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以为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庆德帝对嫱妃的那点感情早已消弭,但是她忘记了,死人在活人心中才是最美好的。
不管庆德帝和嫱妃之间曾经有多少龃龉,现在嫱妃已经不在了,庆德帝心中慢慢留下的只有她的好,以及对她的内疚和愧悔,而这些内疚伴随着事情的披露,达到了一个顶点。
皇后奋力挣扎,并不让那些下人们碰她。她口中依然在不停辩解,想尽了一切办法为自己开脱。
直到她说的差不多,停了下来,庆德帝才冷声道:“说完了?”
皇后唇角嗫喏,呆呆地看着庆德帝。
“正是因为朕要顾全你的颜面,朕才没将此事昭告天下!”庆德帝厉声道,“你竟然还如此不识好歹!难道将此事弄得人尽皆知,你就满意了吗?”
“皇上,臣妾……”
“好了!”庆德帝一挥手,直接打断了皇后的话,“朕不会废除你的后位,也不会对外宣称你的罪行!你当年买通阎瞑,以天象之说困顿嫱妃和七皇子,又诬陷七皇子是嫱妃和前国师的儿子而并非皇子,这种种恶行,朕都会封存于宫中。朕会对外宣称你病了,你还是外人眼中金尊玉贵的皇后。”
“不,不,皇上,您不能这样!”皇后终于失了一开始的淡定与从容,变得惶恐而急躁。她奋力挣扎,凤冠上的珠翠相互碰撞,发出叮铃的响声,让人烦躁不堪。
庆德帝一摆手,便有人拽出了皇后的帕子,堵住了她的嘴,将她从后门拽了出去。
他们来的时候是正门,谢睿自然也等在正门口。只是半晌时间过去,也不见皇后出来。
最后,庆德帝和谢靖承都出来了,谢睿也没看见皇后。
他立刻上前一步,急忙问道:“父皇,请问母后……”
“你母后病了,朕已经着人送她回宫了。”庆德帝说。
谢睿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了父皇的意思,父皇这是发落了母后了。
他跟在庆德帝身侧,还想再问什么,却听庆德帝道:“你回府吧,朕若是想再传召你的话,朕会派人去告诉你的。”
“是。”谢睿拱手,“儿臣告退。”
当年之事,谢睿虽然还小,但是他开蒙早,后来也问过皇后,自然对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
此事兹事体大,谢睿一时半会也没有对策, 并不知道该如何替皇后求情。唯恐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父皇不开心,只得先按命回府,再做定夺。
晚上,谢睿在睿王府见到了自己的众多门客,却并未和他们说朝堂之事,只是借酒浇愁。
喝得多了,谢睿的神智都有些不清,醉醺醺的道:“本王,怕是完了。”
他说话含糊不清,旁人也没有听清,不禁问道:“殿下,您说什么?”
谢睿没再说话,只是一杯酒一杯酒地灌下肚,喝了个酩酊大醉。
几日后,天牢内传来了消息,越柔国主畏罪自尽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