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如玉踉跄着被他拖到帐中长案前坐着一位身穿亮甲,腰佩长剑,头戴铁樱的俊朗青年面前。
他剑眉轻蹙,星眸半敛,正望着案上一张地图沉思,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轻轻招了招手:“逐流,你来看看……”
“行了,”孙逐流一巴掌盖在那张行军图上:“先裹伤,再研究这破地图。”
裹伤?
如玉定睛一瞧,才发现,他的左肩正往外渗着鲜血。
“医官不是阵亡了?”楚临风依旧没有抬头,只随口问了一句。
“呵呵,我又找了一个。”孙逐流得意地晃着脑袋。
不是吹,关键时刻,他这脑袋瓜子就是比临风要活络一点。
“嘎?”楚临风抬头,这才看到身前站着的瘦小枯干的如玉。
他不禁蹙起了眉毛:“别开玩笑了,这是谁家的奶娃?快送回去!”
“呃,”孙逐流脸一红,再打量一下如玉,突然也觉得她有些小,只得摸摸鼻子硬着头皮道:“其实,也不算小了。”
说完,他忙忙地伸脚踢了如玉一脚,粗声粗气地问:“喂,你多大了?”
如玉这时反倒镇定了下来,她淡淡地道:“先坐下来,把盔甲脱了吧。”
郎梨位于雪峰山余脉,村里猎户樵夫不少,每年跌打损伤,虎咬狼嘶的不在少数,因此对于外伤的治疗,颜怀珉很是摸索了一套经验方法的。
如玉耳濡目染,自然也不陌生。
“瞧,他会治吧?”孙逐流见如玉神态淡定,马上面露得色。
楚临风皱了皱眉:“些许小伤不碍的,外面许多断手残腿的兄弟,让他先去那边吧。”
“楚临风!”孙逐流急了,拽住他的胳膊往椅子上按:“现在你是主帅,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如玉脑子嗡地一响,当时就愣住了。
楚临风?
他,就是楚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