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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出尘的良好教养使得他不能发火，但是他现在真的很无语。
他拿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谢靖承，都有些气笑了：“我说你想什么呢？你就算警惕，你也警惕不到我头上来啊！是个人就知道朋友妻不可欺，虽然我现在孤身一人，我也不至于对你的王妃有什么想法！”
“因为以前我从未听你说过这么多话。”
“你以为我以前见过你这个样子吗？”洛出尘反问，“我真该拿面镜子照照现在的你自己，真的，我也从未见过你这么失意的样子。”
和谢靖承认识许多年了，在洛出尘的认知中，谢靖承永远都是坚强刚毅、百折不挠的。他从来不会服软，从来不会认输，从未有过失意，更不曾放弃。
哪怕被父亲抛弃，被世人误解，被别人贬低，他也从来没有自暴自弃。
但是刚才，他见到他的那是一瞬间，他都不敢相信他看见的这个是他认识了许多年的谢靖承。他颓唐、失落，再也没有了意气风发的气质，甚至几乎失去了理智。
而这一切，不是因为身体，不是因为命运，不是因为打击，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似乎是被洛出尘戳到心底，谢靖承别过脸，没再看他。
半晌时间过去，他才从唇中挤出三个字：“有用么？”
洛出尘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什么？”
“你刚才说的道歉，道歉有用么？”
“当然有用了，要是道歉都没用的话，你以为什么还有用？”洛出尘说。
听谢靖承这意思，是打算松口了？去道歉了？
看样子，宁知意在谢靖承心中的分量还真是重，相当重。
总算有了一个解决的办法，谢靖承好像也没有这么郁闷了。他松了一口气，语调都跟着缓和，总算没有那么别扭了：“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难道你算出来我会和她闹别扭？”
谢靖承才不信，要是洛出尘连这个都能算出来，他直接可以做一个神棍了。
“我是为了今天在御书房的事情来的。”洛出尘说，“本来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现在不用问了，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嗯？”谢靖承似乎不太懂他在说什么。
“听说了你在御书房主动为张珖的事情请命，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是为了靖王妃，对不对？”
“是，她告诉我张珖府中搜出的那批赃物中有她想要的东西。为了让她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只能自己请命，将这件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了。”
“你们从御书房出来之后，睿王和八皇子就去了皇后宫里，一直到傍晚才出来。”洛出尘说，“他们之前在商量什么，你应该可以猜到。”
“随他们爱说什么，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谢靖承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我管天管地，还管得着人家母子聊天？”
“从你上次对我说睿王对你出手之后，我就知道睿王开始忌惮你了。现在你锋芒渐露，只怕以后麻烦会更多。”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谢靖承淡声道，“蛰伏了这么久，也该是我粉墨登场的时候了。”
“我是怕你还没有准备好，到时候再有什么状况的话会应接不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怕的？”
洛出尘看着谢靖承，他所能看到的，是他没有伤痕的那半张脸。在夜晚醺黄的的灯光中，俊美无暇，又锋芒渐露。
“好了，该问的你也问了，该说的你也说了，你可以走了。”谢靖承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这就赶我走了？”
“不然呢？”谢靖承眼睛一斜，扫了一眼洛出尘，“你还打算住这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