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裏面是他们家的地窖,从地窖往外走,穿过一大片的草地,就能到他们家的后门。
他们家,还养了一条见人就摇尾巴的老狗。
安保基本都撤完了,他们家只留下了一些形同虚设的摄像头——他是专业小偷,他太清楚怎么切断监控,让摄像头看起来毫无异样了。
“我们去偷。”他甚至还画了一张平面图,“他们家地窖随便几瓶红酒,足够我们抽半个月了。”
他想到了Laura那双清澈透明的绿眼睛,抓了抓自己的下体。
做坏事,会让他们兴奋。
他们有一些装备,临行前,还偷到了三把带消音器的手枪,裏面的弹药是满的。
他又想到了Laura的眼睛,走之前,在她送的那个戒毒者海报上,吸饱了海洛因。
所以事后回忆起那一段内容,他其实有些恍惚。
他们顺利的进了酒窖,可是酒窖里有人,他看过新闻,知道这人是Wilson家的管家。
他不记得是谁开枪的,但是枪法很准,一枪毙命,血溅到了他们打算偷的红酒上。
他们突然就都兴奋了。
子弹击穿肉体的声音,让他们无比亢奋。
红酒已经不是重点,他们穿过了那片空旷的草地,杀掉了那条傻狗和另外几个人。
他们应该是都杀光了。
他甚至不记得是谁杀了Laura,到了最后,他们只是想听听子弹穿过身体的声音。
他们到最后,只是捡走了一点点钱。
在清醒过来之前,就已经被带到了警局。
他们供认不讳,他知道那天半夜的监控除了被他们破坏,警局应该也有一些小失误,太久没有人巡视,他发誓,他们杀人的时候,绝对不是那么安静的。
肯定有人尖叫,有人求饶。
但是他都不记得了。
他最后的记忆,就只是那个叫做an的唯一幸存者。
他记得很清晰,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坐在他面前,而他,带着手铐。
他们兄妹两个并不像,an看起来更像是混血儿,眼睛的颜色没有他妹妹清澈,灰突突的绿色。
an一言不发。
他也一言不发,偶尔痉挛,偶尔发笑。
an最终站起来走了,什么都没有说,而他趴在桌上,因为毒瘾发作没有闲心想任何事。
他都不想去想他的下场,无非就是坐牢坐到死,对于他来说,哪里都是一样的。
牢里,也可以换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全身上下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拿来换,他的尊严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存在了。
关在一个牢房的,都是杀过人的。
手脚很重,动作很粗鲁,经常不做任何润滑。
他撕裂了好多次,但是幸运的是,每次都能拿到他想要的。
他在已经一片空白医生摇头的时候,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到底,是谁开枪杀了Laura的,他想。
他如果少吸一点点,是不是就能记得,那天半夜,到底是谁开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