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豹子给岩哥喂了鱼肉，喝着鱼汤。这家伙一开始还很拒绝。但是很快，他吃起来了。廖凡淡淡一笑，把水果刀上扎着的一块苹果肉给放在嘴巴里面，咀嚼一番后，站起来。他走到岩哥身边，手指头对着岩哥肩膀点了一下。“味道如何？”他把鱼汤给端走了。岩哥如同上瘾一样，下意识道：“很好吃。”“想不想继续吃？”廖凡问道。“想。”岩哥点头。只是他的眼神，稍显一丝迷茫。眼睛不看其他地方，仅仅盯着鱼汤。“那好，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廖凡眉头一挑道。岩哥立刻点头。廖凡把鱼汤碗，递给了黄豹子。“是谁指示你的？”廖凡问道。“是……”岩哥眉头皱着。身体震颤。他似乎在挣扎。廖凡眯着眼睛。“呵呵，你还想挣扎，吃了我的实话实说药丸，你还不说实话，那岂不是不给我药丸面子？”刚才放入鱼汤碗内的那颗黑色药丸，其实就是实话实说药丸。这个东西，是廖凡根据《医道十二针》上关于药物记载研制出来的。他以前就研制过这种东西，恰好身上还怀有几颗，故此就拿过来用了。顾名思义，吃了这个药物，任何人，都要说实话。“是……是贪狼。”“贪狼？那个贪狼？我认识吗？”廖凡眉头一皱，身体更是微微一震。“你认识，军区贪狼，燕京军区的贪狼。”岩哥点头道。“你是？”廖凡眯着眼睛道。“我是……军区的退役军人，以前跟贪狼一起混的。”岩哥如实道。震惊，实在是太震惊了。这事情居然跟贪狼有关系。“贪狼为什么要这么做？”廖凡不明白，非常好奇，神色凝重看着岩哥道。“我也不知道。”岩哥摇头，很是不解。看得出来，他的确不知道。廖凡哦了一声，站起来了。他的眼神如刀，看向窗外。攥紧了拳头。“贪狼，我视你为朋友，你却背后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廖凡眯着眼睛，对着窗户玻璃，猛然捶打一拳。“是不是你早就谋划好了？”“杨雪离开之后，你忽然回到青阳县，那一次，就是你计划开始的时候吧？”“而今天，你又来，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何？是来试探我的吗？”“如果，我今天没表现的这么差劲，你是不是还会让我继续等待下去？”当问了岩哥相关话题之后，廖凡的脑袋，就像是被忽然间撬开了一道缝隙一样。瞬息间，所有的亮光，都透过来。他的记忆，如同潮水，汇聚在一起，一时间形成了一条线。“娘的，这个贪狼，太腹黑了吧，妈巴子的，他以为他是谁啊？乃个比，居然设计弄咱们？”黄豹子咬着牙齿，恨意滔天。他没想到，幕后操作者，居然是贪狼。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啊。太不可思议了。他还把贪狼当成好朋友呢。白天还跟廖凡说，以后有机会找贪狼喝酒。结果，这混蛋，居然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愤怒之后，两个人脑袋里，都浮现出来一个为什么三个字。是啊，为什么贪狼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从这个所谓岩哥嘴巴里面，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东西。那就只能问贪狼自己了。廖凡拿起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可是没人回答。沉默，依旧是沉默。跟之前坐车上时候，接的那个电话一样的情况。这让廖凡忽然间，想起来一个电影场景。他记得一个叫做《无间道》的电影，其中就有这么一个画面。两个卧底，只是打开电话，隔着空间距离，没有说话。谁若是实现开口，就是谁输掉了。可最后，两个人还是开口了。“被你发现了。”贪狼自嘲一笑，但是言语中有些不认可的意思。“你真是好手段。”廖凡淡淡道。“一般一般，还是被你给看出来了。”贪狼苦涩一笑。“见个面吧，还是今天老地方。”廖凡道。“成，我现在就过去。”说完，贪狼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最后电话挂断。……九龙酒店第一层，后院。假山，院子。廖凡坐在板凳上，盯着过来的贪狼。他没有起来。“阿岩呢？”贪狼直接道。“在哪里。”廖凡伸出手，朝着左边指了指。“看好了，你个杂碎，腹黑男。”黄豹子站在一边，伸出手指头，中指，鄙视贪狼。对于贪狼，黄豹子反正是气的不行。他觉得，贪狼欺骗了众人情感。在他身边，是跪下被绑着的岩哥。“这就是你的兄弟，现在，他因为你，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廖凡，放了他吧，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就好。”看了岩哥一眼，贪狼眼神里闪烁一抹落寞，随即看向廖凡。廖凡眉头一挑，似笑非笑，“你这是在求我吗？”“呵呵，就当我是求你吧。”贪狼叹息一声。