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笑了笑，他对隋炀帝虽然谈不上多讨厌但也说不上多喜欢，就算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是真的，但是远征高丽劳民伤财也是真的，开凿运河百姓苦不堪言也是真的，有功被黑不应该，有过被吹也不应该，隋朝的灭亡更多的是咎由自取。

只是他现在的身份不能说这些话，对错本身就和立场有关，无论林泽愿不愿意他现在还顶着一个隋炀帝儿子的名头，当着家臣的面骂老子，且不说家臣们愿不愿意听，就算是丢人丢的也是自己的人……

“殿下的意思是……”

白虎声音中带着些许肃杀之色，就算是说破大天，大燕乘着皇帝不在而窃取了大隋江山就是窃国之贼。有本事正面打过啊，输赢都认了，背后偷家算什么英雄？

“倘若有朝一日大燕失德，我自会公开身份替天行道，他可以卑鄙，倘若我同他一样卑鄙，那么我与他又有什么区别，大丈夫行事可以不拘小节，但我既然有能力大节小节面面俱到为何还要不拘小节？输了就是输了，若是连这点气度都没有我与那般窃国之人又有何区别？你们守了这里这么久我怎能让你们所托非人？”

林泽看着白虎轻飘飘的说到，隋朝的灭亡在他看来就是老杨家亏欠天下的，而不是天下亏欠老杨家的……

“这……”

白虎本来就不是一个耍嘴皮子的，怎么可能是林泽的对手……

“殿下英明……”

玄武却是五体投地的对林泽说到，他在林泽的身上看到的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把天下扛在肩上的魄力，输赢且不论，若是连这点气魄也没有又拿什么来指点江山，老人心中对林泽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个人的样貌可以改变眼神可以伪装，但是气魄却是做不得假的，子类父说的不单单是长相还有性格气魄，哪怕是生长的环境有所不同也不会被磨灭……

林泽的这一番发言真正让玄武这个曾经算是距离先皇最近的人在林泽的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熟悉的影子。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哪怕是你们确认了我的身份我也很难想象的到国仇家恨，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过于遥远太过于虚无缥缈，我只知道修通京杭大运河的纤夫不欠大隋什么，远征高丽的汉家士卒不欠大隋什么，家中守寡的妇人不欠大隋什么，这些都是大隋欠他们的……”

林泽目光落在了玄武的身上，然后从玄武的身上移到了朱雀的身上移到了貔貅身上最后落在了玄武的身上……

这一番话真要计较起来已经算是很大逆不道的存在了，但是林泽还是说了，可以说隋炀帝是被黑了，但是隋炀帝和大隋输的却是一点也不冤枉，更多的是咎由自取，隋炀帝倒好欠了一屁股债凉了，这些事情全都得他这个背锅的来扛着。

别的林泽不知道，反正如果现在他敢说自己是前朝皇子什么的，都不用燕帝动手，百姓就能把他给活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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