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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本来闲闲散散靠在躺椅上的九公主“唰”得一下坐直了身子，语调都随之加重：“冯嬷嬷，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见九公主生气了，冯嬷嬷立刻跪下，但是语调中的铿锵一分不减，并未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奴婢是老了，但是还没有老糊涂。正是因为担心公主，所以老奴才会那么说。靖王妃，您也别怪老奴恶意揣测，只是我家公主的身体，实在是禁不起您那样折腾啊！”

说着，冯嬷嬷看向明贵妃，又高声道：“娘娘，静妃和咱们素无来往，怎么前两日会突然过来告诉咱们，可以请靖王妃过来给公主看一看呢？老奴本来还以为静妃娘娘也是好意，但是现在靖王妃开出的这些治疗方子，老奴实在是不得不多想了。”

明贵妃没有立刻回答，事关自己的女儿，她必须小心谨慎。

九公主深吸一口气，脸色忽然涨红，喘了起来。

冯嬷嬷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过去给九公主顺背。

明贵妃也十分担忧地扶着九公主，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而这个时候，殿外忽然传来了“哗啦”一声，是器皿落地的声音。

明贵妃立刻高声问道：“是谁？谁在外边？”

有一名小宫女哆哆嗦嗦跑了过来，低声禀告道：“启禀贵妃娘娘，是静妃娘娘刚刚来过了。”

众人一愣。

“静妃？”明贵妃显然没有料到会是她，“她来做什么？”

“静妃娘娘说靖王妃过来给公主看诊了，所以说来看看公主，还带了些她亲手做的东西给公主。然后静妃娘娘没让我们通报，说怕扰了靖王妃给公主诊脉。到了殿外，静妃娘娘却没有直接进来，站了片刻之后，转身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拂掉了婢女手中端着的东西，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一听小宫女这话，大家都知道了，肯定是她们刚才说的话，被静妃听到了。

冯嬷嬷脸色微变，想了想， 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依老奴看，静妃心里就是有鬼，不然不让宫人通报做什么？还躲在外边偷听咱们说话，真是学足了小家子气！”

宁知意看向冯嬷嬷，略微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这宫里的嬷嬷，竟然这般的口无遮拦，在背地里议论主子，还议论得这么起劲儿。

刚才当着她的面儿说她和静妃串通起来来害九公主，现在又说静妃心怀不轨小家子气，胆子是真的大。

明贵妃也意识到了冯嬷嬷的言辞过分了，脸色瞬间也沉了下来。

“冯嬷嬷，谁教你敢在背后议论主子的？静妃再如何，那也轮不到你来说！”明贵妃厉声斥责道，“要是让旁人听见瞧见了，以为我这月明宫没有规矩了呢！”

“娘娘……”

“下去，自己掌嘴二十。”明贵妃一个眼神都不再给冯嬷嬷，“念在你这些年伺候公主尽心尽力地份儿上，我也不重责你了。只是你这毛病以后得改，要是再有下次，就不只是掌嘴这么简单了！”

冯嬷嬷深吸一口气，眼中流露出不服气的神色。但是现在明贵妃和九公主又都在气头上，她也不敢替自己求情。

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宁知意开口说话了：“冯嬷嬷，你说我和静妃勾结起来要害九公主，请问我和九公主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