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怎么担心战友的病情,厉小虎也知道,在高鸣没有看到病人之前,他也办法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厉小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车速继续提高,以近乎一百二十码的高速在车流量并不大的车流中左右穿梭。没用多久,车就开到了目的地。这是江城最大的军队医院,隶属于总部在广南省的大军区,医院的气氛显然比平日里要紧张一些,饶是穿着军装的厉小虎开着挂着警备区牌照的军用JeeP,在进入医院时也经过了两道检查,才进到了位于医院里面的一栋大楼下停下。一栋十层高的楼房,门口挂着的牌子显示出此地只接待军人,不涉及民用。大楼大厅的入口还专门设了岗哨。不过这次却换成了狼牙大队的队员,高鸣确定他绝对是见过他们的。见到厉小虎和高鸣进来,两个笔挺站着,做战时打扮的士兵情绪显然有些激动,冲着两人就是一个立正,用力的行了个军礼。厉小虎简单的回了个军礼,领着冲两个士兵点头示意的高鸣就往里走。高鸣的眉头微皱了起来,警戒级别的升高,意味着形势的严峻,说明那些做完任务的士兵病情在加重。这可是江北省最好的医院之一了,难不成这样的医院连退热都做不到?做为中医,高鸣并不会因为了解了中医的浩瀚而去贬低西医,西医在治疗方面同样有许多中医自愧不如的地方。而江北省军区医院虽然在国内名声不显,但注重国防的华夏向来是军用比民用牛叉,仅就江北省来说,军区医院的医生绝对不会比名头极其响亮的同济协和来得要差。如果他们两天多的时间都连病症都无法确认,这形势之恶劣也就可见一斑了。等厉小虎打开通话器低语了两句之后,带着高鸣上了电梯,直达8楼,来到一个小型多功能会议室。推开门的那一刹那,高鸣就知道,那些士兵的病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可以坐数十人的会议室里坐得满满的,穿着军装的就有十几个,至少有五六个肩膀上扛着闪闪发亮的将星,剩下的也至少有四颗星,其余的都是白大褂。白大褂里也有熟人,比如江城市人民医院里那个非要喊他小师叔的贾老爷子,还有那个牛逼哄哄从来都是鼻孔朝天海外归来的大博士杨润泽,不过,这里面坐的人档次显然有些高,以杨大博士的傲娇,也只能坐在第二排,还属于角落里。就连柳大院长,也只是捞了个第二排中间的位置,不够上会议桌的资格。其余的,高鸣基本都不认识。显然,能坐这儿的,都是专家级别的人物,还是很牛逼的那种。见高鸣进来,坐在将军们对面虽然是第一排但也没捞着中间座位正好位于门口附近的贾老爷子喜出望外,站起身迎了出来。“哈,小师叔你来了,来的正好,让那帮食古不化学西医的老头子们好好看看,我们中医才是真正的牛逼。”老头儿拉着高鸣的手显得很激动。显然,满屋子西医肯定让他这个中医憋屈坏了。高鸣苦笑,这老爷子是真的对他太好了,他都刚刚进门,就替他拉了满屋子的仇恨。果然,老头儿这么一叫嚣,本来投注到高鸣身上的几十双眼睛,至少有十几双是在冒火,还全都是老头儿,不比贾老爷子年轻的老头儿。“老贾,这就是你说的师门长辈?老贾啊,不是我说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拿一个徒孙级的小孩儿在这儿逗趣,嫌不嫌丢人那。”坐贾老爷子身边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医生不屑地开口说道。“胡扯淡,老子现在也懒得跟你斗嘴,你屁股挪挪,小杨,给我师叔搬把椅子过来坐这儿。”贾老爷子也知道现在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没有对出言讽刺的老头儿反击,冲着坐在角落中的杨润泽喊道。杨润泽这会儿倒是傲气尽去,听着老头子的吩咐,就去搬凳子。一个小屁孩儿,就要挤到全是白胡子老头儿的第一排就坐,在论资排辈严重的医学界,自然是会引起不满。要知道,后面两排坐着的不乏有五六十岁在江城医学界也是数得上名号的人物,柳大院长都没混上在第一排末尾就坐的资格。谁让第一排坐的,在全华夏医学界都能算是数得上名号的前辈专家呢。贾老爷子嘴中的那个“胡扯淡”老头儿更是屁股动都不动,眼睛一瞪,还想说话。本来想亲自介绍高鸣却被贾老爷子以拉仇恨的方式截胡的路云生也不得不站起身给他的师弟撑腰,说道:“这是高鸣,我的小师弟,是我喊他来的,主要是希望他来跟各位专家前辈们学习一下。”虽然路中将说得很委婉,但其中的意思在场的医学界专家们可是明明白白,这个小白脸可不是谁想拿捏就能拿捏的,人家师兄是中将。刚才还想发言反对的白胡子老头儿鼓了鼓眼睛,却也没说话。他可以跟贾老头儿吵上半天,但对上华夏第一军的军长,虽然他资格够老,却也要保持足够的尊重。高鸣不凭别的,光凭着是人家路军长的师弟,也有足够的资格在这会议桌的第一排有一席之地了。“看到没,老胡,知道我小师叔厉害了吧。”贾老爷子见老对头不说话了,不由得意起来。话刚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朝路云生一瞪眼,道:“哎呦,小路你可真不是个好人,敢占我便宜。”“没有啊?”路云生被老头儿说得一愣。“你喊我小师叔师弟,那意思不就是说你也是我师叔了呗。”贾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他可是记得高鸣跟他说过他是师门唯一亲传弟子。“咳咳,贾老哥,咱们是各交各的,各交各的。”路云生也是哭笑不得。他跟贾老爷子也是认识二十多年了,突然要被这么喊上一声“师叔”,他也是有些不适应。至于说他为何要喊高鸣小师叔,等这事儿过了,再找高鸣问问就是的。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笑声,把刚才讨论奇怪病情令人有些窒息的严肃倒是冲淡了不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给我说说。”高鸣一看也就这一个空位,也不谦虚,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对他那位老师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