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高鸣这般生猛的踢“大”了山城道上有名有姓的龙哥有几分欣赏,虽然金大老板和龙哥两人也不是铁板一块,但作为一伙儿的,金遗也知道,他是必须要站到阿龙这一边的。没说的,眼前的小伙儿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这次也绝对是完蛋了,不死也要脱层皮。谁让他敢来替那帮山里人要赔偿呢?“哟,原来是你啊!怎么没住院呢?我跟你说,那地方可是人的要害,看你昨天那脸色,就算没被踢断也至少是个软组织挫伤,现在应该是水肿了,你要是不主意点儿,最后很容易溃烂的,到那时可就悔之晚矣。就别咋咋呼呼的叫唤了,赶紧的去医院,乖,听话。”高鸣定睛一瞅,看见办公室门口满脸愤然的龙哥,不由龇牙一乐。高鸣这一番滔滔不绝的关心之语下来,让裆下已经受伤的龙哥当下呆若木鸡。什么叫流氓?龙哥曾以为流氓就是大街上调戏下小媳妇儿,巷子口敞着胸口拿着片刀耍威风,像他这种大哥级别的那就更不用提了,欺男霸女,逼人跳楼那都只不过是开胃小菜,绝对是流氓的头头。但龙哥从不觉得当流氓是件丢人的事,没流氓要警察干啥?说句真心话,龙哥的宗旨从来都是“我流氓我自豪”。但直到今天,龙哥才知道,他对流氓这个词理解的着实不够深刻,不深刻到只能用肤浅来形容。什么叫流氓?眼前的这个小子才是流氓中的流氓,人家已经把流氓的精神深入到骨髓中去了。小说中高手都说武功的最高境界是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显然,这小子耍流氓的功夫绝对已经达到了如此境界,看着不流氓,却比流氓还流氓。如果不是他清楚的看着就是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年轻人毫不犹豫的由下而上一脚撩在蛋蛋上,他都以为这小子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关怀。“你特么的别跟老子在这儿耍什么嘴皮子,哈哈,这可真是叫天堂有路你不走..”虽然高鸣的境界已经高的让龙哥都想高山仰止,但这并不代表龙哥会放过高鸣。他这会儿最迫切的想法就是让高鸣知道,流氓之所以敢当流氓,那是..上面要有人的。没人罩的流氓,早就被人吃得连渣渣都没了。就是龙哥读书少,好不容易拽了句各种恶人的经典台词,后半句还忘了,吭哧半天硬是没想起来。“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蛋碎哥你要多读书啊!”高鸣无奈之下只得秉着教书育人的职业习惯帮他补全了。这小混蛋的嘴太毒了,龙哥差点儿没被气晕过去,满是悲愤的大脸上红晕上涌,累积的颜色差点儿比裆下那根紫茄子的颜色还要深上几分。蛋碎哥?叼烟男嘴角直抽,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相比于身后的那位山城道上知名的大哥,他真的算是幸福了。至少,他仅仅只是精神上被人摧残了下,那像这位,肉体被蹂躏了,精神上还要受如此深的荼毒。幸福,往往是比出来的。这一刻,叼烟男默默的懂了这条人生哲理。“这位朋友,你今天来不是光耍嘴皮子的吧。我就是金遗,说说,来此有何指教?”金大老板眯着眼看着高鸣问道。手却微不可察的朝那边围过来的几个保安摆摆手,那是示意他们把大门关上的意思。金遗?高鸣很辛苦的忍住才没让嘴角抽筋,实在是高素质教育提醒他不要随意拿人家的名字取笑。那怕对方是个流氓。流氓,在法律上也是有人权的。可是,这名字的来由真的不是因为他是他老爹当初遗“精”留下的?“我说遗“精”啊!哦,不,金遗啊!我找你也没别的事儿,就是你欠我叔的医疗赔偿老是到不了位,想着今天过节,特意来找你拿一下。”高鸣很随意的说道。就是稍微有些口误,高老师也很抱歉,从他嘴角终于没忍住的抽动就可以看出来。紫茄子脸龙哥和叼烟男集体嘴角直抽,这下可算公平了,三人谁也没跑掉,全被这小子用嘴皮子蹂躏了一遍。金大老板额头青筋蹦了一下,两三下。他敢说,他从来没这么想把一个人剁成肉馅然后再包成十八个褶给一口吞下去过。敢取笑他名字的自从十二岁他长成少年后就基本没人了,已经成为山城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老爹足以让众多普通学生仰望。二十年过去,当年的副局长早已成为副书记,位居山城前三的行列,自然,就更没有多少人能在他面前放肆了。可是,这个白脸小子不仅在自己面前放肆了,还很随意的说因为过节,来找自己拿赔偿款,仿佛他就是自己的二大爷一般。但金遗城府深沉,喜怒并不像他那两个手下一样天天把喜怒挂在脸上,他更多的则是考虑是不是厂里的秘密被发现了,这小子装疯卖傻不过是来打前站的。那个秘密,如果被发现了,就算他有副书记的老爹罩着,也是要掉脑袋的。得了老板的指令,肾虽然虚但脑袋没坏的小平头扭头朝门口跑,剩余的十几人则悄无声息的围了上来。看似稀稀落落,但前前后后却把高鸣两人所有的路线都给堵死,有几个还悄然的摸出了挂在腿侧的警棍。金遗脸上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这帮混蛋总算没白费他平时花销在他们身上的银子,这时候的表现还算让他满意。虽然他从阿龙那里知道眼前的这个看似文文静静的小子其实并不像他外表那般好欺负,但他并不认为他一个人就能对付这十几条大汉。至于说高鸣身边的刘大生,自然早就被金大老板给主动性的忽略了,一个山里打野鸡的,还能飞上天?现在,他们就是砧板上的肉,无论他打算干什么,现在都飞不了了。刘大生脸色大变,作为一名傲笑山林的老猎人,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危险,那些围过来的保安们竟然有想把他们留在这里的意思。满是老茧的手悄然伸向后腰,猎人无论去哪里都不会丢掉自己的猎刀,在来的时候,刘大生习惯性的在腰里别上自己的猎刀。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伸了过来,按住了刘大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