“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还有，从什么时候，计划开始的？”廖凡很认真道。他的眼神坚定无比，不想得到模糊的回答。远处，黄豹子手里，拿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如果，贪狼有一句话说的是假的，他会立刻弄死岩哥。他就是威胁贪狼。对付卑鄙的人，卑鄙的手段，根本没什么。“为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明白，你不应该见杨雪的，你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身份？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她要订婚了这件事吧？”贪狼抽了一根烟，缓缓说道。“记得。”廖凡简短回应。“记得就好，你可知道，她订婚的人是谁？”贪狼眼睛眯着，冷笑一声。“谁？”廖凡惜字如金。“李默，你的好兄弟。”贪狼冷笑道。“他？”廖凡眼睛骤然一缩，拳头稍微攥紧了。他很诧异。怎么是李默？“对，就是他，他现在可是军区的红人，杨家很看中他，有意要提拔他为接班人，他跟杨雪小姐结合，乃是最好的结局，你千不该万不该，去见她，而且还跟她在酒店里呆一夜。”“我跟她虽说在酒店呆一夜，可我们之间，并没发生什么。”廖凡解释道。“谁相信？即便真的没发生什么，可又有谁相信？人心这种东西，最难猜，也最容易产生怀疑，你觉得没有，别人就要相信？”贪狼讥讽一笑。廖凡顿了顿，是啊，的确是这样。谁能相信？成年男女，在一个酒店里面，开房，呆了一夜，真的会什么都不发生吗？忽然间，廖凡眼睛一寒。“我跟杨淼淼的事情，是不是你破坏掉？”照片，徐志文那个时候，在小洼村，扔给了杨淼淼一些照片。那些照片，就是他跟杨雪在酒店时拥抱的场面。徐志文根本不可能有照片的。除非有人给他。而给他照片的人，会是谁？这个事情，廖凡一直都憋在心里，是他心里一个梗。在听闻贪狼刚才这么一说后，他的脑袋，豁然犹如打开了一道天窗，再次清明了很多。“没错，就是我让你弄的。”贪狼直接坦白。“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把我都给骗了，实在是佩服。”贪狼对廖凡竖起了大拇指。“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廖凡盯着贪狼，死死地说道。“后果？呵呵，自从我从军的那一刻起，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我的眼睛里，我的价值观，只有两个字，命令。上面给的命令，我一定会完成，即便完不成，那我只能死，我们做军人的，没什么可抗拒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想，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懂，我们最尊敬的兵王前辈。”贪狼眯着眼睛，苦涩一笑。“谁的命令？”廖凡道。“自己去猜吧。”贪狼呵呵一笑。“不说出来，你今天走不出去。”廖凡冷淡道。“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出去。”贪狼道。“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手底下见真章吧，既然上次你没使出全力，那咱们就再战一次，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个兵王，是不是当真如传说中那么厉害。”贪狼眼神里，闪烁一抹狠戾，挑战欲望，宛如滔滔江水，永不止息。“那你可看好了。”廖凡站起来，拳头活动两下。眼神阴冷扫向贪狼。是敌人，那就不是朋友。是敌人，那就战斗到底。是敌人，必须要有一个人倒下。倒下的是谁，廖凡相信，绝对不是自己。而贪狼也相信，也绝对不是的他自己。唰。贪狼出招了。他的拳头，化为一道拳风，卷起了一层空气。瞬间对着廖凡扑面而来。风很急，劲很大。带着风气，廖凡感觉到面颊都为之一疼。可他无所畏惧。他的拳头，刷的一下，瞬间甩了出去。嘭。拳拳到肉。第一招，来了一个真实的撞击。蹭蹭蹭。贪狼倒退十多步，廖凡，倒退一步。谁强谁弱，一招便知。“你败了。”廖凡淡淡道。眼神缥缈，宛如天神。“谁说的？”贪狼不服。“不服？那就打到你服。”廖凡一手背负，一手伸出。“一只手，足矣摆平你。”羞辱，廖凡在粗暴的羞辱贪狼。贪狼眼睛通红，困兽犹斗。他不服，男人为什么要服气？就因为你是兵王吗？破釜沉舟，结局还未可知呢。贪狼咬着牙，猛然间释放出了全身气力。“恩？内力？部队里的硬气功，被你修炼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奇迹了。”廖凡眯着眼睛，似笑非笑。“不过，也只能是奇迹而已。”他的手指头，轻轻摇动一下，似乎很轻视。轻描淡写，实在是太轻描淡写了。难道，所谓的硬气功，真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