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前 行</strong>
一直在路上
理想象远空的星子
有淡淡的光泽,却照不亮我的前程
信念,坚强地存活在呼吸之间
快进中年了,目光的清澈比不上一盏街灯
昂着首唱歌,还是伛偻着身躯背负名利
时光可以佐证,没有一个同行者给我指路
曾经,我把理想圈养在锈绿色的庄园。有铜臭般的无奈
庸俗,低贱
如今,我卸下街灯的昏黄。背负着一个男人的灵魂
继续前行
<small>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会有这样一个人!</small>
<small class="right">——《半生缘》</small>
这房间的灯光时隐时现地跳跃。
或许是线路接触不良,但我没有小工具,最重要的是我没有攀爬上去解决它的高度。索性关了电源,在漆黑中感受颤动的呼吸声。我和夜,夜和她,她来,轻柔的寂寞来。
我们都是喜欢墨黑的人,习惯将身体缩成一团,蜷缩在禅定的寂静中。她朝左侧,我侧向她。她的手臂很倔强,一直以一种警觉的姿势自我捆绑,护着胸口,牢固,严密。
这时,我便在黝黑的空洞里,轻轻地用掌心摩娑她的青丝,她的发梢软细地顺着颈部幽幽地滑下,散发着别于其他女人的香腻,流泻着情欲和安全,鼓动我的膨胀。最终,我在细嗅中打乱静谧、平和,在延绵的渴望中迫不及待地想渗透到她的子宫深处。这一刻,不是男人的索取,是以吮吸的童真回归母体中。
我是一个多情的男子,但我一向洁身自好。我将灵魂交付躯体,它载着我的敏感、神经、颤栗和坚决与伴侣说话,共鸣。
正如鸟儿一样,它们伸出薄薄的翅翼,有时并不是为了飞翔,只是在夜色如岚中找寻翕动的轻快。在羽化般地飞舞中,没有城市的沉伦、堕落,包括一切吵闹、浑浊与冷漠。
蓝莹莹的猫眼,它们窥探蝼蚁们搬来搬去的庸碌,一刻不停息的认真。
我很高,世界很矮。
我这样透着自不量力的荒唐想法,有些脱轨人生了。
我曾经以为我是一只饥渴的鹰,只要悬崖推波助澜,就会干掉我的恐惧,当然也会赐予我直击长空的雄心。
我的想法很丰|满,现实却隐约在骷髅的光中,随潮水慢慢寂灭。
我对她说,当年我撕毁复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捏着奶奶爬满汗渍的零钞坦然地走进工业大学,因为这裏减免我的学费。我说,一个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的,奋斗有时是一纸空谈。她唏嘘,轻叹,一阵静默。我看见黑暗里珠儿在闪。她的眼睛变成了纯澈的婴儿蓝,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明亮,它使人干净。
我说,我曾经的妻子,我们在这裏认识。
她听了,有些低落,细小细碎的嘤嘤声从被褥中弹出。那是一种幼婴的抽泣,无助,没有哀怜,唯有伤心。
我说都过去了,我讲一个小说里才有的落魄段子吧,落魄故事,好笑呢!你得有思想准备,将西红柿和鸡蛋抹点洋葱水来砸我。
她转而泣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