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罗拜倒在地恭敬道:“公子仁慈,当为草原之主,涂罗代左盟无数子民拜谢公子。”唐宁淡淡道:“你起来吧,既然你诚心来投,那便在阵前听命,戴罪立功吧!”涂罗再次拜谢道:“多谢公子开恩!”大军继续前行,涂罗便跟在了唐宁的身边,倘若唐宁或者海雅公主问起左盟的一些事,他也耐心回答。有左盟的部族来投消息也让在军中传开了,原本就斗志昂扬的将士们听到这消息更加振奋,这说明左贤王已经众叛亲离了啊!而且左贤王竟然只聚集了区区几千骑兵,这样的兵力如何能和大军相抗衡?这就是以卵击石啊!有几个年轻的部族头领来到了中军,兴奋道:“公子,听说有左盟的部族头领前来请降?”唐宁点头道:“不错,确实有左盟的部族头领前来请降!”年轻的部族头领问道:“公子,听说左贤王逆贼只聚集了数千兵马?”唐宁点头笑道:“前来的请降的涂罗头领确实带来了这样的消息!”年轻的部族头领兴奋道:“公子,我等请战,愿为前锋直捣左盟王庭!”唐宁摇头正色道:“各部协同并进,不得脱离大军,这是我的军令!”如今唐宁已经在大军中树立了威信,这几个年轻的将领虽然有些垂头丧气,却也不敢质疑,遵令退下去了。这一切都看在涂罗的眼里,见到这些年轻的部族头领们兴奋的前来请战,涂罗心里暗喜,这说明他来请降已经初见成效,这些部族头领们果然都大意骄狂起来。若是这些部族头领率领骑兵充作前锋,一定会轻敌冒进,会被王爷带着骑兵吃掉,削弱联军的实力。涂罗心里盼着唐宁会答应这些年轻的将领,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唐宁竟然神色淡然的一口拒绝了。而且那些年轻的部族头领们竟然也没有异议,就这样遵令退下去了。这让涂罗大为失望,望着唐宁神色淡然的面孔,他心里暗暗有些吃惊,似乎从他来请降到现在,这位年轻的公子始终神色淡然,并没有什么惊喜激动的表情。哪怕他说左贤王只聚集了七八千兵马,这位年轻的公子脸上淡然的神色都没有什么改变。是喜怒不形于色,还是本就十分冷静沉着?涂罗心里有些隐忧,似乎王爷他们都有些低估这个年轻的公子了,都以为他会自大骄狂。但是自他来到这里,却从未在这年轻的公子脸上看到一丝自大骄狂的表情。王爷的计划能成功吗?这年轻的公子会上钩吗?就在涂罗心里隐隐担忧的时候,海雅公主目送那几个年轻的部族头领离开之后,也问道:“表兄,既然左贤王已经众叛亲离,也不过区区七八千骑兵,咱们何不加快行军速度,直扑左盟王庭?”涂罗听到之后连忙凑上来道:“公主说的是,如今左贤王逆贼也不过区区七八千骑兵,王庭空虚,若是大军急扑王庭,定能一举拿下王庭,擒获左贤王逆贼!”“而且,左贤王逆贼已经知道了公子大军行进的消息,正在想法设法增强实力,欲裹挟逼迫更多部族出动骑兵,若是耽搁下去,恐逆贼的实力会增强啊!”原本就急于擒获左贤王的海雅公主闻言更觉得该加快行军的速度,一脸担心的望着唐宁。唐宁摇了摇头道:“为将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冷静沉着,无论何时都要冷静沉着。只要咱们稳扎稳打,击败左贤王不过是早晚的事儿。”“何必急迫?急则生乱,而且如今大军士气昂扬,若是再急切行军,容易生出骄狂之心,兵法有言,骄兵必败!”海雅公主听了道:“就怕左贤王会聚集更多的骑兵啊!”唐宁笑道:“他就是将左盟所有的骑兵都聚集起来了,又有何惧?咱们一开始的目标不就是这样吗?”海雅公主想了想,点头道:“一切都听表兄的!”虽然仍然心生疑惑,但是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兵事方面不如表兄,所以也没有坚持。既然大军的指挥权在表兄手里,那她自然不会横加干涉。而且,就算现在她干涉大军的指挥,那些部族头领们也不见得会听她的。对于那些部族头领们来说,表兄才是未来的草原汗王。见到海雅公主三言两语就被唐宁给打发了,涂罗心里不禁暗暗着急,这人年纪轻轻为何如此老成谨慎?竟然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左贤王涂罗他们到底是井底之蛙,只觉得草原汗王是何等尊贵有着何等的权势,以为唐宁觉得汗王之位触手可及,便会欣喜若狂。又岂会知道,唐宁根本就对汗王之位不感兴趣,又怎么会欣喜若狂?况且唐宁本也不是容易骄狂自大的人。大军仍然按部就班的向左盟王庭层层推进,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挡,唐宁的大军也没有靠近任何左盟的部族。随着越来越靠近左盟王庭,唐宁也变得愈加谨慎起来,轻骑四处探查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因为他知道,战争的地点不可能放到左盟王庭,左贤王更不能一箭不放就放弃左盟王庭,因为王庭具有象征意义,若是失去王庭对左贤王又是一个打击。所以唐宁敏锐的嗅到了大战将要来到味道,而左贤王已经在王庭附近埋伏好了大军,同时派出了自己亲信的将领带领骑兵前去诈败。为了防止前去诈败的骑兵真的溃散,不能顺利的将敌军引诱直埋伏圈,左贤王不惜从自己亲信的骑兵中抽出了三千骑兵。这样就算其余的骑兵真的溃散了,这三千骑兵也能继续引诱敌军,为此左贤王还特意找到一个和他体型相似的人假扮成了他的模样混在骑兵当中。一切准备就绪,如今的左贤王只能祈祷前去诈降的涂罗能够顺利取得海雅公主和唐宁的信任,让诈败的骑兵不会引起唐宁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