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2)

-下堂妾- 莫零零 18857 字 2022-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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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邸的人员渐渐的都搬入皇宫内院里,只是这一段时间来,众多大臣都明显感觉到,这个一向冷静的太子殿下,这段时间里的情绪似乎变得有些不稳,在身边伺候的人以及各上奏的大臣,也都变得越发的小心翼翼。

在京都里各方警惕中,各国的使者都接踵而至,而登基大典也到来。

南韩来的乃是当今三王爷,而天宇派来的人,倒是让轻璇小小惊讶了下,没想到居然不是太子也不是司徒冥,反而是五皇子司徒启,这样的一个人选,让她疑惑了下,但是随即想着某种可能,目光自然的望向了身边的男人。

“你想的没错,太子和老三都已经按捺不住了,其实应该说是皇后与老三背后的人按捺不住了,父皇近日身子已经越发的不适,恐怕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而这个消息都还处于封锁中,没有对外传开,也是为了防止国内的混乱,不过如果不来烈羽,孤独烈心思谨慎,必定会发现不对劲,那恐怕内乱还没清理,就要被外攻入了!”

对于轻璇的聪慧,司徒烨看着她的目光,就知晓她大概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可能,对于她,也不多加的隐瞒,直接就说了出来。

“你真的不在乎那个位置了么,毕竟在天宇,你的身份肯定会被顾忌的!”

轻璇也不愿意参合到这些政治混乱里,认真的看着拥着自己的男人,眼里很是认真,她怎么不知道,他放下国内众多的事情,放弃亲自控制场面的机会,放弃能够得到的皇位,只是跟着她千里迢迢来了这烈羽,不仅隐瞒了身份前来,更是背负着巨大的危险,倘若被发现,很可能也会让国内现在的内乱局面出现改变。

司徒烨看着眼前俏生生的女子,自己本以为一辈子不会遇上的女子,此刻已经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他过去执着很多东西,甚至想过放弃某些东西,但是现在却是清楚的知道,从他断然决定离开天宇,跟着她踏上烈羽的国土的那一刻,他早已经将她放在了自己心底最重要的位置。

即便是放弃多年的部署,也甘愿跟在她的身边,只为保证她一人的安全!

“顾忌又如何?他们想要对付我可没那么简单!你对你的夫君可要多一些信心才行。”司徒烨自信的大笑几声,仰头说道,“你觉得没有那个皇位,我就不能得到我想要的,那区区皇位又如何,如果我想要,又有何难!”

眼前浅紫色的眼眸已经变成霸气外露的墨绿色,那嘴角边的笑意邪魅霸气,让人难以怀疑他的话,而他确实是有这样的资本。

他是谁,不仅仅只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四皇子,他是神秘莫测的凌皓宸,是那凌霄殿里最神秘的少主,是众多高手属下眼中无所不能的主子,还是她卓轻璇在这茫茫异世里看中的男人!

“公子,都已经安排好了,五皇子已经到了驿馆里居住,之后会到璇玑阁里来。”

月空突然出现在门外,面无表情的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看着那个样子却是破有几分逃跑的样子。

“月空,你进来下!”

果不其然,月空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浅浅的苦笑,听到这个脆生生而带着些许慵懒的声音,他每次反而是跑的比兔子都快,只是今天被现场揪着,他此刻跑,鬼都知道他装作没听见了。

这么大声,他能假装没听见么?

嘴角抽了抽,月空无奈的转身进了屋子里,目光不敢对上里面两人任何一个人,只是默然的目光平直看着前方,嘴上说话:“夫人,有何吩咐!”

“狐狸,明日新皇登基,让人跟着五皇子进入皇宫自是最好不过,但是这队伍里的人恐怕孤独烈早就让人注意盯着了,既然五皇子要来璇玑阁,我觉得给他准备个艳遇挺不错的!带着佳人参加明晚的夜宴,真是最适合不过了!”

轻璇眼底透着狡黠,对着司徒烨眨巴眨巴眼睛,很是一本正经商量的开口说道,只是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了,而看到月空那一脸不敢直视他们的样子,她那恶劣的心思顿时就是各种浮现出来。

“却是,有些地方女子进入反而更方便一些!”

一脸邪魅笑意,没有任何掩盖的司徒烨,霸道的将轻璇锁进自己的怀里,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铁臂不容拒绝的搂着她的腰肢。

总算与他们目光对上的月空,霎时间只感觉身子猛然间一抖,止不住的一阵发冷,心底有股不祥的预感。

司徒启跨入这京都里有名的酒楼里,早就得到了司徒烨的联系,可是他却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另外一个人,当看到坐在司徒烨身边,笑意盈盈的白衣女子,也止不住的呆愣了好一会儿。

“四嫂?你怎么在这里?”

司徒启可是知道此次在烈羽虽然众多国家都派了使者来,但是这其中的危险却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每一个人心底都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心,此刻的局面,其实无形中与上战场无意,而此刻却见到个柔弱女子跟着来了,他想不惊讶都不行。

“五皇子难道我不能在这里么?”转头与司徒烨目光对上,互相笑了下,微笑看着惊讶的司徒启。

她来烈羽的事情都是隐蔽的,真正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大多人都只知道她依然生病在四皇子府邸养病,却不想在这千里之外的敌国见到她完好的坐在这里,换做是谁都要吃惊了。

“四哥,是你带四嫂来的,你明知道这次的行程肯定不安全,孤独烈的野心你不是不知道,只要我们一旦离开烈羽的国境,我们的处境会非常危险,四哥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将四嫂带来!”

司徒启回过神来,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轻璇一副慵懒微笑的优雅样子,看着就仿若那出来赏玩游戏一般,不见任何紧张的样子。

司徒烨没有开口,只是含笑看着轻璇,眉梢轻佻,一副你自己去说的意思。

“五殿下,这么着急做什么,你是出来酒店吃饭的,喝点酒休息休息,只要我们还在烈羽境内,至少从孤独烈的角度来看,他必定要保证我们安全不是!再说,殿下今日出来吃酒就是了,难道你还嫌弃这的饭菜简陋,比不上明晚诸国一起参加的夜宴不成!”

