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梁文东挥挥手,让台下的工作人员去把趴在擂台上死活不知的千叶东一郎弄走。他这会儿是巴不得这个混蛋立马死翘翘,省点儿医药费之类的只是小事,刚才这个王八蛋可是把他梁大总裁吓得不轻,过了今天,必须得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看看心脏有没有隐患。跳上台的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跳下台来在梁文东耳边低语几句,梁文东眉头一皱,抬腿往高鸣这边走来。“高先生,那个,还没断气,您看是不是要。”梁文东低声对高鸣说道,手在脖子上虚虚的做了个手势。万一这位高公子是有宰了这家伙的心思呢,要是知道他没死,心里不爽怎么办?梁文东对这些高门大户纨绔少爷们的心思多少还是了解些的。反正这货也是出气多进气少,又签了生死状,他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呵呵,他活着,比死了管用,不是吗?”高鸣淡淡一笑,摆手道。高鸣虽然心里清楚这倭国武士被他杀了也属于白杀,但他却知道,他并不仅仅只是个比赛的拳手,他的身后还站着高家,既然进了这个尔虞我诈的圈子,有些事就不得不防。现在打死人了,可以没人管,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为被人攻击的把柄。毕竟,华夏的法律摆在那儿,这地下拳馆签的生死状,在法庭上可是没人认账的。他竟然是故意没杀死对手的,那看似随意的一弹,竟然还避开了致命的位置,想起刚才属下的汇报,那个看似已经快没命的千叶东一郎只不过是昏了过去,血压脉搏并不是特别虚弱,梁文东心里掀起一股惊涛骇浪,这那里只是高手那么简单,简直就是近乎于妖了。这样的人,若非必要,绝对不能与之为敌,梁文东脑门上悄然滴落几滴冷汗,心里暗暗有了决定,高鸣刚才的意思他很清楚,让他别耍小花招,让倭国武士活着离开华夏。“那,您那个药?”梁文东的心思又转回高鸣那个能治疗内伤的圣药上来,顺便把刚才略显尴尬的气氛给化解掉。“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以卖的?不过,是要付出代价的。”高鸣似笑非笑的看看梁文东,这家伙倒是挺会转弯,不过,这倒是甚合他意。高鸣这令人蛋疼的表情让梁文东有些发毛,看样子,今天不是要拔几根毛,而是,一地鸡毛的节奏。“那我们上去谈。”看看那边正在往这边“不怀好意”窥测的胖子沈国威,梁文东咬咬牙,迅速有了决断,一地鸡毛还好说,他这只鸡身上的毛还够,要是再多来几个人,可是有极大的可能一地鸡毛变成一地的鸵鸟毛,僧多粥少亦或奇货可居的道理他自然是懂的。“各位贵客,今天的比赛到此结束,请各位按顺序离场,楼上的工作人员会依据各位今天下注的结果将款项打到各位的户头,应该都会在一个小时后到达,为了特别感谢各位来宾的光临,今天各位的收益,会馆会再额外奉送收益的百分之五。”梁文东一旦下了决定,那也是果断干练,立即拿起话筒向全场宣布道。梁文东此言一出,欢呼声不小,不少人兴高采烈的迅速离场,这百分之五听着不多,但要是细细算下来,如果投注正确,在场诸人投注最小的可也是几十万,总数额加在一起可是着实不少。“咦,今天梁文东吃错药了啊,平时啥时候这么大方了?”“是啊,这貌似有些不太科学。”“事若反常即为妖,这里肯定有鬼。”但更多的人却都从其中嗅出了不一样的气息,梁文东平时可是没这么好相与的,今天一而再再二三的变得如此慷慨大方,搞得就像是股市分红一般。殊不知,梁文东也是被迫如此,那一场比赛赌注他想白送,是智公子张斩羽的要求,这会儿红包大派送,却是他想让这帮土豪劣绅们赶紧的拿了钱好滚蛋。他可是太清楚这帮子大爷们的尿性了,他们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只要有人抢,就是一堆牛粪,都能炒上钻石的价格。别看他梁大总裁牛逼哄哄的,一年也有上亿的收入,可真要比起有钱,这场子里至少有二十个秒杀他,那都还是人家随便撸几根毛的情况下。就比如那边穿着一件普通棉质体恤衫牛仔裤的瘦子,人家老爹是监证会的某大佬,嘴角动动,每年都是十几亿的利润,在他的眼里,压根儿就没熊市牛市这一说,十几万亿的股市,就是无尽的提款机。还有那位,国家某部门负责能源审批的实权领导的公子,据说排着队给他送钱的矿老板们能从安天门排到小前门去。相对于这些,他这黑拳生意,完全可以称得上最白的产业了,白得不能再白了,这结局就是被大款们秒杀,秒杀成渣渣。梁大总裁打得主意是不错,可现实是残酷的,走得人不少,但留下的人也不少。足足七八人之多。那个该死的富贵胖子自然也在其列,梁文东的头一下变得很大,很大。能留下的,自然是手眼通天之辈。高鸣是谁?这一会儿功夫他们自然是查出来了,华夏未来一级科学家,华清大学博士,院士弟子这些资料在这些人眼中自然是不值得一晒。可是,高子楷的儿子,高家失散二十三年的嫡系子弟这个背景,是谁也无法忽略的。自然,这也是高兴邦故意而为之的结果,在高鸣认祖归宗之后,就把高鸣在华夏资料库中的资料对有足够级别的人开放,而且,在亲属一栏,修改上了高子楷夫妇的名字。高老爷子的态度很明了,这是我高兴邦孙子,谁想找他的麻烦,就是找高家的麻烦。这是明谋,只有有足够实力的人才能用出的明谋。高家,自然是有这个实力。高家的子弟,还有如此高的身手。这个时候,如果不去套个近乎,那才是傻叉了。当然,这其中各怀的什么心事,也只有留下的当事人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