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承安伯打断了明似锦的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是想,你能不能帮帮明家?”
他也没有责怪明似锦的意思,只是明夫人一直在他耳边哭哭啼啼,说她身怀有孕,却还得为了明家瓷窑的事情来操劳,他心中过意不去,所以才来找明似锦的。
明似锦立马荡漾起客套的笑,“承安伯,我凭什么帮明家?”
承安伯皱起了眉头,又将之前聊过的话题重复讨论一遍,“什么明家不明家,你不也姓明么。我们之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分不散的。”
“承安伯。”明似锦冷淡道,“嫁妆一事,我本不想提及。当初,我嫁给徐靖羡的时候,明夫人克扣了我多少嫁妆,若不是我带着铭哥儿归来,怕是到现在也拿不到手里。如今,你竟然因为明如玉的嫁妆,不惜将明家都掏空了。”
“多疼爱女儿的父亲啊。”明似锦的眸子似乎少了一些焦距,茫然的透过承安伯似乎再看一个陌生人,“可惜,我没有。我有的,不过是想要将我掏空的承安伯!”
承安伯吃了一惊,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月光之下,明似锦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说实话,即使和他断绝关系的时候,她也未从用过这种表情。
同样是女儿出嫁,一个出嫁,是为棋子,是为了伯爵府的宏图大业。另一个出嫁,伯爵府却是倾尽全力,将家底都掏空了。
真真是天差地别!
“锦儿是还在怪父亲了?我这不也是被形势所逼么。”承安伯一脸无可奈何的落寞,仿佛很伤感,也知道错了的样子。
明似锦只是淡淡一笑,开不开口都一样,她本是不打算追究的,可没想到,他自己要将这些伤口都一一扒出来。
承安伯没想到对方无动于衷,沉默片刻,才沉声解释道,“之前你嫁去徐府的时候,是我糊涂,听信了你继母的话,没成想她也是被关家人给骗了。在一个女儿身上已经做错过一次,在另一个女儿身上,我就想着要弥补一些……你放心,以后我还是会好好待你,有空常回来走走。”
好好待她?
明似锦扬了扬眉头,带起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屑,“若非我现在是县主,手上又有比较赚钱的锦瓷窑,明夫人会同意你来好好待我么?怕是恨不得我早早死了,她好将锦瓷窑重新掌管回去,毕竟她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小家伙呢,不得给铺铺路么。”
“你——”承安伯动怒了。
“承安伯,既然一开始就卖了女儿,现在又何必做出一副慈父的样子?我看着,真真恶心!”明似锦冷眼瞧他。
承安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那个温婉贤淑的女儿么,她何曾说过这种冷心冷肺的话来。纵然是脱离关系的时候,也没有如此中伤过他,更没有一口一个承安伯的叫着。
他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瞪直了眼珠子盯着她。
明似锦轻轻一笑,继续叫道,“承安伯,世上没有只占便宜而不付出的没事。你亏欠我的,纵然没有打算还给我,也会有另一个人,用另一种方式帮我讨回。这不,嫁妆的事情,明如玉不就让你大出血了么?天道轮回,该来的总会来的。
你对我做的事,都过去了,我只当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如今我已经偿还完毕,真正与你讨债的,是明如玉。
别指望从我这里在占到什么便宜,惹毛了我,天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也看到了,如今的我,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到时候给承安伯在背后攒托两句,怕是你的伯爵之位,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