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摇摇晃晃,明似锦吐的翻江倒海,连喝口水都觉得嘴巴里甜兮兮的,跟不要说吃点儿东西。
秦渊然瞧着她如此模样,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可是让让随行大夫帮忙诊断,却总也不是他想要的那个结果。
有些庆幸窃喜,却也有些担忧。
大夫道,“她脉象不像是怀孕,像是中毒,说不定这呕吐,是因为舟车劳顿。”
于是秦渊然更加小心了,路上走的慢不说,还经常停下来。
可没过多久,明似锦的面色却像是枯叶一样衰败,不得不在附近的古雁城停了下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秦二,你得将她送回去。”燕非帆道。
“送回去?”秦渊然手紧紧握着折扇的柄,都快要将扇柄折断了。
他远远地瞧着明似锦脸色苍白的样子,心疼,却又不想将她送回去,“安国侯说了,让我们带她去连城。”
“是安国侯说的你就要听?秦二,你可不是这么听话的人呐。”燕非帆酸唧唧道。
明明是你不想把人明似锦送回去才对,非要将皮背在安国侯身上。
燕非帆有些气恼,当初明似锦信誓旦旦说秦二喜欢的不是她,可看现在这幅模样,这分明就是喜欢。
因为他很少见到秦渊然想要什么东西,如今秦渊然的眼神中,就是想要明似锦的意思,甚至他已经偷偷改变了两次路线,绕离了徐靖羡的监视,似乎在试探着什么。
秦渊然望着外面厚厚的积雪,轻轻皱了眉,“如今就算想将她送回去,怕是也无路可走。”
“这路还不是你选的?如今,你的人出不去,他的人进不来,再磨磨唧唧,明似锦可真的要死咯。”
“闭嘴!”
秦渊然向来温和,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模样,看的燕非帆都愣住了。
自从他把明似锦接回来,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看起来是在看书,却一直都在看她。
燕非帆突然很自责,早知道,他就该将所有的话早些说出来。可他那日在找到秦渊然的时候,就怂了,他怕到时候,真的连朋友都做不了。
如今,他更是庆幸,自己没有开口。
燕非帆轻哼一声,起身离开这件厢房,到了门口,他突然转头道,“你要想脱离安国侯的掌控,还得我帮你才成。只是,你真的想好了,要背弃秦家与安国侯的合作?秦老太太,怕是——”
“你去休息吧,我自有定夺。”秦渊然打断了燕非帆的话,他知道对方在关心他,可很多时候,思量并不能战胜他心底压抑的那一抹感性。
他瞧向床榻,明似锦已经睡着了,这会儿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热,她的脸蛋红红的,丝毫看不出中毒的模样。
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纵然是安国侯又如何,不还是没法护着你安然无恙,不还是没法解决你身上的毒?药王谷封了谷,就真的没办法了?不,还有办法的。”
明似锦本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秦渊然这么说,本打算开口让他放心,自己其实除了嗜睡呕吐以外,还受得住。
但话还没出口,又听秦渊然道,“锦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心中骤然一惊,秦渊然从来没有用这么亲密的称呼唤过她,难道她对自己真的别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