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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
刀锋划破血肉,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雁寒清的环首刀在曹华背上擦了个长口子,虽然未劈断骨头,但伤势依旧不轻。
三人过来杀曹华,就已经做了葬身于此的准备,几乎都是以伤换命、以命换命的打法。
曹华的枪杆也扫在了雁寒清的肩膀上,但由于姿势和仓促发力的原因,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把雁寒清逼退了几步。
所有一切,几乎发生在一瞬间,若是江湖雏儿旁观,只能看到祁虎三人一眨眼的功夫冲到了曹华跟前,又一眨眼的功夫各自退开。
但就是这一瞬间,交手四人全部都受了伤。
曹华衣袍全是鲜血,左肩受创,三尺直刀依旧插在肩膀上。
不过这一个照面,受伤最重的并非曹华。
祁虎摔倒在雨幕下的泥泞地面上,原本阴柔的脸庞已经病态涨红,肋下凹陷了一块,骨头刺破肺腑,显然已经内出血,压制不住大口咳血。
虽然伤成这样,祁虎却没什么表情,咳嗽的同时翻身而起,眼睛无波无澜,似乎受伤的不是他的身体。左手指骨折断了几根,握不住刀,便把左手刀换到了右手,迅速的摆开架势。
张进丢了长枪,但受的伤并不重,迅速弹起身双手握拳严阵以待。
雁寒清双手持刀躬身如虎,蓄势待发。
“还打吗?”
曹华右手持枪斜指地面,雨水和血水顺着枪尖滑落,身体的剧痛难以忍受,双眼却同样没什么情绪,淡然看着三个江湖匪寇。
祁虎咳嗽了几声缓过了气,咽下了嘴里的鲜血,冷声道:
“武安天下,名不虚传。”
方才那一记膝撞,不亚与被壮汉用铁锤砸了一下,伤及肺腑,肯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祁虎动了真火,但心中震撼也是真。
当年他和薛九全交过手,论出手速度与薛九全旗鼓相当,但薛九全胜在经验老道,他初出茅庐打不过理所当然。他忌惮曹华,但心里面总有个限度,觉得曹华也就比薛九全强一些,但年纪小经验应当不足。
可面前的曹华,经验虽然差了少许,但反应速度和力道都快到不可思议,若不是亲自挨上这么一下,他绝不相信世上有人能动作这么快,力道还如此惊人。
能单凭个人武艺被天子封侯,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祁虎单手持刀,指向了曹华:“你今天走不了,能同归于尽,这辈子也值了。”
曹华眼神轻蔑:“给你机会了,现在回去治伤还能活,同归于尽,你们不配。”
祁虎淡淡哼了一声,再次挺身上前,即便身受重创,动作也没有慢上半分。
张进和雁寒清紧随其后。
方才一个照面,虽然祁虎重伤,但另外两人安然无恙,曹华却中了两刀,胜算很大。
三人敢来杀曹华,就做好了搏命的准备,只要曹华能死在这里,哪怕他们全死了也值得,不说其他,光斩杀曹华的事迹,都能让他们的名字代代相传。
而且今天动了手,便没有回头路。
只要让曹华跑了,日后面临的必然是曹华歇斯底里的报复,曹华死在这里,三人才安心。
只可惜,曹华虽然受了伤,但形势明显和方才不同了。
三人中武艺最高的祁虎受了重创,张进丢了兵器。
曹华单人一枪,情况比方才好上太多。
随着一声怒喝,祁虎悍不畏死的再次近身上前,手中直刀刺出。
雁寒清同一时刻从右侧出刀,因为曹华手持兵刃,这次并非地躺刀,而是横刀急冲,做好压住枪杆的准备。
张进手无寸铁,自然选择伺机而动,最后靠近曹华。
曹华被左右夹击,手中长枪迅猛刺向祁虎,准备先杀一个减小压力。
一寸长一寸强,长枪后发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