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修远咧了咧嘴,董淑贞的小动作,让他心里躁动不安。不过祝修远也很理智,他与董淑贞虽为夫妻,但双方年龄都太小,实在不适合圆房。因此说道:“娘子,你把手脚收回吧,压得为夫不太舒服。”董淑贞手脚不动,在黑夜中稍显委屈,说道:“可是夫君,前日在那城楼上,你不是说要与妾身生好多好多小孩子么?莫非夫君忘了?”祝修远很想捂脸,这事儿怎么跟生小孩子扯上关系了呢?胡说八道!然而,董淑贞却“据理力争”,将从夏舞那打听来的生孩子的方式说了出来。祝修远一听,顿时傻眼。心里好笑之余,又不好说破,这种事……怎么好说呢!见祝修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董淑贞就越发坚信,像这样紧挨着一起入睡,正就是那夫妻生小孩子的方式。因此更加不收回手脚,死死缠着祝修远。没办法,祝修远只得强自压下心里的躁动,幸好他这几日是真的累,很快困意袭来,排山倒海般,很快陷入沉睡。而那董淑贞,却睡不着,脑袋越发清明。她那娇臀尚且火辣辣,那是被夫君无意中拍的。但火辣辣之外,竟似有一股暖流乱蹿,有些麻,痒酥酥的……心里幻想着祝修远所描述的那个美好未来,她也渐渐入睡,做梦去了。一夜无话。天明,一缕亮光自门窗透入,将整个卧室照得透亮。这个晚上,祝修远整晚都怪梦连篇,那是被董淑贞给招惹出来的。大清早,外面隐隐人声沸腾。有脚步声,有搬抬物品的呼喝等,显得一片忙碌。因为此处乃是北城墙下,战备物资等,皆由此运送上城墙,所以显得热闹些。祝修远这些天着实是累到了,今日无忧,他竟贪睡到现在还未清醒,只有长梦相伴。对了,还有那隐隐约约的沸腾人声,来自梦外,也似乎来自梦中。他这是半醒半睡的状态。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尖叫声,无比恐惧:“蛇,夫君有蛇!”祝修远立即清醒,猛然坐起。稍稍一愣后,他便已反应过来,却原来是旁边的董淑贞在惊恐大叫。“娘子莫怕,娘子莫怕,哪里有蛇?待为夫捉它!”祝修远知道,但凡女子,皆怕蛇虫等冷血之物。董淑贞身手不凡,却也不能幸免。他连声安慰董淑贞的时候,果见她早已缩进卧榻一角,双手抱膝,缩成一团,脸色无比惊恐,花容失色。老实说,祝修远也是惊得一身冷汗,有蛇钻入被窝,这可不妙!“娘子,蛇在哪儿,蛇在哪儿呢?”祝修远一把掀开被子,却见雪白的褥子一片,哪里有什么蛇不蛇的。“那,那里!”董淑贞那小脸儿都吓白了,已挪凑过来,紧紧抱着夫君,伸手连指,指向卧榻中间的位置。“别怕,别怕。”祝修远轻轻拍着她的背,同时疑惑道:“那里什么都没有啊,娘子你该不会做噩梦了吧?”“没有,妾身没有做噩梦,夫君……有蛇,好大一条,妾身都摸到了,还会动的……”董淑贞可怜兮兮,小脸儿苍白,可着实吓得不轻。然而,祝修远却神色一滞。老脸一红。蛇?再联想到那个美梦,娘子她……只怕是……只怕是误会了!“好了好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在这里住了……”祝修远连声安慰,匆匆更衣,并保证以后不在这间屋子暂住。又派人调制好雄黄酒,将这屋里里外外泼洒了一遍方才罢休。如此一来,董淑贞方才松了口气。……今天是燕军攻城以来的第五日。燕军仍旧没有任何动向。祝修远则抓紧时间,在“铜作”与“神雷作”之间来回穿插,并定时登上城楼,查看燕军动静。然而整整一天过去了,燕军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围而不攻。期间,祝修远回了一趟江州衙门,与董诚商议了供应保障之事。粮食,江州城内倒是不缺,因两个多月前那场系列天灾后,朝廷曾拨下大量赈灾粮款。在那场系列天灾中,因义仓被盗之案,让董诚和祝修远缺粮缺怕了,所以等灾难结束,江州衙门就极为重视义仓的管理问题,不可能再让义仓空荡荡。再者,上次梁国使者来访,祝修远曾以瘟疫药方换得一成贡品,其中有二十万石粮食……所以说在粮食方面,江州几十万人,就算再坚守几个月都没有问题。现在城中捉襟见肘之物,是其他的生活必需品,比如油、盐等。油盐之物,城中存货已然不多,据董诚判断,燕军再围城十日,城中恐将再无油盐……这是一个问题。商议完供应保障之事,祝修远又再返回北城墙,继续忙碌。眨眼间,天色已逐渐黑了下来。不过燕军还是没有动静。很快又至深夜,该就寝歇息了。这次,祝修远令人腾出另外一间屋子,被褥换新,卧榻也选了一套结实的……灭灯后。黑灯瞎火中,那董淑贞又如一条滑溜的鱼儿般游了过来,妄图继续“霸占”祝修远……为了不蹈昨晚及今早之覆辙,祝修远灵机一动。想了套说辞来忽悠董淑贞:“娘子,像你这种方式,只能生男孩,你不难道想要几个女孩么?”董淑贞一愣,傻乎乎的羞涩道:“想啊!”祝修远循循善诱,说若想要女孩,则需他主动,将手搭在她身上才行,而她不能乱动。见夫君言之凿凿,董淑贞想也没想就信了。果真一动不动,等着夫君来抱她。祝修远侧过身,顺手环住她那腰肢,然后轻声道:“睡吧,记着不能乱动哦,不然就前功尽弃了。”董淑贞稍稍点头,满脸认真,随后将两只亮晶晶的大眼闭上,嘴角不觉上扬,缓缓睡去。祝修远坚持到董淑贞陷入沉睡,他才悄悄将手收回。舒了口气后,摆正姿势,闭眼入睡。一夜无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