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个营?”楚临风忽地勒住狂奔的战马。
“吁……”孙逐流一个不防,差点连人带马撞了上去,总算他反应灵敏,骑术又精,百忙中急忙勒住马嚼,马儿长嘶着竖起前蹄人立了起来。
“呀,”孙逐流摆了摆缰绳,马儿放下前蹄,喷着响鼻在原地转起了圈圈。他瞪圆了眼睛,气急败坏地嚷:“我说你要停也吱一声行不?真撞上去了,咱俩都玩完……”
楚临风淡淡地瞥他一眼,微微一笑:“这不是没撞上嘛?”
“你……”孙逐流气结。
楚临风旧话重提,指着山顶上一处灯火通明的营帐:“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好象是军医处的临时医疗点?”
孙逐流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板着脸答:“是啊,怎么了?”
“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楚临风蹙眉。
“哦,”孙逐流漫不经心地撇了撇唇:“说起来咱们还真是拣了个宝贝,听说那小子这几晚彻夜未眠,一直在替伤员做手术,悃了就找随便找个墙角旮旯靠一会,打个盹。啧,那么单薄的身子,也不知怎么撑过来……喂,临风,你去哪里?等等我啊……”
“胡闹!”楚临风低诉一声,翻身下了马背,大踏步朝山顶走去。
“喂,”孙逐流赶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臂:“你发什么神经?人家拼命干活还有错了?把人吓跑了,这满营的伤兵你管啊?”
“谁说我要训他了?”楚临风啼笑皆非地拂开他的手。
“嗟,就你这气冲冲的架式,难不成是去给他发赏银?”孙逐流嘲弄地翘起了嘴角。
“这军中的伤兵有多少?就算不眠不休地治,他一个人又治得了几个?到时……”楚临风蹙眉。
“到时伤员没治好,他倒先倒下去,那才叫冤,对不对?”孙逐流咧唇一笑。
“所以,得让他适当地休息。”楚临风说着,已走到了帐篷前面。
赵民抱着一捆白绵布歪着身子靠在帐篷前打瞌睡,依稀听到脚步声接近,猛一抬头,瞧见楚临风,吓得一个激灵,蓦地跳了起来:“楚将……”
楚临风已径直越过他,掀开帘子笔直进入了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