轻璇抬手给司徒启斟了一杯酒,听到他的话也不见任何的慌乱与害怕。

司徒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轻璇这个时候说这个,其实就是在变相的和他说,他们现在还处于孤独烈的保护之下,毕竟诸国是前来参加他们的新皇登基典礼,一旦在他们的地盘里出了什么事情,追究起来必定是找到他们烈羽的头上,而孤独烈不会那么傻的,在这个时候给让自己成为诸国的眼中钉。

而另一方面,轻璇提到明日的夜宴,也在隐晦的提醒他,会有动作的不仅仅是一国参加,诸国众人前来,各怀鬼胎,要注意的人并不只是孤独烈一人。

孤独烈要让他们在这京都里安全,而也会有人想要让烈羽能够背黑锅,趁机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明修暗道,暗度陈仓!

这个道理很简单,却也让人防不慎防!

一听她的话,本来还有些激动的司徒启却是安静了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在轻璇身上,几乎是想要将她看透,这样的事情虽然简单,但是她却轻描淡写的说出来,那就可以看出很多事情了。

轻璇微笑着继续道:“狐狸的人会在明晚分散进入宫里,而今日传来的消息,在天宇铭扬山附近,近些时候流寇数量多了很多,而且这些人按照得到的消息,很可能就是军队的人扮演的,而用流寇的名义来做事,根本就不会被人追究到头上来。”

手上摊开一张纸,轻璇用手在纸上的某个地方圈了下,随即微笑的抬头看向瞪大了双眼死死看着地图的司徒启:“这边将会是他们动手的地方!”

又在另一个方向的地方点了点,肯定的笑道:“这条路,这个地方是好多个国家使者回去的必经之路,而这里距离烈羽的边境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南韩要动手应该会选在这个地方。”

她还真是会给他们带来惊讶!这哪里还是过去的卓轻璇,有这样的眼见与胆略,运筹帷幄的看待着这天下的局势。

今日这烈羽新皇登基使者的聚集,表面上风平浪静,却已经是混乱的开端,所有人都已经蠢蠢欲动,从天宇国内过来,司徒启对于天宇的这段时间来出现的事情也察觉到许多,而他一向都是跟着司徒烨的,知道他来了烈羽,最后立刻请缨来了烈羽,趁势躲开国内即将爆发的内乱。

这些就犹如两军对战,将领之间的差距,极大的影响着整个战局的行事,而卓轻璇这个成为他最尊敬的四哥妃子的女人,却有一种气度让他都佩服不已,面对这样的局面,依旧能够清晰的将各方面都理清,看透其中的玄机。

也许,真的只有她,才够资格站在四哥的身边!

看着两个并肩而坐的两人,司徒启脑子里突然晃过这样的念头,看着两个人,一个邪魅霸气,一个慵懒雅致,可是却奇迹般的贴合在一起,让人只觉得出奇的相配,尤其是两人嘴角边微笑,明明一个邪魅,一个淡雅,但就是让他觉得相似。

而这个时候正视起轻璇来,再认真的一思考这地图上她指出来的两个位置,都惊觉这两个位置却是如她所说,这之前他就已经得到四哥的指示,而居然和轻璇说的完全一样,而这地图的精细程度更是相比他手上的那份更详细。

这地图她是哪里来的?而这些话不会是四哥和她说的吧?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来,司徒烨抬手将桌上的地图丢给他,微一挑眉示意他自己看:“这些话我自然没有和她说过,我给你消息的时候,你嫂子还在路上没到烈羽!”

而仔细看了手上的地图,就发现,那些更详细的部分,都是用手绘的方式补上去的,而这个补充的人莫非……

抬头朝着轻璇丢去疑惑的目光,司徒启真的觉的,今天的压抑不少于当日轻璇选妃大典上的锋芒毕露,今日这样其实仅仅凭借这一张地图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别看我,这功劳算起来应该是墨青的,这地形可是他去查探的,我就负责画画而已!”

知道他眼底的疑问,轻璇笑嘻嘻的慵懒回答,自是一点不在意这地图详细到这个地步是多么的不容易,即便是有墨青这样的高手帮着查探,但是很多的时候,其中某些地方要注意的,却是她自己这个画图人才清楚的。

“四嫂果然是巾帼英雄,思虑深远,小弟方才冒犯,还请嫂嫂别怪罪!”

认同的司徒启,一本正经的向着她鞠躬赔礼道歉,而话里也可以听出他的真诚。

而之后墨青月空纳兰铃等人也进来,几人将需要商讨的事情讲清楚了之后,待到司徒启再离开的时候,身边竟是多了一个冰冷的绝色佳人,虽然面容被面纱掩盖,但是那一身冰冷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略,而带着佳人离开的天宇五皇子,从离开酒楼之后,看着佳人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更是浓郁,而冰山美女却是更冷几分。

一时许多人都知晓,天宇国的五皇子,主动请缨前来烈羽国出使,实际上是为了那倾国佳人而来,在驿馆里的人都明显的察觉到,自从那女子住进来之后,五皇子的脸上每天的笑容比过去多了不知多少。

新皇登基,典礼在有秩序中进行,而夜宴到来,各国的使者全都入戏其中,而天宇国的五皇子身边跟着的白衣女子,也是让许多人暗暗关注的对象。

“五皇子身边有佳人陪伴,真是好福气啊!”

说话之人,四十来岁的年纪,脸上带着微笑,看着温文尔雅,但是如果小看了他的人,恐怕就会有麻烦了,此人正是三大强国中的南韩当今的三王爷。

“王爷真是说笑了!介绍一下,这是在下的红粉知己汀月姑娘!”

