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女儿有什么错？”关统领抱着素雪公主的脑袋，丝毫不认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是错的，“她横竖都是要死，吃了那毒蛊又有什么错？你们瞧，她这不是活下来了？要不是你们抓她回来，又送到了这儿，她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怎么会……”

听到话题又绕了回来，明似锦气的气血翻涌，“所以关统领认为你的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素雪公主何其无辜，她也是你亲外甥女。”

虽然她所接触的素雪公主，或许自始至终都是面前这个已经白发了的，但她见过素雪公主小时候，是个冰雪聪颖的小姑娘，可惜了。

她忽然想，自己的无祸若是长大了，是不是也会那么可爱？

想到无祸，她更是心疼不已，下意识看向门口。

柳青青却在和温相两人低声聊着什么，看两人眉头紧皱的样子，她暗觉不好，但这会儿不是问的机会。

“跟这个畜牲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关老太太直接抢在关庆彬前面开了口，“当初我知道那东西丢了之时，便给你说过利弊，纵然救回来，也撑不过五年。”

“那我不是还有五年时间，可以找到让她继续活下去的方法？”关庆彬抬眸，红着眼，“我知道养她所需要那蛊的草药南找，可圣女答应我了，只要我成了皇帝，给她足够的利益，她可以帮我找草药……呃！”

关庆彬话音未落，嘴角便涌出鲜血。

他震惊的回头看向素雪公主，声音颤抖道，“水……水儿……”

徐靖羡抬手想要捂住明似锦的眼睛，明似锦却偏了偏头。

素雪公主的手，贯穿关庆彬的胸膛，而她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执行一个枯燥的任务一般。

甚至没有人猜到这命令是什么人下的。

明似锦眼睛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气的整个人都在哆嗦的关老太太脸上。

她浑身颤抖的快要站立不住，又咬牙一步一步步伐稳健的走到关庆彬身边，提起拐杖，狠狠的敲素雪公主脑袋三下。

“你个孽障，他是你父亲，是你父亲啊……身为关家人，怎么可以连这一点承压能力都没有？”

“父……皇？”

素雪公主依旧是面无表情，满头白发，却忽然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难不成她还有意识？明似锦咬着下嘴唇，不知道要怎么办，说起来这丫头其实也是无辜的，按照正常轨迹，她此刻的确是在前往西沙和亲的路上。

有了关家的帮助，她和硕亲王谁生谁死，都还不确定。可是这其中，又被徐靖羡插了一脚，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不是父皇，是父亲。”关老太太纠正道，“乖水儿，放开你父亲……”

素雪公主只是嘴巴里重复着‘父皇’这两个字，丝毫没有要将手收回来的打算。

关庆彬呵呵的吐出两口血，而后仔仔细细，温温柔柔的瞧着素雪公主的脸。明明是自己女儿，却为什么这么陌生？

这三年来，他每次想要靠近她的时候，她都会躲避，更有甚者会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这还是最近唯一的，可以靠近她的机会。

“女儿……”

关庆彬再次伸手，去摸素雪公主的脸，这眉眼间的轮廓，像极了她的娘亲，像极了他求而不得的那个人。

“放肆！”

素雪公主又喊出了这么两个字，将手抽出来，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本公主……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