躺在大街的中央,目光空洞地望着天空,像是在思索生命和死亡的意义。
显然,他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一枚毒针正插在他的眉心部位,这枚毒针夺走了他的生命,同时也夺走了他的思考能力。
毒针上的毒,以帕玛大陆最毒的红蛇的蛇毒炼制,一针已经足以夺命。
毒针是从一个吹筒中射出来的,这个吹筒现在还被一个中年人含在嘴裏。
大街上其他几个人,也是死在他的毒针之下。
这个中年人的目光也如毒蛇一般,现在正冷冷地盯着龙忆。
他的针筒,也正对着龙忆,随时可以放出致命的毒针。
如果换做普通人,仅仅是在这毒蛇一般的目光之下,也许就要吓得瘫过去。
但是龙忆在这目光下,看上去却没有任何不适。
他衝着这个中年人笑了笑,道:“你老是举着那个针筒,不累么?”
中年人没有说话。
他不能说话,他的嘴裏含着针筒。
龙忆一直都给他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这个像是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年轻人,带着一个女人,一个僵尸般的黑暗魔法师,一头人熊,忽然出现在这个小镇。
组织上已经查过了,没有这三个人的任何资料。他们真的像是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
他们像白痴一样把一大堆魔核摆在大街上拍卖,但是他们却怎么看都不像白痴。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见过他们出手,不知道他们的魔法力或是斗气达到了什么程度。
但是现在,他们没有出手,却已经有十几个人因为他们而死了。
能够不用出手就杀死十几个顶尖高手,这种人一定不会是好对付的。
对于不好对付的人,这个中年人向来是不会掉以轻心的。
所以他绝不会把吹筒从自己的嘴裏拿开,片刻也不会。
也许,他刚把吹筒拿开,龙忆就会对他发动攻击,那种攻击一定是很可怕的,一定是致命的。
中年人还不想死,所以他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不能说话,但是他还有一只手可以动。
手可以打手势,手势可以表达一些简单的意思。
中年人伸出闲着的左手,指了指龙忆手中的兽皮袋子,然后勾了勾食指。
这个意思很简单,也很明白,只要不是白痴的人都能看懂。
“你想要这些魔核?”龙忆笑着道。
中年人无语,只是冷冷地看着龙忆。
“据这家客栈的老板说,这些魔核很危险,我本来还不信。”龙忆低头看了看兽皮袋子,叹了口气,道:“但是现在我相信了,因为这家客栈的老板刚一摸到它们,他就死了。”
龙忆又转头看了看唐纳的尸体,又叹了口气,道:“这个老板人还是不错的,我真不该害死他。”
当他低头看兽皮袋,转头看唐纳的尸体时,他似乎完全忘记了面前还有一个毒蛇一般的男人,手中正拿着一件最致命的武器,正对着他。
奇怪的是那个中年人也并没有趁机攻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