司徒启对于这样的寒暄,自是应付自如,今晚已经不知道到有的多少人想要来打探他身边之人的消息了,毕竟能够背他带着来参加皇宫这夜宴的,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说明了人的身份。

面纱遮面的“汀月姑娘”,周身的冷气越发的浓郁了几分,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掩盖在面纱之下别人却是看不出来,但是司徒启从之前就一直忍着很想笑了,每次只要目光一落到“她”的身上,眼底就止不住的露出笑意来。

而今晚的夜宴,孤独烈还没有到场,但是其他各国的人倒是差不多都已经来了,而许多人都对于她的身份很好奇,尤其她还脸上蒙着面纱,露出的好看眼眸却是让人好奇不已,这面纱之下是怎样一副绝色容颜。

一直被人盯着看的“汀月姑娘”,感觉到某些男人赤果果不加掩盖的目光,眼底的更是杀意沸腾,笼在衣袖之下的手,死死的紧握着,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拿剑上去将人宰了。

而这位倾国倾城,引起众人瞩目的“汀月姑娘”,正是被轻璇硬是逼着换上女装的月空,从换上这身衣服开始,月空面部就没有正常的一天,每天周身的冷气温度也是越来越低。

“皇上驾到!”

孤独烈一身龙袍于身,那金黄色的黄袍穿在他的身上,带着一身的尊贵与气势,步入主位,而这个时候宴席方才在总管太监的一声传令下正式开席。

孤独烈坐在主位之上,身后跟着的红衣蓝衣四位侍女伺候,目光深处凌厉而深沉,帝王之气彰显无遗,歌舞起,谈笑着,但是目光却也从在场的诸国使者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司徒启的身上,而更多的其实应该说是停在了司徒启边上的白衣女子身上。

场上的人真的在看歌舞的又有几人,每个人都将心思放在众人身上,目光也时不时的多加注意那坐于主位之人,而孤独烈如此的举动,灼灼盯着一个女子的动作,更是被人看在了眼底。

一时之间,更多人对于这位传说中的“汀月姑娘”更加的好奇,看着烈羽国的这位新帝,对于这个女子甚是在意,目光总是时不时的落在她的身上,即便隐蔽,但是也没有逃开众人的注意。

“五皇子身边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汀月姑娘了,朕倒是好奇,汀月姑娘的身份,不知五皇子能够介绍一番!”孤独烈微笑看着月空,缓缓的开口说道,完全一副好奇招待的样子。

而孤独烈此话更是让在座的其他人好奇心得到满足,尤其这个汀月姑娘突然出现在司徒启身边,不是从天宇来的人,这个认知让他们很是好奇她的真实身份。

似乎笃定了月空身份一般,孤独烈的眼眸里带着灼热与不容抗拒的神色。

“这位是在下的……红粉知己!汀月素来少出门,今日面纱出席倒是唐突了!汀月,你还是将面纱取下吧!”

司徒启看着孤独烈眼底的灼热,心底一阵好笑,差点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面上不动声色的回答。

孤独烈的架势就是一副一定要见到面容的样子,既然如此,那么司徒启就干脆直接让月空将面纱取下来,本就注定要面对的事情,他们来宫里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了。

面纱取下,面纱之下姣好的容颜展露在众人面前,冰山美人果不其然,这看了真名目,更是能够感受其中的冰冷与倾城!

只是真的看到真容的那一刻,司徒启却察觉到孤独烈本来灼热的目光却是在一瞬的惊讶之后,瞬间恢复了过来,但是那之前的灼热感却是已经不见。

他以为的是什么人?

司徒启心底想着,脑子里却是浮现了自己那个让人猜不透的四嫂,现在想来当初在天宇时候孤独烈的表现,倒是了然。

“汀月姑娘是哪里人士,如此佳人尽是从未听闻,倒是世人的损失了!”南韩三王爷举杯示意了下,与司徒启敬酒,又开口问道。

“汀月只是无名之人,王爷不知自然不为过!”司徒启直接推诿过去。

夜宴继续进行,此处灯火通明,软言歌舞,偏偏含笑,欢笑谈天,而在皇宫的后院其他地方,却是进行着其他的举动。

墨青带着凌霄殿的一众人,进入皇宫后院上书房,而同一时间,另一边的人已经开始准备在皇宫里的水里洒下药粉,而这些都只能尽快的完成,之后趁着夜色离开。

墨青将手上最后一份军事图掉包放入怀中,即可准备离开,却不想猛然间周围的灯火大亮,随即有人大喊:“有刺客!”

当即周围的侍卫开始变多起来,皇宫各处都变得混乱起来,各方面的侍卫都朝着上书房的方向而来,而上书房的周围更是埋伏着众多的人,看这个架势,竟早已经埋伏许久,等着捉人!

“中埋伏了,所有人按照计划分散离开!走!”

依旧冷静的墨青一声令下,所有跟着来的人都各自从不同方向窜了出去,手上同时取出东西丢入,一时间一片又一片的烟雾燃起,而皇宫里的侍卫,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待到烟雾散去,所以人才反应过来,所有刺客早已经不见踪影。

侍卫重重散开,一个穿着武士服的魁梧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而来人正是宗政大将军,此刻大将军横眉冷冷看了周围一眼,冷声命令道:“所有人分成各个小队,给我搜!遇见任何刺客一个不留!”

“是!”

墨青循着偏僻的道路走到一个偏僻的庭院里,看着这里的布局,显然是一个妃子居住的院子,只是这里看着恐怕是不受宠的妃子居住的地方,而此刻这庭院里却依然还有着灯火,就说明有人在此地。

本来孤独烈新皇登基,本来居住于太子府邸的各个夫人侍妾也都被安排进入后宫,而各个夫人根据身份的不同,也都分别册封了品阶,连夫人册封为连贵妃,婉夫人则是册封为婉贵妃,其他人则是分别在她们两人之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墨青不加思索直接跃入庭院里,而闯入房间里,在屋子里的人还来不及说话之前,直接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如果你够配合,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冷声威胁被自己捂着嘴巴的女子,墨青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响,知道这里并不能久留,很快就会有侍卫搜寻过来,而这女子一看就知道是不受宠的妃子,她的存在根本不能有什么用处。

出乎意料的被他捂住嘴巴的女子,在最开始的惊恐挣扎之后,却是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也不继续挣扎,反而伸手扯了扯他的手臂,又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用眼神示意他放开她,她不会喊人。

墨青沉思了下,方才缓缓的放开了她,但是依然警惕的看着她,如果她轻举妄动,他立刻就会将她斩杀。

“你放心,我不会叫人的!”

