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孙轻扬还没醒。对于她睡觉的本事唐韵之从小就很佩服,她几乎可以走到哪睡到哪。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她晚上看通宵电视没有做作业,被老师罚站,然后她就很光荣地站着睡着了。
“轻扬,快醒醒,我点滴快挂完了。”唐韵之推推她。
孙轻扬,慢慢醒过来,揉揉眼睛:“咦,我怎么会在这裏?”
唐韵之翻了个白眼:“还在做梦吧?”
大约过了一分钟,孙轻扬总算缓过来了。她抬头看,“天啊,怎么还没挂完啊!我好几个梦都做完了。”
“你做了什么梦啊?”
“我梦见我参加抗美援朝去了,打死了好几个敌人呢。”
如果不是还躺在床上,唐韵之绝对会摔倒在地。孙轻扬不愧是孙轻扬,她是从冥王星来的!唐韵之挖苦她:“你怎么不梦见你参加抗日战争去!”
“梦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虽然是白日梦,那也是有根据的啊。”
听到这话,唐韵之的脸一白,一股冷意从天灵盖往下冲。
“你怎么了?”孙轻扬急了,“别吓我啊,你不会又低血糖了吧,别晕别晕,千万别晕!”
就在孙轻扬差点要开口叫医生的时候,唐韵之的脸上总算有了血色。她的声音很小:“我没事。”
唐韵之刚才也做梦了,她梦见了叶宙。
她已经不止一次做这个梦了。梦里她和叶宙手拉手在尼亚加拉河畔的夕阳下散步,一辆越野车不紧不慢跟在后面,河水倒映着金色的夕阳,波光粼粼的……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刚和杨晟分手的时候,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做这个梦。
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只是想寻求心灵的慰藉,杨晟有赵祈颜,而她有叶宙,一点不输给他。那现在呢,为什么她还是做了同一个梦?难道是因为叶宙和钱颖真好了,她心裏不平衡?
上次她做心裏测试,测出来的结果说她是个有虚荣心的人,果然如此,她还真是够虚荣。明明不喜欢叶宙,可是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心裏还是会不舒服。
孙轻扬看见唐韵之魂不守舍的样子,开始调侃她:“喂,你是不是想你们家叶宙了?你还是有点喜欢人家的吧。”
唐韵之不屑:“得了吧,我还喜欢沈翀呢。你瞧人家现在,越来越帅了。身材那叫一个棒,眼神那叫一个温柔,极品男人啊。”
孙轻扬丢给她一个“你没救了”的眼神,拿出手机给朱帅打电话:“韵之在医院挂吊针,现在快好了,你来接我们一下成不?没事没事,就是晕了一下……嗯,好,你快点过来,在市一医院,一号观察室。”
挂了电话,孙轻扬感叹一声:“唉,现在我们也只能靠朱帅了。要是你和叶宙还没分手,我也能多感受感受坐豪华车的感觉啊。”
“我叔叔说,‘被甩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甩了之后变成怨妇’。”唐韵之说,“我现在才知道,他的话不完全对。被甩了变成怨妇还不算可怕,没被甩就已经是怨妇了,那才叫可怕呢!”
“啊?”孙轻扬想了好久才意识到唐韵之拐着弯子在说她是怨妇,气得朝她的脖子掐去,“小样儿看我不灭了你!说我是怨妇,那我就怨给你看!”
“别闹了别闹了,挂着针呢。”
“咦,已经挂完了。”孙轻扬松开手,“我去叫护士来给你拔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