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苏是月开口,她的生母四姨娘就抢着开口了:“太太抬爱,只是哪能让是月先选,她个不懂事的。要让她学会长幼尊卑,自然是青娘先选。”王氏听了十分受用,她爽朗地笑起来:“这是姑娘们懂事,我就少操点心。你们也别太惯着青娘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是月,你该选也选点,也莫要胆小过头了。”话虽这么说,王氏却对她这幅畏缩的样子既满意又鄙夷。“母亲说的是。”苏是月道,只低头打牌,也不敢看王氏。王氏瞥了她一眼,笑了笑不再说话。这苏府里,她的儿子苏惟一和女儿苏渐青是嫡长子和嫡长女,她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着其他人,任何东西都休想跟她的女儿和儿子抢。老老实实伏低做小才是能在府里有活路。她想起苏愿,心里冷笑一声。一个娼妓生的野种,也该妄想沾苏家的光。还是自己儿子有本事,想让他死,他就必须得死。这苏家的王氏,是来自琅琊王氏,身份自是非同一般,所以她的儿女,只能更尊贵。说起来,她有一个庶妹,正是沈广的夫人王氏,也就是锦安和锦玉的母亲。琅琊王氏世代荀贵,非一般贵门能比,二姐妹皆是掌上明珠,只是这苏夫人是嫡长女,自小就带着优越感,所以教育苏家兄妹也是这般。沈夫人虽是庶出,但家族优越,身份比普通庶女要高贵许多,她又是给人续弦,于是她便是养成了温柔贤淑的脾性。在教育沈锦安和沈锦玉上,也跟苏夫人完全不同。……与此同时,苏府里,苏惟一在书房也得到了公主府传来的消息。他长相颇为正派,配得上苏家嫡长子的位置,一双遗传了母亲的细长蕴藏锐利的双眸,也是相貌堂堂,再加上他的地位,成了许多健康城官家想要攀亲的对象。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健康少女们的梦中情人。“真的死了?验过了?”他眯起眼,此刻没有外人,他几分算计显在脸上。“死了,脉象都没了。”苏惟一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笑道:“太好了,也算他为苏家做了点贡献。下辈子投个好胎吧。”这次叫公主吃点教训,想必她也不敢造次了,只要这样,在萧公和那里他脸上也有光。“公子,那他的尸首,我们要去收吗?”“收什么!他的生母是娼妓,谁知道他是不是苏家的种。尸首不用管了。”“是。”“阿兄,这是什么好消息,从外面都听到阿兄的笑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接着一个穿戴华丽的少女步入房内。少女桃腮杏面,容光照人,衣服料子极金贵,举手投足间都是官家女郎气派。“妹妹来了。”苏惟一神色柔和许多,示意下人先出去。“快说来听听,是不是那个软饭男的事情。”说罢她毫不掩饰地笑了几声。“还是妹妹聪明。”说话间苏惟一眉梢都带着笑:“苏愿已经死了,可以放心了。”“有什么放心的。死了个苏愿算什么,那公主不是还活得快活!”这说说得恶毒,很难相信是从一个娇柔少女的口中说出。