出乎意料的,面前这个穿着简单衣服的女子,面上没有多少紧张和害怕,反而此刻冷静了下来,没有了最开始的慌乱。

“你是艾蓝玉公子的人吧!”

突然听到轻璇的化名,墨青更是多了几分警惕,目光盯着面前的女子,这个面貌看着并不出众,顶多只是有些清秀而已,但是眉眼间却有着别人少有的倔强,如果此刻轻璇在这里的话,就一定会认得出来,此女子正是当日她见到的那个黄衣女子。

看着墨青眼底的警惕和杀意,而此女子名为青焕,如今进了宫里,只是作为一个官女子的身份在,还没有被册封品阶。

青焕知道眼前人的身份她应该是猜对了,当下立刻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里,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拿了小盒子在手上,直接递给了墨青,很是认真的开口说道:“请把这个东西拿给艾公子,我想这是她需要的!”

没想到她居然是要他拿东西给夫人,墨青有些惊讶,但是现在也来不及多想那么多,可是也不得不谨慎,并没有直接接过盒子。

青焕直接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个小袋子包着的东西,抬头将盒子塞到墨青的手上:“你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更不会害艾公子,想要解开艾公子身上的蛊毒,这里面的东西艾公子会用的上的!你现在跟我来,你从后门走,这里朝着东边的方向走,道路都是偏僻的,绕过前面的亭子你就可以躲开这一批的侍卫了,其他的只能看你自己了!”

待到墨青离开,青焕清秀的脸上才流露出点点笑意,竟是带着狡黠和不满,看着不见人影的方向嘀咕:“教主哥哥让我来这里就为了帮圣女,我自然要好好帮着的,你居然还想拿我当人质,真是的!”

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清秀的小脸展露开来,笑眯眯的好像偷腥的小猫:“既然东西让呆子送给圣女了,那我就不用继续在这里和那群笨女人玩了,按照教主哥哥的吩咐,我现在可以回去了!”

当下,青焕也不回去庭院里,直接轻功运起很快消失在黑暗中,而这后宫之中少了个不受宠的女子,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

灯火依旧通明的夜宴,伴着歌舞的渐入佳响,气氛显得越发融洽,而到了后半段,所有女眷则离席,将会被领到另一个地方设宴款待,而留下的都只有男子在席间,女子离开之后,场上更适合百无禁忌。

是夜。

天宇皇宫内院里,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的沉重紧张之中,入夜时分,本就身体不适的炎帝突然病情加重,整个人陷入昏迷,顿时让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心,所有的后宫有品阶的嫔妃,以及各个皇子公主们全都聚集在了皇上寝宫之外,焦急的等待着。

泪水从许多人的眼中滑落,只是在座所有人都知道,每个人都各怀心思,这眼底的泪水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也唯有自己知道而已,每个人都在演戏,也就不言而喻了。

“太医,皇上怎么样了?”皇后在寝宫里,看着徐太医忙碌着给皇上诊脉,心底一片的焦急,看着躺在床铺上的男人,心里却是各种复杂心情交织在一起。

这个男人陪伴了她一声,她最美好的年纪与青春,全都是陪伴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感受的是他的喜悦与欢笑,还有他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环绕,带给自己的苦痛与泪水。

只是她心底却依然爱着这个男人,毕竟他是她这一生一直心心牵绊的人,此刻看着他病重,即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却也还是止不住的心里难受,难以克制。

“是啊,皇上到底怎么样了?徐太医你倒是说话啊!”

得到消息的太后娘娘也是焦急万分的赶来,上了年纪的人,此刻看着更是憔悴万分,看着床铺之上自己的儿子,就这么陷入昏迷中,而门外隐隐约约传来的哭泣声,更是让她心里觉得厌烦和不安。

“属下无能,皇上怕是……熬不过今夜!”徐太医一把跪下,低头磕头,而跟在后面一起忙碌的太医也全都赶忙跪下磕头。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哀家尚且安好,为何皇上年纪轻轻就生了如此大病!”听着太医的话,太后身子晃动了下,整个人看着就要晕过去,身边的人赶忙将太后扶住,只是即便如此,太后的哭叫声依旧让人哀切背痛万分。

“太医,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皇上!”

皇后身子一个不稳,向后靠到了桌子上,平时素来端庄美丽的脸上,此刻泪水划过脸颊,布满了凄苦和泪水,放在两边的手死死揪着手里的手绢,强忍心底的伤痛对着众位太医吩咐。

此夜皇上陷入昏迷不醒,而被太医判定了熬不过今夜,而朝堂之上顿时变得骚动起来,虽然皇上病重的消息一直都是隐蔽封锁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想要隐瞒也已经隐瞒不住了。

当夜三更方过,天宇国当今皇上薨!

众位皇子都陪在寝宫之外,只是少了前往烈羽的五皇子与早离开的四皇子,之前四皇子被派去江南查看水情,五皇子则是作为使者前往烈羽,而如今烈羽方才新皇登基,而天宇炎帝同一时期去世,皇位落空,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当下各方即便心底有伤心,也都开始纷纷准备行动起来。

“太子,你要清楚的知道,你的身份是太子,现在你父皇已经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做好登基的事情!”皇后面目憔悴,只是眼底却也有了坚决,对着面前的太子司徒烁说道。

“母后,你明知道我不想当皇上,这位置在我天宇国也一向是有能者居之,三弟四弟,甚至五弟都比我有能力,我又如何登基为帝!”司徒烁看着不如过去那般的明朗,整个人显得憔悴许多,而眼底更是多了几分嘲弄。

现在父皇方才去世,母后就开始打着那皇位的注意了,他不是不知道母后一直执着着想要让他坐上那个位置,但是现在真的父皇方才去世,母后就开始谋划,这样的事实还是让他觉得心寒与悲痛。

“太子!你给本宫记清楚了,你是太子,这皇位本就应该是你的!其他的你都不用多想,母后会帮你打理好的!”

