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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狗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紧盯着宁知意，就是希望能在她脸上看到松动的、可以放他一命的表情。

但是他失望了，宁知意只是微微眯起了眼。

随后她菱唇一勾，露出了一抹不屑而又讽刺的笑容。

“你以为拿这个来和我谈条件，我就会放过你吗？”宁知意慢慢开口，“你这样的人，你觉得你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李二狗霍然瞪大眼，强迫自己撑起上半身，挣扎着又道：“我是没有资格，但是靖王妃你就不想知道这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吗？”

李二狗伤痕累累，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吐出了一口血痰。

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再次趴在了地上，苟延残喘。

谢清颜请奇怪眨了眨眼，终于反应过来这李二狗说的是什么了。

“意意，让他说啊！”谢清颜催促宁知意，“如若那妇人是受人指使的，这幕后黑手你必定要知道才好啊，可不能让那人逍遥法外！”

宁知意垂眸看着李二狗，他瘦骨嶙峋的背因为他的每一次呼吸而剧烈起伏。破烂的衣衫布料下，是他惨不忍睹的皮包骨。

见宁知意不说话，谢清颜看向了李二狗：“喂，你直接说，是谁收买的你姐姐？”

李二狗再次艰难地抬起头：“你们得答应我，我说了之后不能杀我。”

“好，不杀你。”谢清颜立刻点头，“你赶紧说。”

在谢清颜看来，这李二狗固然该死，但是能让他将幕后之人说出来，饶他一命也未尝不可。

反正，有的时候，活着可比死要难受多了。

李二狗再次看向宁知意，见她没有出声反对，才说：“是……是太傅府的夫人做的。”

“太傅府的夫人？”谢清颜想了想，那不是意意的娘吗？

应该不至于如此吧，娘怎么会想办法害自己的女儿呢？

“你最好说实话！”谢清颜吓唬着李二狗，“要是你敢糊弄我们，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不不，我发誓，我要是有一个字是假的，必定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李二狗立刻发誓，“小姐，我说的是真的啊！”

谢清颜有些惊讶，她属实没有想到是意意的娘。

她以为可能是睿王，可能是八皇子，也可能是宁秋霜或者宁珏，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意意的娘。

这当娘的，怎么会这样呢？

她立刻看向宁知意，想说些安抚的话，却发现宁知意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的淡然平和，一点儿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更遑论伤心了。

“其实是太傅府的夫人最先联系的我，让我找我姐姐那天早上去拦你们的车。后来我姐姐被你们关到了京兆尹，太傅府的夫人怕我姐姐将事情说出来，让我去京兆尹看我姐姐，还让我警告我姐姐不要乱说……没想到我姐姐竟然会撞墙自尽……”

宁知意终于说了话：“哦？你的意思是你姐姐的确是撞墙自尽的，不是你害的？”

“不是，不是。”李二狗连连摇头，“我怎么可能害我姐姐呢？我就是说她可能会吃些苦头，大牢里的人可能会对她用刑，让她就算受了刑也千万不要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否则我们全家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姐姐可能是怕受刑遭不住，所以就自尽了。”

“太傅府一共给了你多少银子？”宁知意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