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all>人生下来的时候都只有一半,为了找到另一半而在人世间行走。有的人幸运,很快就找到了,而有人却要找一辈子。</small>
<small class="right">——《玻璃樽》</small>
电话响起的时候,一群人正在哄堂大笑九马画山是误入歧途的引导,闹笑话了。
秦安却说:“不经意的错误是最美丽的遇见,比见到真正的九马画山时更有意义,而且更快乐。”他对我说,似乎也对自己说。
我们站在壁立的山崖下,和许多仰望攒动的人头一起,有人大声数着马匹,有人伸出手指一个个地点拨,也有人静默在马匹下,注视、微笑着。我在他们中间,显得落寞而孤单,不是身形,而是内心的索然。我早已没有马匹了,丢失在长安城外,脱缰而去,我不能驾驭我的骏马,也无法给予它们雄壮的身姿,立于万马中央。
我的马匹,豢养在心底里。我知道它随时可以奔腾,但却不能奔腾。它的放肆,会让我忐忑不安。
山上的九匹马也罢,一匹马也好。我想有一匹和自己心心相印就好。它会是人生信仰中最得力的朋友,不离不弃。
信仰给了我们胆魄,给了助推,也给了力量。让我们的心始终不会老去,死去。
电话是婉余打来的。
不等我答话,婉余生气地说道:“骆生,我还以为你多么爱你家的‘路虎’呢!被美女蛇缠住了小心肝吧,几天没一个电话。”
“还好,托你的福,蛇没有,美女有一枚,在我旁边呢!让她和你说说话?”我调笑着。
“切!骆生,就你那胆儿,给我骗个妹妹回来,嫁妆姐包办了。”婉余没好气地回道。
我暗笑,这丫头真精明,知道我什么德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生命中出现的女子,实际上只有我的前妻和乔小乔,其余的那些网络女子,都是茶饭过后打发时间而已。
我是一个身心洁净的人。
小乔曾说:“你写那么多情诗就是祸害,你写完走了,倒让不少女人落泪了。但我知道,妄石,这是你诉说的出口,你需要她们的泪水,来淹没你孤独的海洋。”
小乔见不得我写情诗,她趴在我肚腩上,说她是聂小倩,让我当蒲松龄。
我说:“好,小乔是小倩,我是小倩她家的公子,这样总行了吧。”
她咯咯笑起来,挠我痒痒,说让你写,让你再写情诗……
我翻身起来抱起她,贴着她微荡的胸脯,从发丝一直吻到她心醉,呢喃不休。
我心道,小乔,再也不会了。你对我的好,不是用今生能报答的。
小乔不知用什么能量和手段,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为我谈妥了一笔土石方的挖掘生意。她问我:“妄石,如果有生意,你敢干不?”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我真名,上次我们并未自报家门,她还呼我“妄石”。
我说,没有我不敢做的生意。我有些自负,不过这是实话,我曾经也算生意场上的老手。
小乔继续道:“不需要你投资,你带人手和队伍就行了,一个工地的土石方工程,接还是不接?”
我有一个落魄手机,偶尔开一下,小乔要了号码去,没想到她会打来。对于债务缠身的我,这是唯一的躲避手段。
我不想欠下这些。这些年,我走了二十多个城市,打工、开小馆子,我偿还了一部分小额的债务,我是极爱面子的人,信誉对我,比赚钱更重要。有时是这样的。
我这次回来,想将父母留下的房子处理了,最后几笔债务,我想再努力一下集中还清后,让自己堂堂正正做一个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