皇后看着自己儿子眼底的伤痛,但是依旧坚决的否决了他的话,她何尝听不出儿子话里的凄凉和埋怨,但是一想到皇上昏迷到了最后,清醒的那一瞬间,嘴里念着的名字,布满泪水的脸上,却是狰狞与悲痛交杂。

皇上到死想着的都是那个女人,而她这个发妻陪在他身边一辈子的女人,却没有得到他一点的怜惜,他心底竟是没有她一点点的位置,她这一生的青春,一生的陪伴,究竟为了什么,只是得到了一个男人的无情与冷酷。

“母后!”

“都别说了,你在宫里帮着处理你父皇的后世!其他的事情母后会处理!”皇后冷冷的言语,此刻眼底的泪水却是早已消去,有的只是冰冷决绝,少了心的女人,如今她只要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其他的事情全都不是她要考虑的。

三皇子府邸,今早方才回到府里的司徒冥,神色依旧冷酷,而身边此刻也多了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的男子。

“通伯,父皇去世,皇后一定会提前动手控制皇宫!”

司徒冥凌厉的眼眸冷声说道,说起来,太子登基确实名正言顺,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太子就能够真的顺利登上那个位置,至少他不会甘心如此。

“殿下,你手上握有京城各处守卫的兵力,而六皇子手上更是拥有兵权,太子他们即便掌控了皇宫,也不能对你造成威胁,只要殿下准备起事,想必朝廷上的众多官员都会知道如何选择!况且……殿下确实是比太子更有能力登上皇位!”

黑袍之下,沙哑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感情,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沙哑的声音让人如果在夜里独自听着,倒是会觉得可怕万分。

“老四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如果没出错的话,父皇去世的消息他应该很快就会收到!”

司徒冥突然讲到司徒烨,脑子里首先浮现的人影,却是那个总是慵懒浅笑的女子,那绝色倾城,拥有过人的才智却一直没有为人所知的卓轻璇,这个本来应该是他拥有的女子,如今却是走到了司徒烨的身边,他一想到轻璇娇柔躺在司徒烨怀中的画面,心底就一阵的发堵,觉得很不舒服,那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上。

想到轻璇的过去,司徒冥竟一时之间发起楞来,知道通伯说话了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就这么发起呆来,这对于一向自律而警醒的自己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情。

“殿下你早已经派人保护了梅妃娘娘,那么只要娘娘能够保重自己,那么在皇宫之中自是没有了后顾之忧,况且蓝家必定会站在殿下这边,虽然太子娶了云家的云柔雨,但是却并不见得能够得到云家的支持,云家还有个云若鸿的存在,至于卓家!卓家那个老狐狸,一直都在座迷雾弹,想要从各方势力中均衡那是不可能的,现在也轮不到他踌躇,他必定会最后决定站在哪一边!”

黑袍的通伯,带着沙哑的声音,冷冷的开口,而言语中的冷意却是让人感觉不到活人一般,而说完这些,他有停了停,黑而大的斗篷动了动,似乎是抬头看了绷着张脸的司徒冥一眼。

“殿下,四殿下前去江南已经有一段时间,真的要相比起来,四殿下恐怕比太子更难对付!”

通伯一直都跟在司徒冥的身边,虽然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样貌,但是也知道他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但是其实一直以来,司徒冥对于这个叫通伯的人,却也隐藏着怀疑,这个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他身边,教导给他很多东西,可以说他的成长有很大一部分也受到了他的影响,这个总是笼罩在黑袍中,冷冰冰的男子。

“司徒烨,他特地挑选了这个时间点离开京都,而老五也紧接着主动请缨前去烈羽,他不会不知道父皇当时的病情,虽然被封锁了消息,但是既然我们都能够得到消息,老四没理由不知道,这其中怕是有蹊跷!”

司徒冥黝黑的眼眸底,浮现怀疑和冷酷,还有对对手的清楚肯定,对于太子他一直都知道,太子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人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而太子最多也只是她手里的一个玩偶而已,而真的能够被他重视的人,是老四司徒烨。

他一直都觉得,老四手上的力量并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这些,很多东西似乎他一直都很清楚,但是其中究竟他有什么力量,他能够猜到却不能够准确的把握。

清晨天色方才蒙蒙亮,各方面的布局都已经开始动作,一些人很精明的能够发现,京城里各处的兵力都开始有了调动,而各方面的动作全都在隐蔽中动作,却不能逃开各方面的关注。

路途之上,轻璇与司徒烨,却是早已经在半夜时分,坐上了离开的马车,而他们并没有等着司徒启一起离开,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如果他们一起离开,必定会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马车之上,轻璇拿着墨青拿回来的盒子,而这里面的东西居然是他们一直想要找的两个东西,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地送到了手上,而那个交给墨青的女子不知是什么人。

“烈焰丹,白虎石!这个女子能够知道我需要这个东西,显然是早就已经在注意我了,恐怕我还没有到烈羽,她就一直在着手着获取这两样东西,如今却是刚好让墨青拿来给了我!”

轻璇捏着手上的烈焰丹,这个东西是解开她体内蛊毒的重要东西,而司徒烨当初而已说过,其中的许多东西都是需要的,而这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就是手上这个至阳之物,此刻的轻璇身上披着貂皮大衣,穿着就好像大冬天一般,而别人只是单衣即可,如今她是越发的怕冷,前几日体内的蛊毒发作,那药物早已经抑制不住体内的寒毒,也是亏着司徒烨担心她跟着来了,否则怕是她要自己咬牙挺过去。

要知道,如今她中了这个寒冰蛊的日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和寒毒早已经越发冰寒,体内的冰寒冷意,在发作起来的时候,更是比过去更加的强烈冰冷上许多,今次即便是有了司徒烨的内力驱寒,也还是让两人都觉得身子依旧寒冷如冰。

看着轻璇苍白的脸色,司徒烨心里一阵的疼惜,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又将她的貂皮斗篷整个拉高裹严实了,随即搂着她的纤腰,头搁在她的头顶上,柔声道:“你别担心,我们回去之后,立刻就能够准备给你解毒,你也不用总如此怕寒!”

