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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曹华来到了内河畔的石桥下。
要寻找江湖人的行踪,朝廷的探子远没有当地江湖人那边耳目通达,祝曲妃和方腊本就有联系,找她来打探一二自然胜过没头苍蝇般的大海捞针。而且根据环儿提供的消息,谢怡君很快就会来到江南,得提前给祝曲妃打个预防针,免得到时候彼此见面尴尬。
画舫依旧停在石桥下方,天色还早,里面传出来回走动的声音,似乎是后面的厨房在烧火做饭,小画舫的木门依旧关着,墙上还挂着斗笠和男人的披风。
曹华眉头一皱,想了想,便直接推开了舱室的房门。
哪想到下一刻,便是‘飒—’的破风声响,一把菜刀旋转如风,直接刺破隔断的木板,劈向了曹华的面门。
突如其来,曹华双目微凝猛然后仰,抬手抓住了菜刀,身体也被逼出了舱室。
刚刚在甲板露头,便瞧见小画舫的船顶上,一袭红衣从天而降。腿法凌厉无双,带人骇人的力道。显然是出手之后,直接从后面跃上了船顶跑到了前面。
只是瞧见甲板上的曹华后,红衣女子愣了下,继而连忙收腿协力,仓促之下一番操作,直接从上面掉了下来。
曹华早有预料,很平静的伸出双臂,一个公主抱接住了落下的谢怡君,勾了勾嘴角:
“谢姑娘,半年没见确实挺想念,不过一见面就直接投怀送抱,有点太激动了。”
谢怡君愣了少许,回过神来,本来眼中还有几分惊喜,此时已经没了表情,一个翻身便想落地,哪想到曹华并没有放手的意思,翻了个身依旧落在了曹华胳膊上。
谢怡君脸色微冷,抬起手掌便拍向曹华面门。
曹华偏头躲过,继而双眼微眯,迅猛至极的反钳住谢怡君的手腕,把她摁在了甲板上,居高临下的望着:
“老实点哈,你打不过我,越反抗越吃亏。”
谢怡君根本就没对曹华下过死手,此时再被擒住,不免回想起上次一时不慎被曹华羞辱的事情,美眸中显出几分羞恼:
“你放开我!”
“不放!”
曹华和生气的女子讲道理,一般都是先堵住嘴折腾一番,等对方服软了再开口,此时自然就俯下了身。
谢怡君浑身一震,急急忙忙偏开头,却被曹华单手捏住下巴转了回来,被迫张开了红唇,连说话都困难,只能紧闭双目。
眼看又要惨遭欺凌,一声尖叫,忽然在舱室内响起:
“啊————”
声音尖锐,带着难以抑制的惶恐和惊吓。
祝曲妃刚起床不久,正在妆台前描着眉毛,听见动静走出来,便瞧见自个的小郎君,正粗鲁的把自个的宝贝徒弟按在甲板上,整个人都压在上面。
而自个的宝贝徒弟,则是被扶住下巴闭着双眼,明明一只手没被钳住,还自欺欺人的搁在旁边不动弹,一副等着被欺辱的模样。
南怡君北曹华!
名震南北睥睨天下的豪杰。
眼前这俩是个什么玩意儿?
祝曲妃眸子瞪的老大,手中纤细眉笔掉落在地上,那表情,既像把丈夫捉奸在床的可怜媳妇,又像被丈夫捉奸在床的可怜媳妇,反正言语难以形容。
一声尖叫,自然惊醒了甲板上的两人。
曹华急忙弹起身体,转而望向河面的风景。
谢怡君身手丝毫不慢,几乎是同一时刻站了起来,拍了拍红裙上的褶皱,脸色时红时白,略显尴尬的轻声解释了一句:
“师父,你不要误会,我和他交手,一是不甚...”
祝曲妃张了张小嘴。她能说什么?她现在正想方设法的找借口解释,曹华为什么会来这里。
只可惜,祝曲妃还没想好借口,谢怡君就反应了过来。
谢怡君拍打衣裙的手猛然一顿,抬起眼帘,看向旁边的曹华,又看了看画舫之中的祝曲妃,稍微梳理片刻,开口询问:
“曹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嗯——我怎么知道...”
曹华转过身来,摩挲着手指思索少许:
“昨天...昨天去见了环儿,听说了你会过来,知晓你和祝曲妃关系密切,便过来看一下,没想到还真撞上了。”
说的也算实话。
谢怡君点了点头,瞧见祝曲妃满脸惊恐畏惧的模样,她又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