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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汤夫人揭人短,李师师略显不喜:“妈妈,陈公子是性情中人,曹太岁有几个人敢得罪,你岂能因此取笑陈公子...”
“嘿!”汤夫人顿时认真了几分,手指在她头上点了下:“我见那苏公子就很有骨气,而且才气也无人能比,要说第一才子,除了苏轼没人当的起。”
李师师摇头轻笑:“妈妈,苏公子打赏了两万白银,你便一直说他的好话,某非还想把我许了他不成?”
周邦彦性格随和,听见这话叹了口气:“苏兄才气通天,若师师真有此意,也算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行了行了。”
汤夫人一肚子火,连忙把周大才子请出去,走到门外还不忘小声告诫几句:“有你这么讨好美人的?近水楼台能说这话?”
汤夫人虽然是青楼老鸨,但对手底下的姑娘还是很照顾。李师师年纪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虽然周邦彦官职不高又没万贯家财,但上任第一才子的名头还在,这么多年痴心不改汤夫人也看在眼里。比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苏轼’,汤夫人显然更愿意把一手带出来的女儿交给周邦彦。
周邦彦脸色尴尬,抬手作揖,便摇头离去。
房间里,李师师幽幽叹了口气:“妈妈,我与周郎...唉,你以后莫要再乱点鸳鸯了...”
汤夫人关上门,略显不满的走到跟前,继续梳理着长发:“你啊,年岁也不小了,女人当红的能有几年?该抓住一个就要抓住,不说周邦彦,苏轼那边若有机会,能嫁进去当个妾侍...”
“呵呵...”李师师掩嘴轻笑:“那有机会,上次只是照顾我的面子才随手做了首诗。你别看小苏妹子性子柔婉,其实眼光比谁都准,抓的牢牢的,现在身价都能赶上妈妈了。”
苏香凝也是从汤夫人手底下出去的,曾经要走,还劝过好多次,哪想到一年过后,就在茗楼对面开了家大铺子,花会上都和汤夫人做同一排,这经历说起来确实让人羡慕。
“知道就好,女人一辈子,特别是咱们这种,只要抓住一个男人就够了。”
汤夫人梳着满头青丝,想了想:“对了,苏公子此次花会可有消息,若他能为你助阵,那什么江宁第一才子肯定被压住。”
李师师摇了摇头:“我哪有这般大的名声,照顾一次已经知足,开口询问若被拒绝,以后怕真见不着了。”
“也是...”
汤夫人幽幽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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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内,曹华吃着酒菜,偶尔手指轻敲桌案跟随韵律,欣赏着韵味十足的琴曲。
两个丫鬟也津津有味,趴在窗口眸子瞪的老大,时而评价几番。
谢怡君不喜欢听小曲儿,只是坐在窗边赏景,专心致志,却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沉默了稍许,谢怡君还是开口:“曹华,我...呆在东京也没事,和我打一架,然后我好回西蜀。”
听到消息千里迢迢跑过来,到了东京见了面,才发现不知为什么而来。逛逛街听听曲,平平静静,她确实喜欢这样的生活,和外面似乎是两个世界。可有些事情,不是这些繁华表象能掩盖的,她还有事要去做,怕待久便不想走了。
曹华听见这个,回过头来:“不是我看不起西蜀,就事论事,西蜀那边的反贼都藏在深山老林里,成不了大事,你回去没前途。”
谢怡君自然知道西蜀的诸多坎坷,想了想:“人各有志。”
曹华没有强求,想了想:“我给你准备了些礼物,你昨天过生日没机会请客,便当做是补偿,过几天你跟着我过去看看。”
“嗯??”
谢怡君眉梢一挑,略显莫名:“你怎么知道...”
说道这里,她便停了下来。
她是名声在外的反贼,以鹰爪房的能力,曹华只要想知道,恐怕连她祖上好几代都查清楚了,一个生辰有什么好奇怪的。
曹华打量她几眼,若有所思,来了一句:“八月十五,怪不得这么圆。”
谢怡君略显莫名,抬手摸了摸脸颊:“我长胖了?”
“没有,该瘦的地方还是挺瘦。”
“哦...嗯??”
“开个玩笑...”
闲谈之间,李师师上场了,坐在琴台后福了一礼,便开始弹起了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