“我可没担心,只是这个人我很好奇是什么人罢了!既然墨青不认识,那应该不是你的人,那又是什么人在帮我呢!有没有什么目的!”微微蹙眉嘀咕着,但是想着现在自己在这里想破脑袋可能都不能够得到一个答案,倒不如别想那么多。

马车在路上慢慢的行驶,抱着轻璇是司徒烨突然冷声喝道:“停车!”

冷眼望着周围的情况,轻璇本来被司徒烨抱在怀里,暖暖的感觉正有些想睡过去,此刻却是瞬间精神起来,而方才的盒子也直接贴身放在身上,而同一时间,司徒烨抱着轻璇直接飞身跃起,冲破马车顶端一跃而出。

而本来的马车顶端破败,此刻更是陡然间各处射出许多的箭羽,而之后更是出现火箭,顿时本来一辆普通无奇的马车立时就插满箭羽,而渐渐的燃烧起来。

这个时候,轻璇也明白了过来,周围有伏兵。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追查到了他们的行踪,居然这么快就派兵在这周围埋伏,就是为了等着将他们抓下,而他们此次走的路径乃是众多道路的一条,想必其他的道路上也是埋伏了人手,他们这个时候即便是转换路线也没那么容易。

“公子,来人很多,你和夫人先离开,属下垫后!”

墨青长剑不断的挥动,挡开射向他们的箭羽,而他此刻一人站在他们面前,即便武功再好,面对众多的箭羽也是有些力不从心,而在后面的司徒烨,此刻一眼眼眸早已经转换成噬人的绿某,妖异的眼眸注视这周围的布局,还有箭羽各处射来的方向。

“人太多,你抵挡不住,跟我走!”

冷声下完命令,根本不多说,此刻当机立断,不能恋战,他们人手太少,带来的人很多都不在身边,他们此刻和他们去面对面的战斗太过不理智,况且他现在还要护着不会武功的轻璇。

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他们考虑,司徒烨立刻决断,直接根据箭羽射来的角度和数量,判定了路线,抱起轻璇直接运气轻功一路当先越了出去。

现在他们一路已经是走的离开最近的小道,只是不想在烈羽境内居然有人动用如此多的人数来围追堵截他们,但是这个人必定不是孤独烈的人,这个轻璇他们心里都清楚,而这人会调动这么多人来对付他们,必定是早已经察觉了他们的身份。

轻璇被司徒烨抱在怀里,目光在周围的地形上仔细的看了看,知道司徒烨方才已经判定了大致人数和所在方位,直接开口道:“有多少人!”

轻璇眼力足够,练习暗器许久,各方箭羽从什么方向而来,她大概也能够判定出来,只是没有内力有些并不能准确的判定,而现在他们需要知道大致多少人数。

“至少五百人,而且这恐怕还只是一路人马!我们的身份暴露,而这个时候来对付我们,一定是早有准备!”司徒烨不假思索的直接开口回答,对于轻璇的问话也没有怀疑,她不会无故的问无关紧要的事情,既然问了自有她的道理。

“我们走右边,那边有一条水路,从水下过去!”

这个方位轻璇曾经查探过,那时候发现一方小池塘,而那个时候确是误打误撞的发现了水下一个方位某个地方和其他地方是联通的,当初一路前来烈羽,她一路上大多时候都是在注意各方面的地形,完善了手上的地图,而同时更是将要注意的地方都记在脑子里。

听着轻璇的话,墨青与司徒烨直接就是朝着她指示的方向冲去,他们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一旦被后面的追兵追上,即便他们能够勉强应付了第一波的人马,也等不了他们后面紧接着来的人马。

而如今他们逃开的方向,两人都不清楚,但是轻璇既然能够准确的说出有水路,那必定是知道这附近其他地方并不适合他们现在逃开。

司徒烨与墨青武功都是上佳,此刻马力全开,即便司徒烨手上抱着轻璇这么一个活人,也不见有丝毫的减慢,两人都是急速的冲向轻璇指示的方向,而轻璇被抱在司徒烨的怀里,手上自觉的搂紧他的脖颈使力,这条道路道路分叉数目很多,他们此刻走在山林之间,凭借着树木的阻挡,更是有力与将后面的追兵拉开距离。

这些树木对于他们两个高手而言,根本不似乎阻碍,但是对于那些普通的士兵就会难办许多,而轻璇凭借强大的记忆里,对于当初偶然发现的水路,多了个心思记下,此刻对于周围这些复杂的方位也是了若指掌,但是她并没有直接指示着水路的方位,反而是率先让他们一起跃入了树林间。

为的就是迷惑后面的追兵,也迷惑这追兵后面的人,一旦他们放更多的心思在这树林间搜寻,他们就能够得到更多的时间。

从树林小道越过到另一边的小林子里,此刻他们方才是真的朝着水路的方向而去。

一方小池子,在景逸的道路边上,不起眼的池子,别人更多的不会注意到这下方会有一条水道。

轻璇早在进入树林的时候,就将貂皮斗篷丢开,这个东西虽然御寒,但是上面的毛发一旦脱落很容易就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跟我走!”轻璇从司徒烨的怀里跳下,直接率先入了水中,朝着湖底游去,而司徒烨两人也紧跟着跳下。

没有任何的通道的湖底,在轻璇的示意下,司徒烨移开了两块石头,立刻就注意到了石头后面的小道,司徒烨搂过轻璇,拉着她进入小道,而墨青非常迅速的在进入水道之后,将石头重新堵上。

“唔!”湖水下,轻璇只觉得浑身冰冷,脸色更是苍白一片,完全没有血色,而身子更是多了一份的刺骨冰冷,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瓣,人觉得非常的不舒服,但是现在他们不能迟疑,这条水路,当初她试过,虽然可以通到外面,但是路途却也有些远的,水性不好的人根本就不能走这条路。

方才发出点声音的轻璇,立刻发觉整个人身子都被拉到了司徒烨的怀里,而拉着她大手上传来一丝丝的暖意,知道司徒烨知道她入水冰寒,在用功力给她驱寒。

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功力,他们还要离开这里,这点寒冷她还忍得住!

