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喜欢是忍不住的(1 / 1)

秦义上前一步,朝着温云洲打了一声招呼。温云洲点了点头,也回了一声,紧跟着目光就落在了顾沉枭的身上。顾沉枭并没有要来和他问好的打算,站在温瓷的身边,无视了他。这一瞬间,温云洲心里忽而明白,温瓷依仗着什么来确定他会跳这个坑了。不过,这个做法还是有些不像是温瓷平日里的风格。她根本不会借别人的手解决事情,惹了她的,她都是自己动手……温瓷低着头玩着手机,在屏幕上点来点去,动作迅速。只是,此刻气氛更加诡秘,没有一个人出声打破这样的沉默。秦义正在心里组织语言,他想着温云洲这样的老狐狸不可能因为温瓷的一句话就和他作对,不值得。因此,他打算以孩子之间的小误会来劝说温云洲,老狐狸足够聪明,肯定会照着他的台阶下。然而,他刚张嘴,准备发声,温瓷走到温云洲面前,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温云洲对上她的目光,心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接过手机,低头。屏幕里是一份资料,里面记载了三年前秦义还是秦家掌权人时,曾经在一个会议室里和心腹说的话,都是对温家的大放厥词!这是当时秦绍要来给她当助理时,她调察秦绍背景时,顺带收获的。温瓷又浅又淡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不用感谢我。”温云洲:“…………”这个年纪段的他,其实已经不会因为别人口头上的一两句挑衅的话而轻易动怒了。但是,秦义心里有这样的念头,他日若是重新成为秦家掌权人,指不定就会对温家下手。温家倒也不怕秦家,但多一匹大狼盯着,不是很舒服。而且,今天这件事情,无论怎么处理,芥蒂都已经埋下了。他懂了温瓷的算盘。少女抽回他手中的手机后,压低了声音,浅浅道:“温云洲,难道你就不想吃了秦家?”温云洲:“………”“我帮你啊……”声音很小,除了温云洲,没人其他人可以听见。除了懂唇语的顾沉枭。男人垂眸,阿瓷这是……连秦家也讨厌?他思索着,必要的时候,自己已经不需要添砖加瓦帮忙!…温瓷盯着面色看似冷静,眸底透露疑惑的温云洲,便明白了,这笔交易成了。“你知道,我一向说话算话,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动机,但我会帮你。”温云洲盯着少女精致的脸,不回应,是默认。温瓷轻笑一声,道:“顾沉枭,走了。”这里没有她的事情了,让他们两只老狐狸斗去吧!从酒吧出来,温瓷直接上了车。顾沉枭见她动作熟练进了自己的车,心里生出一丝欢愉。虽然今晚她的做法,他看不懂原因,但是,他确定一点。阿瓷不喜欢秦家。秦家得罪过她?车子行驶在公路上,哪怕已经是深夜了,京市的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顾沉枭侧头,温柔的视线落在闭着眼睛的少女身上,侧脸完美,就连白瓷似的耳朵都精致可爱。她太神秘了,神秘的都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她眸底的空洞,看透人世间的繁华,看破的人心,包括她的无所不能……不像是一个活了十八九岁的女孩。他的心底升起了一个带着玄幻色彩的念头。她会不会根本不是……“顾沉枭,收回你的视线。”温瓷没有睁开眼睛,眉头紧皱,语气不善。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她这个行为挺反常。顾沉枭想着之前他每次盯着她,她都不在意,现在却嫌烦了。温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一直都不在乎别人投放在她身上的视线,或者说早已经习惯,所以不在乎了。可是,为什么这一次顾沉枭的视线可以影响她的心情了?温瓷咻的睁开眼,浅色眸子里只有冰冷的清明,她侧头,对上顾沉枭沉闷的目光。“阿瓷,我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它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你。”男人的语气里竟然能听出一丝的委屈。正在开车的陈刚,有些怀疑后车座上的自家爷,今天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把脸忘在家里了!这话说的就挺离谱!温瓷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柔软,无可奈何,还有悲伤……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管不住就剜了”的话,终究没吐出来。她听见自己内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由着他,由着他……可是,理智在反问自己,她凭什么要由着他!她是温瓷,生于鬼道,从降世第一天开始,万鬼朝服,千年修炼,脱离鬼道为神,做六界之大不韪事,被神界剔除,成为冥界的王……她凭什么要由着一个凡夫俗子!这种感觉奇怪……可仿佛不那么陌生。她抿了抿唇,盯着顾沉枭的脸认真打量了一眼。这人的皮囊,是她做鬼做神做王的所有岁月里,见过最符合她审美的。但除此之外,他别无其他特别。温瓷淡淡收回视线,心有些乱。顾沉枭的声音再次响起。“阿瓷,喜欢是忍不住的。”温瓷清冷道:“我没有叫做喜欢的情绪。”所以,他同她说这个,就是笑话。顾沉枭攥紧了拳头,她的言语有多冷漠,他的心就有多疼。明明之前,他能感觉到她都在软化了……为什么突然又变成这样!直到两人从老宅里各自下了车,回到自己的房间,彼此之间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深夜,乌云密布,雷声大作。梦境里,光怪陆离,温瓷望着眼前浓密的大雾,耳边是各种各样的喧嚣声。“温瓷,本尊赐予你的名字,就是让你放下杀缪,永世长存神界,你今日犯下如此罪孽,即便是本尊,也留不得你了!”“这个鬼道之女,本就是为邪恶诞生,留她在神界,也是脏了神界!”“她可真傻,她以为她脱离了鬼道就是神了吗?可笑,众神皆诞生于圣地,她是个什么东西……”……………………大雾散去,她看见了尽头里满身是伤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