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似锦只觉得自己心肝肺都要跳出来了,反应过来后便手忙脚乱的推开徐靖羡,压根不顾及他吃痛到唇色发白样子,跳下了马车小跑几步大口大口呼吸。
“侯爷,你伤口裂了。”徐三大吃一惊,“快拿药箱来。”
伤口裂了?明似锦心尖一紧,想要回过头去,却又一想,说不定他还是在做戏,想要让自己心疼心疼他,便忍着没有转过头去,可不一会就听到徐靖羡连连痛嘶的声音。
“小的粗鲁,笨手笨脚,还望侯爷忍一忍。”徐三闷声闷气道。
明似锦指尖紧了松松了紧,最后一想,徐靖羡这些年大大小小不知道受了多少伤,徐三怎可能不会包扎,又想骗她心软。
越想越生气,明似锦直接往一边儿走去,打算离得再远一些。
地面上有人泼的水倒映出天上的月儿虽然不圆,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她抬头望去,却突然愣神。
一抹小小的身影在揽月楼最高层的揽月台上甩着两只小腿,她立马拔腿就冲入楼里,往上跑去。
那揽月台,本就是从顶楼隔空建造的一个楼梯,两边没有扶手,最高处只有一丈左右的方形天台,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
而那个小家伙,不是铭儿又能是谁?即使天色昏暗,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小兔崽子,真是胆大包天。
她这一跑,徐靖羡的脸色便彻底黑了,低头瞧着徐三故意包的那五大三粗的纱布,嘴角抽搐一言难尽。
“侯爷,要不小的拆了,正常包扎一下?”徐三额角冷汗涔涔,也还是忍不住嘴角咧着笑。
本来是为了让明似锦心疼侯爷,所以他可以弄得难看了些,结果县主直接把侯爷撂下跑了。
连徐三这个憨黑炭都能惹笑了,可见这包扎的得多难看。
可徐靖羡却摇了摇头,“如此甚好。”便跟着也进了揽月楼。
人声鼎沸,喧哗糟杂,可明似锦就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一溜烟往楼顶冲。
等她扑进揽月阁,见小豆丁已经站起身,手中还有模有样的拿着一个酒壶在那里,对月吟诗……哦不,对月抱怨的时候,突然就哭笑不得了。
连带着铭儿失踪几日,在她心中积压的惶恐,都散去了不少,却有疑惑浮上心头。
儿子出现在这里,难道徐靖羡早就知道?他不告诉自己是几个意思,为了让自己参加太子妃寿宴,惹得别人动手,做诱饵?
越想,明似锦的脸色越白,身子忍不住发颤,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佛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铭儿干一口酒,袖子一撸嘴角,“那是我前世欠着爹娘的,还是爹娘欠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