她想要抗拒,但是司徒烨绿宝石般的眼眸里,不容拒绝的眼神,直接让她将想要拒绝的动作停了下来。

同一时间,天宇皇宫里,丞相大人以国不可一日无君的理由,要求太子尽早登基打理朝政,而这也正好符合的皇后的心意,只是丞相的话却是被一众朝臣反对,另有人认为三皇子司徒冥更时候登上皇位,即便太子身为长子,但是在天宇国向来都不是以此为凭据,看的是能力和才干。

一时之间,朝廷上因为皇位之争分成三派,一派是支持太子继承大统登上皇位,另一派则是支持三皇子司徒冥登基,最后一派却是保持中立,没有开口多说其他的,而其中却是没有人提到四皇子司徒烨。

争论不休的期间,各方都没有得到胜利,只是依旧在对持着,而后宫之中,太后因为皇上去世的消息,白发人送黑发人,当晚就立刻病倒,而后宫之事以及皇上的后世,更是全都由皇后在主持。

当皇后在皇宫近卫队的保护之下,后宫局面全都被皇后控制,而皇宫守卫全都被她掌控,各个将领都决定追随皇后。

在皇后得意的以为能够成事之际,不想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却是被司徒冥的兵马抢先一步镇压,宫门守卫全部被扣押撤换,而一场本应该势均力敌的敌对,在本来应该是支持太子的卓家,转而支持三皇子司徒冥之后,局面立刻急转而下,三皇子势力立刻全都涌现将三皇子司徒冥推上皇位。

而太子司徒烁,则是被软禁在原来的太子府邸,皇后也被软禁被东中,不得离开半步,而日夜都会有侍卫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天宇一场争斗,在一日之间,皇上驾崩,太子皇后被软禁,而最后朝廷之上最后的呼声,则是剩下三皇子司徒冥,太子皇后一派的人,被司徒冥的人全都镇压下,亦或者是直接看清了朝廷的形势,识时务的即可闭了嘴,不在多说什么。

腰上系着刀的司徒冥,硬挺的背脊挺拔笔直,站立在朝堂之上,而门外周围全都被士兵团团围困,下面被围困住的众位大臣全都不敢多言,看着那众多事情手上冰冷泛光的刀剑,全都识时务的闭上了反对的嘴。

“父皇去世,当务之急乃是处理父皇后世,众位大臣如有事启奏全都交由上书房,我会替父皇处理!一切事情全等父皇后世处理好再行商讨,众位大人都是国家栋梁,想必知道这轻重缓急!”

沉声下令,司徒冥伫立朝堂之上,站在那龙椅之前,即便还没有坐上,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现在大势已定,这个三皇子以雷霆之势,替换了皇宫三大宫门的守卫,而更是凌厉的手段杀去了几位反对最激烈的大臣,如此残酷雷霆的手段,让其他人不敢有再多是说辞。

天宇如此大的事件,各方的密探也都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了出去,虽然没那么快就得到消息,但是估计过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继烈羽新皇登基之后,天宇国也将会有一个强势的帝王登基上位。

而司徒冥这个人,与孤独烈一样,都不是一个固守之人,他们有着自己的野心和权势欲望,三国共存,而其他小国林立,这样的局面众人唯有感叹,在这新帝王登基的那一瞬间开始,已经不再稳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不定起来。

皇后的寝宫,皇后愤怒的将饭菜全都砸在地上,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端庄贤惠姿态,有的只是狰狞和怒色,眼底满满的全都是怒色,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最后时候全都前功尽弃,一直以为的成功没有到手,如今她却被那司徒冥派人软禁这寝宫之中!

“这是岂有此理!司徒冥你这个混蛋,意图篡夺皇位,你这个不要脸女人生的儿子你凭什么抢我烁儿的皇位,皇位是太子的!”

冷声怒喝着,此刻的皇后一点没有一国之母的姿态,有的只是一个愤怒的失去理智的女人。

猛的推开宫门想要出去,却被门卫一群拿着刀的侍卫堵住:“皇后娘娘请回宫里休息,没有三殿下的吩咐,娘娘不能离开寝宫!”

侍卫的话虽然依然听着恭敬有礼,但是其中的含义却是多么令人讽刺。

“你们全都给本宫让开,你们还知道本宫是皇后,你们凭什么不让本宫离开,本宫才是后宫之主,你们却去听从那个乱成贼子的话,你们全都给本宫让开,听到没有!”

直接怒喝,抬步就准备硬闯出去的皇后,最后却是被人用刀剑挡在了面前,本就怒火盈满全身的皇后,此刻更是被侍卫的态度激怒,瞪大了双眼,直接看着将刀刃抵着她脖颈面前的侍卫。

“你们太放肆了,这可是皇后娘娘,你们还不把手上的刀收起来,要是伤到皇后的凤体你们一个个全都要死!”李嬷嬷是唯一一个被留在皇后身边的人,其他人全都被调走,而李嬷嬷此刻看着架在皇后脖颈前的刀,立刻尖叫了起来。

“有胆子,有胆子你就对本宫动手,我倒要看看这司徒冥担不担得起这个罪名,你又有几颗脑袋可以砍的!你们真的以为本宫是犯人么?告诉你们,本宫一日是皇后,皇上没有废黜本宫的后宫之位,本宫这一生都是皇后娘娘,你们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

皇后冷眼怒喝,而她的话也让一众的侍卫犹豫了起来,他们确实不敢真的对皇后动手,他们得到的吩咐是看管皇后,不让她离开寝宫,但是一旦真的皇后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必定也不会好过。

“你们都让开!”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侍卫们当下立刻得救一般的收刀散开,而侍卫的身后一个全身被黑袍笼罩的人则慢慢的走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皇后皱眉看着面前看不到脸面的人,不知道眼前人是什么人,但是既然侍卫会听他的,那必定是司徒冥的人。

“皇后娘娘,算起来,我们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沙哑的声音,听不出感情,但是却让人听着很是不舒服。

“你是什么人,本宫不认识你,你让开!”

