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的声音很轻。
正好有夜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抓着酒杯的手也忍不住收紧了。
“后来我去了米国,但我……一点也不开心。”
“我好像拥有了很多东西,但我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其实我什么都没有。”
纸醉金迷的世界。
程放告诉她,只要有钱,有资本就能操控这个世界。
但时渺知道,其实他也不开心。
那些数字存在于他的银行账户中,意义却也只剩下一串数字。
她似乎走入了一个迷宫中,而带她走进去的人,也根本寻不到出口。
那两年,她见到了许多漂亮的风景,也吃过无数珍贵美味的食物。
但对她而言,那些东西却比不上路边的一只冰淇淋,以及当年容既递给她的那块巧克力。
所以酒精和香烟成了最好的发泄口,然而那些东西,也仅能支撑她度过一个艰难的夜晚罢了。
然后开始反复,恶性循环。
时渺又断断续续的跟容既说了许多。
说她刚到米国的生活。
说她第一次出去谈合作,不懂推辞被人灌了整整两瓶的威士忌,之后吐的昏天暗地,连发了两天的高烧。
说她后来其实一个人去过d国,但却没有勇气往富士山那边靠近一步。
说她每年都会回到海城祭拜他们的孩子,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她的声音越发嘶哑,通红的眼睛也逐渐迷离。
今晚的酒度数格外高,她才不过喝了几杯,整个人已经站不稳了。
在一个趔趄下,容既想也不想的上前,将她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