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犯了众怒。
十一狼最是阴险,解下腰间寒铁鞭,哗地一下抖得笔直,直点楚临风背心而去,在鞭将及身之时,才娇声喝道:“看打!”
楚临风听到身后风响,避之已然不及,故技重施,身子原地拔起二丈多高,傲然喝道:“看在你是女人面上,且让你三鞭!”
“王爷好身手,再接奴家一招。”十一狼嘴裏咯咯娇笑,手中寒铁鞭已向他拦腰扫了过去。
鞭风过处,沙飞石走。
唰唰唰,三鞭已过。
楚临风拔高之势力一转而变为凌空下击,从天而降,有如天神。手中短剑连挥,将十一狼周身十六道要穴通通纳在剑影之中。
十一狼不料他醉酒遇袭之下,犹有如此神威,心中一惊,双足急点,飞身疾退。
哪知楚临风如影附形,哧地一声轻响,左肩衣衫已被剑尖划过,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九狼怕她吃亏,急急拈了数枚金钱镖在手,曲指间弹了出去,嘴裏喝道:“十一妹,小心!”
“他自己找死,大伙别跟他客气,并肩子上!”十一狼受了伤,恼羞成怒,不退反进,挥鞭喝叱。
雪地上洒下点点血迹,犹如红梅绽开。
群狼受激,嗷嗷叫着扑了上去,重新把楚临风围了起来,虽不致群殴,却也不肯教他走脱。
楚临风终归是喝多了酒,被冷风一吹,斗了这数十个回合之后,酒气上涌,身手渐渐不灵活,很快挨了八狼一棒,又被十一狼一鞭打得跌在地上。
众侍衞一涌而上,把他按在地上,拿网子兜住。
“花满城,你这个无胆匪类!不要躲,有本事与我单打独斗!”楚临风困在网中,犹在低声咒骂。
“老娘让你吼!”十一狼从地上挖了块泥巴,狠狠塞进他的嘴裏,犹不解气,抬腿又踢了他一脚。
五狼急忙把她拉住:“小妹,算了……”
楚临风蜷成一团,嘴巴又被堵住,没多久竟然睡着了。
九狼看着他,直蹙眉:“三哥,怎么办?”
即不能打又不能杀,捆着也不是办法,更不能任他在这裏睡到自然醒,真是伤脑筋。
三狼微微一笑:“好办,哪来的回哪去……”
九狼眼睛一亮,抚掌笑道:“着呀,还是三哥有心计!”
他叫人赶了辆马车过来,把楚临风塞进去,低声吩咐几句,侍衞心领神会,笑嘻嘻地走了。
马车穿街过巷,很快来到了靖边王府,在距王府半条街的拐角之处,掀开车帘,见四下无人,立刻把楚临风推了下去,驾着车扬长而去。
“哎呀,这不是靖边王吗?”路人好奇之下,靠过去,顿时慌做一团,有人把楚临风抱起来,又有人去王府报信。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楚临风终于被安顿在卧房呼呼大睡。
原本该是阖家团圆,幸福甜蜜的大年三十,因为楚临风的一夜未归而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阴影。
如兰守在床头,看着醉得如同烂泥的楚临风,心如刀割,泪似雨下。
他因谁而醉?彻夜未归,又去了哪里?为何弄得这一身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