蹙眉望着眼前的男子,皇后却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人,但是心底却是多了一分警惕,在这后宫之中呆久了,什么事情她都做过,但是却不会去多记着那些人,而眼前不肯用真面目示人的男子,她根本就不会想到是什么人。

“皇嫂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性子倒是比过去强硬了许多!”

依旧是沙哑的声音,只是此刻听到他的话,皇后只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本来怒气冲冲的脸立刻一片惨白,难看的望着黑袍男子,脸上全都是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她耳朵听到的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宫要休息了!”

皇后甩袖立马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宫,神色间竟然已经多了几分的慌乱,在被软禁在宫里的时候,她都没有出现慌乱的她,此刻却是被黑袍男子的一句皇嫂弄得心思慌乱,整个人都失去了分寸,下意识的只是想要躲开。

“皇嫂怎么了,害怕了?如今你的所处的局面,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呢!呵呵呵呵!”

沙哑尖利的声音依旧在身后响起,皇后猛然转身,看着黑袍男子依旧跟着走了进来,而此刻黑袍男子却是慢慢的将头上的斗篷帽子缓缓的掀开,露出斗篷之下的脸孔。

看着年纪甚大的脸孔,右脸颊上有一道大大的伤疤,浓眉大眼,整个人都给人阴森森的感觉,而此刻更是狰狞的狂笑着,看着一张脸完全呆滞住的皇后,整张脸都是笑意,看着竟是和方才逝世的炎帝有八分相似,只是那右脸颊上的疤痕将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弄得狰狞了几分,似乎时刻都在嘲笑着所有人。

“怎么可能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你不是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你……”

虽然想过可能是任何人,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到居然会是眼前这个人,这个在她的认知之中,早就应该已经是死去的人,现在居然又一次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他右边脸颊的疤痕,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让人觉得害怕恐惧。

不可能是他,延亲王早应该已经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那一次的皇位争夺之中,只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出现在这里,活生生的,好好的,虽然看着面容上相比平时的炎帝看起来老上许多,但是那相貌到死,她都不会忘记,这个人就是炎帝的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曾经一度想要夺取皇位的延亲王。

但是这个延亲王在二十五年前篡位失败,最后死在地牢之中,尸体他们都曾经亲眼见过,可是为何如今却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某个念头从脑子里晃过,皇后猛然瞪着延亲王,声音都带上了颤抖:“你……是你在帮着司徒冥,是你帮着他篡夺皇位的!”

“呵呵呵,当初本应该是属于我的皇位,你帮着皇兄抢了去,现在我帮着司徒冥,将你儿子的皇位夺走,怎么样,这样的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很伤心很痛苦!哈哈哈!”

面对皇后此刻痛苦的神色,延亲王只觉得心底复仇般的痛快,自己这一生都是被眼前的女人和自己哥哥毁去的,不仅仅是皇位,还有他心爱的女子,全都是以为他们,所以当初死里逃生,他的全副心思就已经被恨填满,这一生的所有时间都只是为了复仇,任何的人都不能阻止他的决心。

在众多的皇子中,最后他选择了三皇子司徒冥,因为他足够狠,有足够的野心,只要他将这个野心欲望从他的心底挖掘出来,他就能够成为一个铁血的王者,而如今走到个地步,他也知道他成功了,成功的夺去了本应该是太子的皇位,让她也感受到了失去权力,失去自由的痛苦。

“不,你怎么能够将所有的一切都怪到我的身上,皇位本来就是你皇兄的,不是你的,是你自己野心勃勃的想要夺取皇位,最后才落得那样的下场,现在你凭什么将所有的罪责都怪到本宫的头上,那些都不是本宫的错!”

皇后怒目瞪着他,眼前的人毁去了她这下半生的念想,将她的儿子毁去了,她一旦想着自己的儿子未来将会痛苦的被囚禁着活着,面上越发的狰狞,放在两边的手更是捏的死死的,恨不得能够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不怪你,我为何不能够怪你,如果不是你对馨儿的嫉妒,馨儿也不会死,你知道么,本来我并不想怪到你的身上,因为那一切更多的都是皇兄做的不是么?本来为了馨儿,我已经准备不再去执着那皇位了,但是全都是因为你们,是你们毁去了馨儿,才会让她才这深宫内院里孤独的死去,甚至到了最后都没办法开开心心的,这都是因为谁,皇后娘娘你应该很清楚!”

“馨儿,馨儿,为什么你们眼底心底都只有那个贱人,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她占据了你们所有人的心,一占就是一辈子,不再给别人任何的机会,你皇兄到死嘴巴里念着的都是她的名字,而我呢?我无怨无悔的陪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我究竟得到了什么,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我要为我儿子拿到他本应该有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如果说方才的皇后只是怒火冲天,但是此刻的皇后因为一个馨儿的名字,整个人都似乎被点燃,疯狂的怒吼着,也不再恐惧延亲王的注视,只是恶狠狠的反驳,眼底嘴里全是不甘。

她不甘心,为什么所有人想着的都是那个德妃!

那个狐媚子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个个想着的还是她!

猛然间,延亲王脸色剧变,直接一把扯出皇后的衣襟扯到面前,一只手死死的紧扣她的脖颈,让本来还想继续咆哮怒吼的皇后的话全都遏制在嘴巴里,恶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别让我听到你提到馨儿,你不配知道么,就凭你怎么和馨儿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