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实在看不过眼,转头望着小二,淡淡地道:“如果二楼有空位的话,就麻烦小二哥替我们安排一下。”
“有有有,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小二喜出望外:“二位爷请随我来。”
花满城双手环胸仰靠在椅背上,颇感玩味地望着如玉:“你这是在向我示威?”
“夺人所好,强人所难是王爷的趣味,不是我的。”如玉垂眸,神色依旧是淡淡的。
“那么,你的趣味是什么?”那原本就是他的强项,如玉并未夸大其词,所以花满城并不恼,只懒洋洋地嘲弄:“别告诉我是救死扶伤,以天下安定为己任。”
“我?”如玉涩然一笑,声音低不可闻:“了无生趣。”
花满城心头一震,倏地放了手。
花一般的年纪,却有如此苍凉的语气,那种生无可恋的态度如一根看不见的针,倏地扎进他的心底,竟是隐隐作痛。
如玉没有再看他,转身出了包间。
这一次,花满城没有再阻止,只怔怔地望着她单薄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视线,陷入深思:是他逼得她太紧了吗?
他既没有追来,如玉自然也就不会去二楼用餐,下了楼径自出了雍雅阁,如一颗水融入了茫茫人海,消失不见。
“爷……”一直隐在暗处的一狼现身而出:“她走了,要不要追回来?”
“不必了,”花满城摇头:“派人暗中跟着就是。”
“是,”一狼应了声,垂手欲退:“我马上让小七去跟。”
“等等,”花满城叫住他:“颜怀珉进京了吧?”
“是。”
“知道他住在哪里吗?”花满城再问。
“这倒没有。”
最近几个月过得跌宕起伏,顾着大事都来不及,谁还有余暇去关注这些小事?
“去查。”花满城丢下两个字,起身离开了凌云轩。
“是。”一狼怔了怔,没敢问他理由,躬身退下。
花满城心机深沉,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让人琢磨不透,一狼跟在他身边多年,多少已吃透了他的脾性,处理事情的手段虽不能全中,一般亦能大概猜得了个七八成。
然,在对乔彦这件事上,却完全让他摸不着头绪。
他以为他必不会为所动,他偏动了;以为他上心了吧,他偏漫不经心;以为他必不能忍,他偏忍了;以为他不会放手,他偏又放了……
司马炀领着手下诸家丁,横冲直撞地追了两条街,哪里有一丝如玉的影子?他心知错失良机,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踢翻身边一个手下:“没用的东西!”
“哎呀……”人群里传来娇美的惊呼,紧接着“啪”地巴掌声响起,然后就是清脆的低叱:“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冲撞我家小姐!”
原来那家丁被他一脚踹下去站不住,蹬蹬蹬接连退了好几步,街上人又拥挤,这便刚好撞了上去。
司马炀原就是个没事都要找事的主,现在正一肚子火,有人挑衅,哪肯放过?立刻叉着腰气势汹汹地逼了过去:“死丫头,你敢打本少爷的人?”
琉璃叉着腰,眼睛一瞪道:“对,我打他了,谁让他不长眼睛?”
司马炀正要发飚,目光忽地落在一旁的田青梅身上,蓦地瞪圆了眼睛,瞧得眼珠子都掉出来。
老天待他不薄啊!刚走了个美男子,这边立刻又遇上一个美娇娘。
琉璃厌恶地瞪着他:“看什么看?”
田青梅羞红了脸,侧身避过他的视线,轻轻地拉了拉琉璃的衣袖:“算了,咱们走吧,今儿人多,难免的。”
想走?没有他的允许,她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